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完道上課,蘇白的來到吸引了一眾小女孩好奇和驚訝的目光。..


    柯謨剛牽著他在自己班上坐下,就見一群人圍過來。


    這個年紀,哪個小孩知道矜持,看見這麽漂亮的小男孩,穿著棕色背帶褲,還有一雙湛藍剔透的大眼睛,紛紛遞出熱情的橄欖枝。


    “你、你叫什麽名字呀?”


    “喂!我有積木,要不要堆?”


    “嘁。幼稚,積木有什麽好玩的?我有最新款機器人呢!”


    一旁安靜內斂的小大人,柯謨看見小蘇白如此受歡迎,手撐著白軟的臉,柔和道:“去玩嗎?”


    蘇白愣愣看著周圍的人,聽見詢問,本就討厭人多的緊繃,更是上升到了害怕被丟棄的緊張,他不為所動地搖頭,小手抱住柯謨道:“不想,要哥哥。”


    柯謨無奈揉揉他柔軟的頭發,也不強求,幾分斟酌。


    隻活在狹小的圈子裏,會幸福嗎?以後還是得慢慢幫蘇白變開朗吧……


    -


    大班的課表有識數,一到九,柯謨和蘇白共用一張小木桌,蘇白的凳子稍高,也大,看上去蘇白更像小小的一團了。


    柯謨正配合又隨意地練著鬼畫符,不經意往旁一瞥,卻瞧見了笨拙拿著鉛筆,歪歪扭扭在紙上畫下一筆一劃的小包子。


    看得出小蘇白在認真比照他的字,可他練的是自己也看不懂的東西好麽。柯謨心底失笑。


    “來,我教你。”他轉身放下自己的筆,輕握住小孩,溫和道。


    “……喔。”蘇白遲鈍地應了一聲。


    白軟的小手被五歲的柯謨堪堪握在掌心,細心地在紙上勾畫出一個個好看數字,耳邊還有溫潤稚嫩的講解,蘇白抿唇,剔透的眼眸一眨也不眨,身像被溫暖包裹了一般,滿滿的都是幸福。


    這是屬於他的哥哥。


    哥哥是個很好的人。


    他喜歡和哥哥在一起。


    很喜歡、很喜歡。


    中午午睡時,每個小朋友都有單獨的床,可當蘇白怔怔地被柯謨帶到一張小床前,然後看著他似乎要去另外一張時,才知道不能睡在一起。


    小包子登時就不幹了,不能大聲地叫哥哥,他隻能使勁推要抱他的老師的手,一邊推一邊眼圈就紅起來了。


    沒料到蘇白會這麽黏他的柯謨,剛在大班的寢室裏躺下,就看到無所適從的老師敲開了門,身後跟著無聲掉金豆子的小蘇白。


    失神地張了張唇,柯謨抬頭看老師,小心軟聲道:“老師,可不可以讓我弟弟和我睡?他很乖的。”


    女老師本就抱著此意,聞言無奈笑笑點頭:“好,你們一起睡吧,老師再去搬床薄被來。”


    “謝謝老師。”


    看老師走了,柯謨走過去牽起還在抹眼淚的蘇白,抽抽噎噎的小肩膀一抖一抖,好不可憐。


    揉揉他的腦袋,柯謨將他拉到床上,小大人般溫而低道:“怎麽了?哥哥又不走。”


    蘇白聞言眼眶更紅了,藍寶石似的眼瞳浸在委屈的眼淚水裏,晶瑩剔透,純潔幹淨:“我、我要哥哥。”


    柯謨抱住還在止不住抽噎的小孩,心軟作一灘水,麵上沉靜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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