我叫李大虎,是山村裏長大的孩子。二妞是我鄰居劉叔的小女兒,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真正的兩小無猜。小時候我們經常在一起玩耍。我比二妞大兩歲,在她麵前總擺出一副大英雄的樣子,炫耀我的能耐,上樹掏鳥窩,下河摸魚蝦……讓二妞對我十分崇拜,又十分依賴,有事沒事總往我家跑。


    二妞十分乖巧,天真可愛,我很喜歡和她一起玩耍。她一天不來我家,我就會找到她家去。


    小時候我們經常玩的遊戲就是過家家。我扮爹,二妞扮媳婦,一個布娃娃就是孩子。


    有一次,二妞對我說:“哥,我以後就做你媳婦吧。我們天天過家家。”


    當時二妞可能還不懂“媳婦”是啥意思,但我記住了她的話,長大後我要娶她。沒想到童言成真,長大後我真的娶了二妞。


    我上學時貪玩,沒好好學習,初中沒畢業就輟學了。在家待了一段時間後,我爹就讓跟劉叔學木匠。劉叔村裏小有名氣的木匠師傅,砌房造屋是一把好手,製作的家具也很受歡迎。我爹說如果我能把劉叔的手藝學到手,將來就不愁娶不上媳婦了。


    老劉家和我家是多年的鄰居,劉叔是看著我長大的,知道我是個老實本分的孩子,就同意了。從此,我就成了劉叔的徒弟。


    二妞初中畢業後沒考上高中,就迴到家裏幫劉嬸做家務,順便照顧奶奶。由於我們十分熟悉,我們在一起沒啥顧忌。雖然我們都已經十七八歲了,但我們處得像兄妹似的。


    二妞是個善良的女孩,她把我當哥一樣看待。我們在一起時,她總是一口一個“哥”的,叫得挺親。我一到她家,她一會兒問我要不要喝水,一會兒問我餓不餓。我也把她看成妹子,常把家裏好吃的東西帶給她。


    俗話說“女大十八變”。這時的二妞已經出落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與她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情特好。我好希望兒時的童言能變成現實。當然,我的“希望”隻能放在心裏。因為我知道,我隻是一個小木匠,能給她什麽呢? 我不能讓她跟我過苦日子呀。


    於是,我跟劉叔刻苦學藝,決心要混出個人樣來。這樣,我就有可能和二妞在一起了。沒想到我這個人學文化不行,學手藝還行。劉叔對我言傳身教,毫無保留。學了一年多之後,我就能夠獨當一麵了。除了跟劉叔學習之外,我還買了家具製作的畫冊,嚐試新式家具的製作。活多的時候,我和劉叔常常分頭行動。我幹的活兒主人都挺滿意了。劉叔當然十分開心。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劉叔家吃飯。一個叫老郭的人找到劉叔,說他看了我製作的家具後十分欣賞。他兒子年底要結婚了,要請我去製作一套家具。


    當時,我們手上的活不少,老郭家又比較遠,所以劉叔不想接這單活。


    我聽了之後,對老郭說:“郭叔,你喜歡我做的家具,不一定非要到你家去。我們去了,你還要管我們的吃喝。不如你把要求告訴我們,或者把圖紙給我們,給我們一些訂金。我們按照你的要求在我們家製作。做好了,你來取。滿意了再給錢。”


    老郭聽了,十分高興,說:“這太好了,我也省得操心了。”


    第二天老郭就給我們送來了家具的圖紙和訂金。我們商定了價格、用料和交貨時間。老郭滿意地迴家了。


    老郭走了之後,二妞對我說:“哥,你這不是開家具廠了嗎?”


    我說:“是呀。現在改革開放了,國家倡導農民發家致富。我就想開個家具廠,我們也要發家致富呀。。”


    二妞一聽,連忙說:“哥,看來你還蠻有理想的嘛。你說咋辦吧,妹子支持你!”


    劉嬸對二妞說:“丫頭,鳥兒還在天上飛著,你咋當著一碗菜了。”


    我對劉嬸說:“嬸,我們不是有了第一單生意了嗎。鳥兒已經在我們手中了,可以當碗菜了。”


    劉叔說:“大虎呀,還是你們年青人腦子活絡。在家裏打家具,時間上比較自由。任務緊了,我們可以加班。我們家院子大,空屋子多,場地沒有問題。”


    二妞聽了,說:“既然我爹也讚同,那我就分一下工。劉老四我爹是廠長,李大虎我哥是副廠長,劉二妞我是會計,王素芬我媽是後勤主任。大家同意不?”


    我第一個舉手,說:“同意!”


    劉叔說:“我不同意!現在村裏人砌房造屋少不了我,我總不可能老困在廠裏。我看廠長還是大虎做吧,他做家具比我做得好。”


    我一聽,連忙說:“叔,不行,不行,廠長你得當。”


    二妞說:“哥,有啥不行的。我爹讓賢,你就別推辭了。”


    劉嬸對我說:“大虎,劉叔年紀大了。你們年輕人,有闖勁,還是你當廠長。嬸支持你。”


    我隻好說:“那我先湊合著幹吧。”


    我對二妞說:“妹子,你明天到工商所諮詢一下,辦家具廠需要準備要哪些材料,如何辦手續。你是會計,這是你份內的事。”


    二妞說:“遵命,李老板!”


    沒過多少天,二妞就把營業執照辦下來了。


    我在劉叔家的院子門口掛上了“劉家村家具廠”的牌子,然後放了一堆大鞭炮,我們的家具廠就正式開張了。


    我們把原先訂下的家具活兒,全部移到了廠裏製作。客戶也很願意,因為他們少操心了,還少花了錢,何樂而不為呢?


    由於我們製作的家具外形美觀,質量可靠,價格公道,很受村民的歡迎,訂單一份接著一份。劉叔有時還被請去造屋,廠裏實在忙不過來了,我就招了幾個工人。廠子辦得紅紅火火。


    後來,二妞提議,給廠裏買了木工機械。工作效率一下子提高了許多。


    家具廠辦起來之後,我和二妞整天在一起忙著,我們的感情了在升溫。這時的二妞長得更好看了,村裏的後生經常以看家具為名與她搭訕,也有媒婆找劉嬸給二妞提親。


    我覺得如果我再不出手,二妞就有可能不屬於我了。


    那天吃晚飯的時候,劉嬸不在。我盯著二妞看,幾次想說那句話,可又沒敢說,因為我又怕她拒絕後,以後我們在一起會尷尬。


    二妞被我看得臉都紅了,說:“哥,你看啥呀,不認識妹子了?我們可是天天在一起呀。”


    我說:“妹子,你真好看,哥天天看都看不夠。”


    二妞說:“哥,別酸了,有啥話就說吧。”


    我說:“妹子,你還記得你小時候說過要做我媳婦那句話嗎?”


    二妞紅著臉說:“小屁孩說的話,你還當真了?”


    我一聽慌了,連忙問道:“妹子,你不願意?”


    二妞瞪了我一眼,害羞地低下了頭,說:“誰說不願意了?”


    我一聽,高興地問道:“妹子,這麽說你願意做我媳婦?”


    二妞低著頭,沒有開口。


    我一看,開心極了,連忙過去把她緊緊抱在懷裏,死勁地親她。


    正在這時,劉嬸進屋來了,看見了我們在膩歪。我以為她一定會吼我,就趕緊放開了二妞。沒想到,劉嬸看到之後又出去了。


    到年底的時候,二妞結了一下賬。嗨,廠子還真賺了不少錢,這是我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我和劉叔一家都開心極了。


    劉叔讓二妞把淨利潤的一半分給我。


    我說:“不用給我了,讓放在二妞那裏吧。”


    劉叔有些不解,說:“大虎,這是你應得的,為什麽不要?”


    我看了看劉叔,又看了看二妞,說:“劉叔,這錢就算我給二妞的聘禮吧。”


    劉叔一聽,高興地說:“好!好!我已經知道你和二妞的事了。你小子可是愛情事業雙豐收呀。不過,大虎,這聘禮也太多吧。你一定要拿些迴去交給你爹,以後你們結婚花費可得一筆錢呢。”


    第二年春節,我和二妞就結婚了。童言變成了現實,我們成了幸福的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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