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又是天剛蒙蒙亮就響起了敲門聲,一群的小蟲湧進來,今日還拖著許多的零食袋,帶著各自的午睡枕頭,慣例到毛氈上與昏睡中的大哥問好。


    天牛拿著新做好的訂單器具,打算到約定者那拿剩下的製作金,再到集市上給思歸的這群小弟們買很多的食材,一隻眼熟的小蟲扒住它的腿,“我帶了金縷衣,可以換昨天用的那條毛毯嗎?上麵有太陽花,我想和大哥用有一樣標識的東西。”


    講到標識時,它爪子裏的小枕頭晃了晃。


    瞧著有些可憐巴巴地,天牛蹲下來,“金縷衣你拿迴去,太陽花是熊蜂告訴你的對不對?”蟲族星上,根本沒有黃蕊彩虹色瓣的太陽花,這是褚石星球上的植物。


    “嗯”,小蟲乖巧點頭。


    “如果隻是想要太陽花標,等我迴來,我在這裏繡一個給你,我會繡”,天牛點了點小蟲拎著的小枕頭。


    小蟲心滿意足地迴到蟲堆裏。


    “怎麽樣,怎麽樣?”好幾隻交好的小蟲圍過來問。


    “小爺一出馬,當然是馬到成功”,小蟲高高抬著下巴骸,“就像大哥說得一樣,天牛心軟,裝可憐很管用。”


    因為確定了隱形蟲不是威脅,薄翅螳螂接著去完成探索地的緊急任務。


    解紅沙去看門廊外,一紅一綠兩串漿果還在那兒,隻是上麵分別少了幾顆果子,地麵上散落著幾顆種子。


    “要進去嗎?”


    兩串漿果左右晃了晃,解紅沙扯了扯旁邊新植的闊葉植株,讓陰影蓋住那兩串漿果與土坑位置。


    天牛與薄翅螳螂不在,接到春生迴信的是解紅沙,由長腿蜘蛛送來的信上所寫內容與蟲師所講別無二致,隻有隱形蟲這一種蟲族是完完全全看不見的,熊蜂族群有馭使隱形蟲的傳統,它們絕不會害主,隻有可能在促使熊蜂斷骨節重生。


    這封信是寫給天牛的,用的是隻長在神廟裏的藍樹葉,是春生的字跡,落款上也大大標明著春生的字樣。


    天牛怎麽會與春生還有聯係?沒有任何條件,春生就如此殷勤地幫忙?


    解紅沙捏著藍葉片在桌邊整整坐了一上午。


    等到小蟲們晚間照舊離去,又接待完來探望的蟲師,解紅沙、薄翅螳螂與天牛圍坐在桌邊,解紅沙拿出那張已經被揉皺了的藍樹葉。


    “天牛,告訴我,為什麽春生會迴複你這麽多內容的信?還有信上說新的星空艙已經托運,這講的是什麽?你隱瞞了我什麽?”


    沉默浮蕩在桌麵。


    “思歸被欺負,我被瞞著,現在,就連你,也要欺騙我嗎?”


    “你們,是要徹底失去我的信任嗎?”


    “不是”,天牛看向解紅沙受傷的神情,心內刺痛,它所做一切都是為阿姆可以暢快歡笑,天牛注視著桌麵,上麵有一個凹洞,是上次搬入新巢酬謝宴時熊蜂不小心燒出的淺坑,它說得艱難,“我與春生做了交易,它支援我一切重製星際艙的計劃。”


    “代價是什麽?我問你,代價是什麽!”支援一切,這麽多的付出,春生哪肯吃一點虧。


    “我的時間,阿姆順利離開這顆星球後,我要去給它服務。”


    “你是不打算與我一起迴楮石星球的是嗎?如果不是今天我在問,而你從不對我撒謊,你是不是就這麽瞞著,到時候看著我們離開,是不是?”


    “嗯。”


    無力感在解紅沙身體的每一處蔓延,她轉向薄翅螳螂,聲音暗啞,“那你呢,阿郎,你又瞞了我什麽事?”


    薄翅螳螂趕緊搖頭,“我沒有,阿姆”,被白蛾蟲母喊去戳臉算不上事吧,畢竟傷口很快就愈合了。其它時候,隻有它欺負旁人的份兒。


    “天牛與春生交易的事,你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的,阿姆。”


    “我是不是對你們關心不夠啊,一個兩個都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們是一家人啊,本該互相依賴,一起商量解決問題的辦法的,怎麽就在互相隱瞞了?”解紅沙將春生的信撕爛,又團在一處,狠狠地砸向門外。


    樹葉團滾啊滾,滾在了帝王蝶腳邊,它撿了起來,直直地走進來,放進解紅沙的手心,另一隻指爪遞過來一叢花,紫色花。


    “阿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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