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若蘭傷勢未愈,暫時留在了雍郡王府中。


    他遇刺那日的地點偏僻,賊人又俱被雍郡王府的護衛拿下解決,一時間他的行蹤便成了謎。


    林然應下了查探衛太太一事,粘杆處立刻整理起關於衛太太此人的資料,細致到衛太太自小的經曆都整理得清清楚楚呈上來。


    胤禛想要衛若蘭這個人才,既如此,那替未來的手下解決一些麻煩,權當收攏人心吧。


    人才嘛,總是不嫌多的。


    林然仔細讀著關於衛太太的卷宗,心中思索著用什麽法子了解此事。


    此事難辦在衛太太一心認為她能直接了結衛若蘭,因此這些年從不吝於當個好母親,教導她自己的親子女敬重衛若蘭這位兄長:反正教導得再出眾,死了都沒有用了,還能為自己謀個好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去請衛公子來書房,我有事相商。”


    林然慢慢擬定出一個計劃,忽聽到門外來報,薛家夫人與小姐登門。


    “薛家?”


    林然倒是立刻想起薛寶琴,但她們交集不多,怎麽突然前來?


    她在書房見衛若蘭倒是可以,但不適合見客。


    好在衛若蘭住在府裏,日後板上釘釘的自家人,倒也不差等她一時半刻。


    “等衛公子到了,請他小坐等我片刻。”


    林然叮囑了書房的人,趕去前廳見人。


    “給福晉請安,民婦(民女)見過——”


    林然快步上前,一手拉住一個,沒叫她們行禮,笑說,“行了行了,又不是沒見過,快坐吧。”


    邢岫煙靦腆一笑,揀了位置坐下,立刻歉然道:“望福晉恕罪,本是遞了拜帖的,隻是想著送拜帖也該親自來方顯心誠,沒想到福晉心善,立時允了我們姑嫂二人進府。”


    薛寶琴也道:“唐突登門,可擾了福晉清淨?”


    “無事,我正尋了本書打發時間呢。”林然既然叫她們進府,自然不是來怪罪人家的,何況門房報來的本就是薛家人親自來送拜帖,“係風,上些果茶來,我記得琴妹妹愛喝。”


    薛寶琴立時道:“勞福晉費心。”


    林然搖頭不語,笑等二人道來來意。


    隻見邢岫煙捧出一本禮單,恭敬道:“福晉於我們薛家有大恩,福晉雖不在意,但薛家卻不能忘恩負義。”


    林然略有訝異,笑道:“岫煙客氣了,隻是順路送琴姑娘迴家,擔不上什麽大恩,這話可叫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總不能是薛家假借雍郡王府或是林家的名聲在外以勢壓人,薛家人除非是昏了頭,否則不會做這種事。


    邢岫煙剛要開口,薛寶琴卻搶先一步,她起身恭恭敬敬地朝著林然行了禮,笑道:“福晉許是聽過父親從前為我定下一門婚事,福晉那日送我迴家,正遇上那家來人。後麵有些波瀾,卻是穩穩當當將婚事退了,這多虧了福晉那日送我,讓我扯了張大旗。”


    若非梅家下人在門口看見她從雍郡王府的馬車下來,恐怕第二日來的也不會是梅源英夫婦,而是隨便什麽管事管家。


    後麵的婚事也不會退得那麽順當。


    林然的舉動雖是一時好心,卻是替她、替薛家保住了臉麵和尊嚴,甚至長遠說來,梅家作為男方上門退婚,對薛家日後的生意都有不利。


    因此這份厚厚的禮單,薛家擬得十分真誠,送得十分真心。


    林然聽到“退婚”二字,就理清了薛家的來意,她輕笑道:“琴妹妹是有福之人,早晚會覓得良人。”


    她將禮單推迴去,認真道:“今冬雪多,這份禮單,就勞妹妹和岫煙散出去吧,多辦幾次粥場就是了。”


    她留著這些東西也沒用,還不如讓薛家用出去,她們這些皇子啊福晉啊,辦多了粥場賑濟容易叫人惦記,薛家卻不會。


    薛寶琴驚訝抬頭,拒絕道:“已經承了福晉的恩情,怎能再占福晉的便宜。”


    她們是登門道謝的,而不是尋求庇護投靠的,雖說雍郡王府是個絕佳的依附對象,但那也該另備禮品鄭重登門。


    “福晉善心,薛家知了。”邢岫煙溫柔開口,接了此事,又攜了薛寶琴告辭。


    薛寶琴見邢岫煙開口,自然不會反對自家嫂子,沉默地一同告辭。


    “嫂子!”


    才上了自家馬車,薛寶琴就急急開口詢問,“嫂子怎麽應下了。”


    邢岫煙溫柔地撫著薛寶琴的發頂,解釋道:“福晉的意思很清楚了,辦幾次粥場而已,以薛家的名義就好,等開了春再來一次,這事就過去了。”


    薛寶琴這才反應過來,笑道:“是我多慮了,福晉也沒說是替她辦事。福晉果然真善人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紅樓之這個皇帝我見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鏡裏觀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鏡裏觀迪並收藏紅樓之這個皇帝我見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