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過後,熊蜂搭上去往學習地的蟲車,薄翅螳螂被腦蟲安排去往隔壁部落取東西,天牛在工具房裏敲敲打打。


    解紅沙的安排是,準備非常多補血的食物,她要把左相的銀色灌出來。


    坐著等待,才不是她的風格。


    至於銀蝶屠殺周圍小部落,獵取半蟲母的事,雖然在意,但暫時並沒有解決辦法。許久之前,同事蟲就說過如果核心蟲母死亡,部落會直接陷入衰敗。


    左相大人這麽做,一定有它自己的原因。


    幫助銀蝶恢複,是她近期要做的事,如果,如果後麵要她去殺半蟲母,為了迴褚石星球,她也一定會拉弓的。


    解紅沙去了密林采集蘑菇,因為時節不對,很難找,尋摸了很久也隻采摘到了幹巴巴的幾小朵,她請求小鹿幫忙,把蘑菇湊到小鹿麵前讓它仔細觀察,小鹿一口把她的蘑菇吞掉了。


    啊,又少了一朵。


    小鹿才沒有帶她去找蘑菇的意思,它就在她身邊轉,跟著她在密林裏走。


    之後解紅沙才後知後覺,它在聞她身上沾染的熊蜂氣味,它想熊蜂了。


    “我想思歸今天大概又會翹課,它肯定會來找你玩的”,解紅沙摸摸小鹿的鼻尖,濕漉漉的。


    采集蘑菇失敗,解紅沙開始獨自狩獵獸類,她要給左相大人送骨湯,當然,她準備材料,之後請天牛燉煮,畢竟她的廚藝也就隻比熊蜂好一點點。


    如果需要熊蜂做飯的話,它的做法通常是,到市場買幾片菜蔬,上麵淋上蜂蜜,這就是一頓了。


    她就比熊蜂多會一點。


    在狩獵上,連番的冒險過後,解紅沙的箭術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不用刻意擺出姿勢,隨手一射,必然是以想要的弧度與角度紮入獵物身軀。


    不大的功夫,便獵取了相當可觀的數量。


    背著獵物返迴,中途對上了一對大眼睛,是那條斷了尾的蝰蛇。


    它注意到她第一瞬間就往後跑,後來反映過來隻有她一個,又猛地竄出來,大蛇頭流著涎液咬下來。


    解紅沙扔下獵物,搭弓射箭,兩箭追擊,高速摩擦,火焰爆燃,斷尾蝰蛇狼狽逃竄。


    解紅沙背著獵物繼續走,快要出密林時,身後一片悉悉嗦嗦。


    迴頭,原來斷尾蛇喊了它的兄弟來。


    “告狀精”,解紅沙趕緊跑,一條斷尾蝰蛇嚇一嚇還可以,兩條她可招架不住。


    追了很遠,在同部落蟲族的協助下,解紅沙才擺脫了追擊。


    解紅沙到市場上購買了一些雌蟲培殖的蘑菇,又大又漂亮還鮮嫩,解紅沙忍不住拿了一捆又一捆,最後攤主主動送貨上門,蘑菇堆滿了門廊。


    解紅沙初步處理獵物,請天牛燉煮,很快,骨湯與蘑菇的鮮味飄蕩在蟲巢四周,一點紅小蜘蛛饞得一直往蛛網上掛口水,從一張蛛網跳到另一張蛛網,一會兒看解紅沙搬柴火,一會兒湊到天牛上空近距離看咕嚕嚕冒泡的骨湯。


    天牛點它,“待會兒掉進去,就把你一塊兒吃了。”


    一點紅小蜘蛛沒搭理它,還呆在骨湯大量的蒸汽裏。


    骨湯真的很鮮,也做了超級多,留足巢中的份量,解紅沙提著一大桶骨湯去往探索地,她敲了銀蝶的門,好一會兒,銀蝶才打開b6的門,瞧著似乎比前一日還要慘白。


    “我們巢給您準備了一些骨湯,要喝嗎?”解紅沙提得很費勁,因為裏麵有不少大骨,很有重量。


    “天牛做的?”銀蝶的聲音也很虛。


    “嗯。”


    銀蝶把門打開讓解紅沙進去,蓋子一掀開,濃鬱的鮮香飄逸出來,銀蝶一口口喝著,熱氣蒸得它麵色似乎好了些,它很能吃,原本解紅沙想剩下的一些可以送給隔壁腦蟲,可是桶底都被舀幹了。


    銀蝶咀嚼著大棒骨嘎吱嘎吱,整隻蟲似乎充盈了點,它說,“很好吃,天牛的手藝很好,獸骨也很新鮮,謝謝。”


    “不客氣,還要嗎?明天還可以再送過來。”


    “要”。


    迴去的路上,解紅沙的心不知不覺放鬆下來,還想吃就好,這不是要死的征兆。明天,可以換一些獸類獵捕,每天做些不同口味的骨湯。


    在巢裏的桌麵上才坐了一會兒,熊蜂就快快樂樂地迴來了,它興奮地遞碗舀湯的時候,解紅沙注意到它身上沾了一些小鹿的毛,果然還是翹課了,解紅沙笑,“吃完飯後,我們去飛一段時間。”


    她從切葉蜂那裏學了很多關於熊蜂的階段性成長,在熊蜂茸毛瘋長的這段時間裏,如果一直挑戰極限,攀高或加速,會把熊蜂的上限提得更高。


    而且,她現在每晚要給熊蜂梳毛毛,這樣它的毛會更柔順光滑。


    就像她曾經說的,她會更注重熊蜂的成長和心理變化,好好愛護這隻小蟲。


    不僅是它,還有薄翅螳螂和天牛,她們是彼此珍惜的家人。


    “今晚的夜間故事讓阿郎講吧,讓它說說獨自迴來的路上遇到了些什麽。”解紅沙把兩大根棒骨放到薄翅螳螂碗中。


    “我,我講嗎?可能會講得有點幹巴巴的”,薄翅螳螂結結巴巴,它最不擅長言辭了,可能隻會講中途遇到一隻屎殼郎,因為太臭,把它和糞球踢飛了,然後是到水流裏捉了幾條魚烤吃掉,它根本不會什麽鋪墊,還有修飾性的漂亮詞匯,可能三句話就講沒了。


    “沒關係,我們想知道,阿郎隻要講就好”,解紅沙笑得很快樂,看阿郎出糗很好玩的,明明對上再強大的對手也不慫,讓它講故事它肯定焦慮得不得了。


    因為她可以用一整晚講小石頭咬阿郎的故事,講當時的風,講周邊的環境,講到大家聽得舒舒服服,換到阿郎,它肯定說“遇到一個壞石頭,我抹它辣醬,它咬了我一排洞”,然後就沒了。


    解紅沙與熊蜂飛行迴來後,大家準備休息了。


    “今天,腦蟲安排我去接包裹,走到行程三分之一的時候,我遇到了一隻屎殼郎……,沒了。”


    剛鋪好小枕頭小毯子躺下來準備聽的熊蜂扭頭看過去,“這就沒了?”


    天牛也盯過去,它喜歡聽故事的時候盤螺絲,這才盤了四圈半,爪子還沒熱呢。


    “沒了。”


    “哈哈哈,哈哈哈”,解紅沙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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