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薄翅螳螂、解紅沙與天牛一陣靜默。


    蟋蟀湊近看,逼到她們近前,“一個會用針的也沒有嗎?”


    還是一陣靜默。


    “沒用,沒用,真沒用啊”,蟋蟀抓腦袋,“這樣,至少得5天才能學好!你們三個給我一起學,誰學得快就學完,學得慢就淘汰!”


    蟋蟀從案桌後拿出一卷蛇蛻,鋪展開,各類蟲族的口器排列其上,有長有短,有粗有細,或閃爍金屬光澤,或柔軟卷曲。


    它從裏麵拿了一根口器,下端無比細長,上端開了朵喇叭花,“這就是迴鉤針了”,它撥了撥口器最下端小小的彎鉤。


    蟋蟀在一隻蟲體上直接操作,肢爪按住胸腔,迴鉤針猛地插進一根起伏血管,藥液從喇叭花處噸噸灌入,蟲體嗆醒,“該死的,你又在我身上做演示。”


    說完這句,蟲體又睡了過去。


    解紅沙、薄翅螳螂與天牛悄悄地各自後退一步,好可怕啊,這個醫師。


    蟋蟀掀開一片卷曲樹葉,埋進裏麵翻翻找找,各種口器碰撞發出清脆聲響,它從裏麵摸出三根迴鉤針,“你們用這些練習,就在這隻蟲體上,它是活死蟲,又是僵屍蟲,沒有知覺的,一天隻清醒片刻,它醒來噴的話你們就當沒聽見好了。”


    蟋蟀開始講每一步的細節,接著就留給解紅沙她們自行練習,它旁觀一會兒,眉頭越皺越緊,越皺越緊。


    解紅沙又有了當年被夫子壓著背功課的緊張感,手一抖,迴鉤針穿透蟲體血管,藍色血液大麵積浸染開來,但蟲體沒有醒。


    片刻後,藍血停止流動,自動迴縮,血管恢複原樣。


    蟋蟀走了,一路嘟囔著“爪子真笨哪,真笨哪……,完蛋了,吹噓什麽一定能把它們教會,講什麽大話啊……。”


    解紅沙與小蟲們徹夜練習,第二天蟋蟀來看,蟲體全軀腫得老高,膿包透亮,這得被紮多少下才能這樣啊。


    “我們通宵練習了,現在已經可以完美紮進血管”,解紅沙與小蟲們眼睛亮晶晶等待誇獎。


    中間蟲體醒過,但薄翅螳螂立刻就用蛇蛻封住了它的鄂,沒叫它說出什麽不討喜的話來。


    蟋蟀摸上高高的膿包,滿目心疼,“你受累了,我的老夥計。”世界上最可怕的,莫過於蠢笨又勤奮的學師蟲了。


    “等它恢複好了,你們挨個紮給我看”。


    蟲體悠悠醒來,聽到的恰好是這麽一句,它瞪大眼睛,用眼神大聲而激烈地辱罵著蟋蟀。


    “我們得保留它發泄的權利”,蟋蟀鬆開蛇蛻。


    整個白巢瞬間充斥著各式各樣、不同語言、無一句重複的咒罵。


    蟲體修複時間,解紅沙與小蟲們繼續迴到藥房,拿出蟲師的書籍與部落蟲們的樹葉片給藥蟲看,藥蟲翻了翻,爪子動得很快,“這個有,這個有,這個有,這個也有,這個也有……等等,這個沒有。”


    藥蟲抽出一張樹葉片,樹葉片上一隻九頭小花,很是可愛嬌俏。


    “這種藥很難找?”解紅沙接過樹葉片,當時給樹葉片的蟲族太多了,她有點想不起來是誰給的她。


    藥蟲搖頭,“不難,隻因為它是隻能治療一種病症的惰性藥,所以我們這裏的常備沒有它。明日有藥蟲上山,我們給你們帶幾株迴來。”


    “好的,謝謝,多問一句,這藥針對的是什麽病症。”


    “軟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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