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是幾家格格在樹林子裏射箭玩,有支箭偏了眼看要傷人,被侍衛用石子糾了方向,這才驚了您的馬。”


    “倒是好身手。”林然嘟囔了一聲,隻要不是什麽人蓄意盯著她,這種意外倒是無傷大雅。


    “這事瞞下吧,反正沒出什麽岔子,說出去了反倒讓那侍衛出什麽事。”林然囑咐一聲,正要再次安撫受驚的黛玉,卻見屏風處轉出兩個人。


    “奴才給福晉請安。”蘇培盛先打了個千兒,笑眯眯地朝林然行禮。


    他身前半步的男人,除了胤禛還能有誰?


    眾皇子群臣隨康熙在南海子盤桓幾日,威懾了沙俄使臣後便馬不停蹄地往木蘭獵場趕來。


    胤禛惦記著林然,皇帳中康熙前腳讓各自散了,後腳胤禛就直奔他和林然的帳子,才進了帳子,不等他開口,就聽見林然要瞞下什麽事。


    黛玉起身朝胤禛的方向剛要福身,就聽胤禛道:“二格格不必多禮,在你姐姐這裏合該隨意些。”


    黛玉笑了笑,又瞧了一眼林然道:“姐夫來了,那姐姐同姐夫說,我先迴去了。”


    蘇培盛頗有眼力見兒,自家兩個主子幾日未見,他們這些閑雜人等合該退開,於是道:“奴才送二格格。”


    連帶著匯報的蘇九都知情識趣,躬身後離開。


    “瞞下什麽事兒?”胤禛自去旁邊解了一路風塵仆仆沾滿塵土的外袍,又在盆中洗淨了雙手,這才問起,“可是有什麽亂子?”


    林然將桌上的茶壺斟了滿滿一碗遞去,道:“昨日騎馬,我騎的那匹被飛來的石子驚著了,索性查了一查,隻是個意外,我想著就別大動幹戈了。”


    胤禛將人仔細查看了再查看,確認林然並未傷到後心中稍安,他歎息道:“當初教你安撫驚馬的法子,卻未曾想過你會用上。”


    當初啊,的確是十分久遠的事兒了,那還是胤禛尚且隻能以靈魂狀態陪伴她時的事,她的馬術並非這一世所學。


    某次跑馬時亦是出了岔子,身下的馬匹受驚失控,胤禛在她身旁如何伸出手都無法觸碰她。


    林然從馬上摔下來,足足住了一個月的院,又休養許久方徹底康複。


    “可也多虧你那時教了我,否則這次豈不是重蹈覆轍?”林然故意岔開話題,她又端起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溫水,道,“四哥,這次汗阿瑪為何叮囑各家帶上女兒們?”


    胤禛順從她的意願改了話題,輕聲道:“你或許猜到了。”


    他的手指向為蒙古八旗所劃分的方向,又以指代筆,沾了些水後在桌麵寫了個“八”字。


    “八妹今年才多大!”林然克製著自己的聲音,憤憤道,“汗阿瑪連這幾年都等不了嗎?”


    好歹讓珞珞長成大姑娘,讓她多過幾年平靜日子。


    如今珞珞還是在她身前撒嬌的小妹妹,她如何接受就要看到小妹妹的婚事定下。


    “噶爾丹雖死,可他的侄子去歲成為準噶爾新任大汗,策妄阿拉布坦亦是狼子野心之輩,汗阿瑪不得不防。”胤禛歎了口氣,“八妹的婚事與這準噶爾部拴死了,此次叫來各家貴女,亦是想挑出些有能為的,到時隨八妹一同嫁入準噶爾。”


    林然知胤禛說得句句屬實,可她心中實在不願如此,先不說京中貴女們一個賽一個的嬌貴,吹不吹得慣草原這彪悍的風;隻說那策妄阿拉布坦,那個家夥比珞珞大了足足二十幾歲!


    林然心中愁腸百結:她同珞珞不算熟悉,最多因為十三弟胤祥的關係方比別的公主親近些,可珞珞在她麵前始終就是個小姑娘。


    林然愁思萬千。


    皇帝的女兒多是撫蒙,既享受了公主的尊貴,自該承擔這份責任。康熙的女兒不少,可除了德妃的皇九女五公主嫁給了佟國維之孫舜安顏生活在京中,其餘的女兒俱是嫁往了蒙古各部。


    索性都要嫁,何不嫁個年輕的?


    既然要撫蒙,何不自己親自教個丈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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