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翎和黑瞎子兩個人就站在一邊,吳斜也是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上前了一步,臉色漲紅垂首,囁嚅了半天,張啟靈沉默的看著吳斜,就在苗翎忍不住想要過去的時候,張啟靈突然開口,側著臉看著苗翎和黑瞎子的方向,一邊的篝火將他的臉映的通紅。


    “我了解,而且比你還要了解,想要了解的事情比你還要多。”


    張啟靈的聲音很淡,輕飄飄的好像是在說什麽微不足道的事情,垂眸之間眼睫的陰影掃在眼皮,將他的神色全部遮蓋住,吳斜想要開口,但是張啟靈看向了吳斜,好像要融入了黑暗之中,接著開口:“我是一個沒有過去和未來的人,我所做的事情就是想要找到我和這個世界的聯係,我從哪裏來,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張啟靈看著自己的手,語氣淡漠:“你能想象,像我這樣的人,如果在這個世界沒有人會發現,就好像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我存在過一樣,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來,我有的時候看著鏡子,常常懷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是……隻是一個幻影。”


    張啟靈的話從來都不多,但是這次說了這麽多,聲音很輕,但是卻讓所有人的心底都泛起細細密密的痛,苗翎鬆了黑瞎子的胳膊眼角微微泛紅,他不知道心底的痛是怎麽迴事,看著獨自站在黑暗之中的張啟靈垂首,不知道說給誰聽:“不會的,不會不存在的。”


    吳斜走上前好像要確認張啟靈的存在,說話又急又快:“你要是消失了,至少我會發現!”


    張啟靈搖了搖頭,沒有迴應,輕笑了一聲不知道什麽意思,轉身向著苗翎和黑瞎子的方向走了過來,吳斜猛地上前,突然出聲:“你至少得告訴我一件事。”


    “什麽事?”


    “你在青銅門之後究竟看見了什麽?”


    “終極,我看見了終極。”張啟靈說完嘴角突然勾起一絲淺淡的笑意,看吳斜好像還要說什麽,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別再開口:“還有,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張啟靈……”


    苗翎看著張啟靈徑走了過來,察覺到這個人肯定看到自己,垂著腦袋像隻沮喪的小狗,張啟靈側頭對著黑瞎子點了點頭揉了一把苗翎的發頂,輕聲開口:“走吧。”


    “張啟靈,我也是,我也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伸手揪著張啟靈的衣擺,眸子被淚沁的水水潤潤的,無辜又可憐看的人心底直發軟。


    “我知道。”


    “還有,你不會消失,你永遠都不會消失!”


    苗翎伸手拉了拉張啟靈的衣擺眼底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執拗,張啟靈輕笑一聲沒有說話,隻是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帶著人向著帳篷走了過去。


    身後的黑瞎子看著兩個人歎了口氣,走到倒在沙地上的吳斜身邊,半蹲下身子,一個用力將人拉了起來,指尖點了點捂著腦袋的手。


    “好了,別頭疼了,有個朋友,想來你們應該認識,走,去見見。”


    “我說黑瞎子,你還是人嗎?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讓我幹活!”


    吳斜抽了抽嘴角,仰著頭看著黑瞎子那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實在是氣不打一出來,伸腳就是一踹,可惜黑瞎子的反應極快一腳踹空還差點把自己摔一個踉蹌。


    “什麽人啊?”


    對於黑瞎子口中的人,吳斜還是很好奇的,畢竟在這裏自己稱得上認識的也就那麽不十個,如今竟然又來一個。


    另一邊和張啟靈順著帳篷走了許久,直到張啟靈停下步子,苗翎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到了營地中心了。


    “怎麽了?”從張啟靈背後走了出來,隻看到眼前是謝雨辰還有那個看管自己的女生,不過,這兩個人不應該是黑瞎子在招待嗎?


    “翎子?張啟靈?”


    謝雨辰對於張啟靈其實並不熟悉,隻知道這個人是黑瞎子的朋友,僅此而已,他沒有想到這次南瞎北啞兩個人都參與了進來,看來這裏的事情還是棘手。


    “翎子,對於那件事我很抱歉。”


    謝雨辰看著一見到自己不負曾經的熱情,反倒是板著一張臉的苗翎,倒是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一個小孩啊。


    “哼,我接受了。”苗翎撇了撇嘴應了一聲。


    “誒呦,這麽巧的大家都在,來一起吃飯?”


    黑瞎子身後跟著吳斜,看著眼前這所有人都在立刻走了過來,一手謝雨辰,一手苗翎的硬是把兩個人都拽進了一邊的帳篷。


    “你怎麽在這裏?”


    菜還沒有上桌呢,苗翎屁股剛坐穩就聽見謝雨辰突然開口,對著一臉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吳斜。


    “天真,你們認識嗎?”


    苗翎也是一臉懵,眼神不住的看著吳斜和謝雨辰,又抬頭看著一直沒說的張啟靈,小聲的問了一句:“”小哥,你知道嗎?”


    張啟靈也不是很清楚,輕輕的搖了搖頭。


    “吳斜,這位是九門的謝家的。”黑瞎子率先反應過來,抬手介紹了起來:“不過想來你們都是九門的應該都認識。”


    “九門?”苗翎對這些都是一知半解的,聽的雲裏霧裏,但是想來應該是什麽組織,隨後就將這些問題拋在了腦後。


    苗翎優點之一:萬事,不過心。


    “你是,小花?可是小花不是女的嗎?”


    小花?苗翎看著謝雨辰,雖然秀秀氣氣的長相精致但是也不至於被認成是女孩子吧?


    “我那是是長相秀氣了些。”


    “噗。”


    苗翎沒忍住笑出了聲,惹得所有人的目光唰的看向了他,其中謝雨辰的眼神最為銳利,帶著要打人的羞惱,張啟靈一個斜挎直接把所有人的目光擋住,那一個抬眼,讓黑瞎子抽了抽嘴角,伸手把謝雨辰拉到自己身邊。


    “咳,好了,大家既然都認識,來來來,那事情就好談了。”


    引所有人都入座,黑瞎子一個個的端好凳子,伸手一個個的把人拉在凳子上坐好,姿態之卑微,簡直是讓苗翎忍不住發笑。


    “是這樣的,就是這花爺身上有兩張瓷片,就是缺失的兩塊。”


    “你們要瓷片?做什麽?”


    一邊的霍繡繡從懷裏掏出從黑瞎子身上順來的錦盒打開放在桌上,謝雨辰點著瓷片,看著眼前的發小開口。”


    吳斜倒也不瞞著,直接將阿檸需要完整的瓷盤才能去塔木陀的消息全部告訴給了謝雨辰,聽的謝雨辰眉心微皺,和霍繡繡對視了一眼,忽然開口:“你帶我去見這裏的領隊,我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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