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啊!”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賽娜驚叫著退開,胸口處的喜服已經被吐上了茶水。


    現場的賓客們也都驚呆了。


    “這怎麽還吐了?”


    “哎,就算女人之間拈酸吃醋也該有個限度,這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是啊,七皇子妃肚量太小。”


    正說著,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喜堂。


    “曦兒!”


    蕭昕澈快步上前,一把將寧曦摟在懷中。


    “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快傳大夫!”


    賽娜看到原本病重的蕭昕澈突然出現,她顧不上自己狼狽的模樣,一個勁兒往對方跟前湊。


    “七殿下!”


    “殿下,寧曦她剛才刁難我,還故意把茶水吐到我身上。”


    話音剛落,卻見蕭昕澈一記眼刀飛來。


    “閉嘴!”


    “曦兒是府中主母,你一個妾室有什麽資格對她直唿其名!?”


    賽娜愣住,眼裏逐漸蓄滿淚水。


    “可寧,寧姐姐她讓我抱著寶劍拜堂,還三番五次叫我難堪。”


    “殿下若是不信,溫太傅和現場賓客都可作證。”


    溫啟道頷首,“不錯!七皇子妃的確心胸狹窄,苛責側室。還敢撒謊說殿下身體不適,讓賽娜側妃抱著寶劍拜堂。”


    聽他這麽一說,眾人才迴過神來。


    “對啊,七皇子不是犯了頭疾嗎?怎麽又出來了?”


    “難道真是七皇子妃搗的鬼?那可是抗旨欺君的大罪啊。”


    眾人猜測不斷。


    蕭昕澈護著寧曦,目光犀利掃視全場。


    所見之處,賓客相繼閉嘴。


    “誰說曦兒在撒謊?”


    “側妃入府之時,本殿下的確頭疼欲裂,甚至派人去宮中請了太醫。直到拜堂結束之後,這種感覺才逐漸好轉。”


    蕭昕澈說著緊了緊摟住寧曦的胳膊,毫不吝嗇地展現出自己護短的態度。


    “本殿下殺伐果斷,從不信鬼神之說。直到今日見識了側妃的威力,才不得不信。”


    他說著看向賽娜。


    “你這是克完了我,又來克我的妻子?”


    “不是的!”賽娜急忙辯解,“寧姐姐明明說抱著寶劍拜堂就能斬邪祟,顯吉兆。”


    “我已經按照她的要求去做,怎麽可能還會克人。”


    她一邊說一邊泫然欲泣地看向賓客。


    “我孤身一人嫁入大盛,舉目無親,即便受了委屈也無人撐腰。還請大家替我評評理。”


    聽賽娜這麽說,不少賓客也心生疑惑。


    “是啊,按照這種說法,七皇子妃不該感到不適才對。”


    “莫不是假裝的?”


    “肯定是假裝的,女人之間為了爭寵,什麽做不出來。”


    正說著,太醫提著藥箱匆匆趕到現場。


    蕭昕澈忙道:“快給曦兒診脈!”


    “是。”


    太醫雖然疑惑,為何不適的人從蕭昕澈變成了寧曦,但秉承著少說話多做事的原則,趕緊替寧曦把脈。


    這一摸,太醫倏然瞪圓了眼。


    “恭喜七殿下,恭喜七皇子妃,這是喜脈啊!”


    此話一出,現場再次掀起風波。


    “竟然是喜脈!”


    “這,當真是吉兆啊!”


    “沒想到如此靈驗,這麽說來,西番國的側妃之前的確與七皇子相克。”


    相比起眾人的激動熱議,蕭昕澈反而愣住了。


    直到寧曦伸手笑著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倏然迴神。


    “怎麽不說話,傻了不成?”


    “是,是真的?曦兒當真有了身孕?”


    太醫頷首,“千真萬確,七皇子妃懷孕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蕭昕澈大喜過望,看向寧曦的眼眸中盛滿了精光。


    按照時間推算,這孩子是在西番國的時候懷上的。


    一想到迴程時的艱辛,他就止不住後怕。


    蕭昕澈小心翼翼摟住寧曦,不敢用力,又舍不得放開。


    “曦兒,我要當爹了。”


    寧曦:“是啊。所以說嘛,側妃妹妹抱著寶劍拜堂果然有奇效。”


    她說著望向賽娜,看到對方臉色慘白如紙。


    蕭昕澈全副心思都撲在寧曦身上,聞言直接宣布。


    “側妃與寶劍拜堂,為大盛皇室求來了一名子嗣,也算是大功一件。”


    “既如此,你接下來一個月便與寶劍日夜相處,誠心祈求曦兒與腹中胎兒平安順遂。”


    “什麽?”賽娜如遭雷劈,“讓我和寶劍相處一個月?”


    蕭昕澈眯眼,“怎麽,你不願意?還是說,你嫉妒曦兒有孕?”


    賽娜紅了眼眶,“可我才剛嫁入七皇子府,殿下怎麽忍心拋下我獨守空閨?”


    她說著轉頭求助溫啟道。


    “溫太傅,我不懂大盛國的規矩,可否請教一下,這是何道理?”


    不等溫啟道開口,蕭昕澈就冷聲說道。


    “曦兒所懷的是皇家子嗣,再慎重都不為過,誰敢有異議?”


    “何況我如何待你,那是七皇子府的家事。你若覺得留在我身邊受了委屈,我可以現場寫下放妻書。”


    !!!


    賽娜被堵得啞口無言。


    前來大盛國和親既是敕力單以及國王派遣的任務,又是她私人想要征服的高山。


    若是剛拜了堂就被休棄,那她也不用活了。


    “殿下……”


    無論賽娜如何裝可憐,蕭昕澈都不為所動,直接護著寧曦返迴後院。


    新郎來去匆匆,留下一地雞毛。


    賓客們自覺無趣,很快也就散了幹淨。


    ……


    ……


    消息傳迴皇宮,皇帝發了一通脾氣,斥責蕭昕澈不負責任。


    這時雲妃卻帶著湯水前來探望,喜氣洋洋地求皇帝給寧曦腹中的孩兒取名。


    好歹是自己的孫輩,皇帝氣了一陣,還是派人送去了不少賞賜。


    翌日。


    寧府的老夫人和寧夫人以及寧舒月帶著不少藥材和補品趕到了七皇子府。


    緊接著容思齊也親自上門道喜。


    甚至公主府也送來了不少奇珍異寶。


    就在寧曦被親朋好友噓寒問暖時,偏院中的賽娜卻隻能守著一柄寶劍獨守空閨。


    她含恨寫下密信,用信鴿送上天。


    隻是鴿子剛出府,就被凝絲用長弓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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