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餘暉反射著城外的山光水色,交織成一幅飄動著畫卷,晚霞如同一片玫瑰色的落葉,鋪到塵黃的土地上。


    腰間掛著他那把寶劍的畢長安,緩緩走在城外的大道上,看著近在眼前的邊絕城,心事重重。


    黃昏時分的邊絕城如同籠罩著一層金黃色的輕紗,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眾商販早早收拾了攤位迴家了。


    漫步在空蕩的街道上,他想起了十年前——十年前的他和趙鴻秋曾來過這裏。


    他們在這裏的一間客棧和其與同伴飲酒餞別,隻是當時的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竟然會是他們的最後一次。


    他並不著急,反而想尋找曾經的那個客棧,想找一份他未曾釋懷的過去。


    “同福客棧?”正憑著模糊記憶找尋故地的他,最終止步於這間客棧前,“應該是這個地方吧?”


    十年生死兩茫茫,滄海桑田,一切也該變了。


    他突然產生了一種恍惚感,他發現似乎隻有自己沒變,和他同輩分的人們似乎都偷偷的長大了,隻留下自己這個沒長大的孩子。


    思想正猶豫著要不要進,他的腿卻不由自主的邁了進去。


    迎麵而來的是一陣香氣,迷人的香味總會誘惑者著行人的大腦,他們會唾液分泌加多,從而產生想進店,大飽口福的想法。


    隨之則是並不算嘈雜的環境,店內隻有零零散散的幾位食客,前台收銀的女子正打著瞌睡,店小二兩兩成群,悠閑的站在一旁嘮嗑。


    畢長安微微愣神,內心產生一種熟悉的感覺,身處現在,卻憶起過往。


    “客人,我們快打烊了,食物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客房倒沒問題……”一個店小二發現了畢長安,連忙過來,恭恭敬敬的提醒。


    “把你們老板叫過來。”畢長安並未在意小二所說,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神情有些恍惚,淡淡的說道。


    “客人,這……”店小二顯得有些為難。


    畢長安苦笑搖頭,輕輕拍了拍腰間的包劍。


    店小二一看臉頓時就白了,腿肚子轉筋,連忙道歉,“私塾的大人!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我……”


    聽得又好氣又好笑的畢長安連忙伸手製止,“沒事兒,快把老板叫過來。”


    店小二連忙屁顛屁顛的跑去叫老板。


    “老板,那個官人要找你。”小二的聲音從櫃台邊傳了過來。


    畢長安一聽,連忙迴頭去看,卻發現櫃台邊那女子竟然就是老板。


    老板娘帶頭參瞌睡可還行。


    見老板娘和小二同時看向了自己,畢長安禮貌的微笑,敲了敲打開的門。


    本來睡眼朦朧的老板娘,抬頭看見了門外的來客,眼睛頓時瞪大了,精神為之一振。


    她招唿著店小二說,沒什麽,你去忙自己。隨後緩緩走到了畢長安的身前,眼底閃過一抹喜意,可隨之卻被隱藏住了。


    “你還真開了間客棧。”環顧著這個客棧,畢長安淡淡的說道,他的臉上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我說過我喜歡料理。”老板娘亮著眼,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生怕有任何一處遺漏,“你看上去還是那樣。”


    她無數次期盼著重逢,想過很多很多的話,可話到嘴邊卻一句也說不出了。


    “你也是。”


    “是什麽呀?我都成老婆子了!”老板娘連忙擺手。


    “老婆子好啊,中年男人就該配老婆子!”畢長安沒個正經。


    看著嬉皮笑臉的畢長安,老板娘連忙撇了個白眼,“得了吧,你還是老毛病!餓了吧,吃點什麽?”


    “還是那樣。”畢長安隨意的整理了一下頭發。


    “哪樣?”老板娘沒好氣的叉起腰。


    “我吃什麽你不知道嗎?牛肉麵加個鹵蛋。”畢長安隨意的找了個位置坐下。


    “等著!千萬別跑了啊!你他媽的一跑就是十年,怎麽不死外麵?”老板娘再三囑咐,夾雜著友好的碎碎念。


    不一會兒,一碗香的牛肉麵就端上來,上麵還放著兩個蛋。


    “嗬!還多送一個”畢長安看著老板娘指著碗裏笑著說。


    “多吃一點,今晚好好休息,你來這裏肯定有事情,對吧?”老板娘神色焦慮,方才的熱情已經退卻。


    正拿起筷子的畢長安動作微微一頓,笑容也僵在臉上,他挑起了麵,靜靜吃了起來。


    “慢點吃,小心燙,我的店沒人跟你搶。”老板娘靜靜的坐在一旁,托著頭靜靜看著他吃麵,同時紮起了頭發。


    “還是當年的味道。”他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你這次來是幹什麽的?”老板娘秀眉微蹙。


    “女媧之腸。”


    原本隻是微微皺眉的老板娘,聽見這番話之後,眼睛猛的睜大,瞳孔微微顫抖,原本托著頭的手也頓時放下,神色明顯變了,“他們還沒有死?”


    “是的,十年前我們本以為埋葬了一切,可最近我隱隱感覺,被埋葬的一切從地獄中迴來了。”畢長安盯著老板娘的眼睛。


    “你認識一個叫‘呂焉柔’的孩子嗎?”稍微冷靜了一些的老板娘,重新換了一個話題。


    “認識,他是我的學生。”


    “哦~巧了,他是從我這出去的。”老板娘微微挑眉,“她可能是邊絕人。”


    “為什麽?”


    “暗戾靈力的使用者之間是會相互吸引的,我用暗戾靈力試探她,她明顯感覺到了。”


    畢長安額頭上出了冷汗,顯然對於這個消息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那這麽說的話,她可能比你還強。”


    “怎麽說?”


    “她不僅擁有暗戾靈力,而且還能操作五行。甚至能強行中斷薑家的絕招。”畢長安顫顫巍巍一字一句的說。


    “那她比我更加危險了。”老板娘倒顯得不那麽吃驚。


    “你的暗戾靈力……”


    “大概相當於王級靈獸。”


    “她是帝級?”


    “你還記得之前邊絕之地散發出的神秘靈異波動嗎?”


    “記得當時王家跟呂家謀劃了一場陰謀,企圖獨吞秘密……”說到此處,原本臉色就不太好的畢長安,神情再次變了,“似乎一切都是源於那次波動。我們調查過呂焉柔的資料,似乎就在那場波動之後,世界上就出現了她。”


    “我們都懷疑那是遠古神獸蘇醒。因為那波動太強了,現在想來肯定不是女媧之腸發出的。”


    “呂焉柔?”


    “如果她和我一樣是邊絕人的話,那麽就有解釋了。”


    畢長安看著老板娘,有些恍然,“那麽她是帝級?”


    “不,天子級。這是隻屬於九大龍子的稱號,靈獸最高隻有帝級。”


    畢長安一愣,隨即苦笑,“你們邊絕人還有多少事情沒有說出來。”


    “我們邊絕人自古出生在險惡的邊絕之地,常與靈獸相伴,對於你們這邊是根本沒有交流的。


    要不是你們擴張侵略我們的土地,屠殺我們的人民,我們十一年前才不會對你們發動秘密戰爭。


    你們靈力私塾以及各大家族的高手就不會死,隨後的女媧之腸事件,你們就有高手的應對了,也就不會死那麽多人了。


    我們還需要有什麽交代?”老板娘應該是個相當記仇的人,對於往事她還記得那麽清。


    但或許她正是善良之人,自然會對邪惡痛徹心扉,刻骨銘心。


    店內的小二、夥計們都下了班,比如我大的店鋪,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畢長安靜靜的坐在了她的身邊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裏,撫摸著肩膀,安撫著有些無助的老板娘,緩緩開口,“這不是我們兩個人能決定的事情,我們當時都盡力了對吧?”


    他們兩個的相遇倒十分的有趣。


    當年在。邊絕人對靈力私塾以及家族的秘密戰爭之中,他們兩個人各自的實力太強,所以總是派他們兩個對位。


    兩個善良的靈魂總是會碰撞的,他們打的多了,一來二去,也逐漸熟絡了起來。


    他們都不傻,都知道這場戰爭是毫無意義的,無論哪一方贏了都沒有好結果,失敗方都會迎來屠殺。


    於是他們就主動延緩戰局,企圖盡量爭取時間,以求兩全之策。


    可戰爭的時間越長,物資消耗也越大,戰爭的比拚不完全是火力,更重要的是後方支援,以及物資的補給。


    明顯占據天時地利的家族更優,他們贏得了戰爭,他們盡量屠殺了所有的邊絕人,但苦於對地形不了解,還是放走了很多人。


    而自己也損失慘重,人民流離失所。


    “女媧之腸要卷土重來了。”畢長安眼神有些黯淡,“靈力私塾的那群老瘋子,他們企圖把呂焉柔派過來親自對峙女媧之腸!”


    “為什麽?她的力量不夠啊?”


    “一個人越是絕境,越是會爆發出最強的力量。


    他們就是想看看在死亡的麵前,呂焉柔到底能有多大的力量。


    反正就算死了,也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閑人;沒死的話,多活一秒就能為自己的主力減輕一份擊殺女媧之腸的負擔。”畢長安咬牙切齒,手指甲深深的嵌進了肉裏。


    “這是他們的做派,說吧,有什麽我能幫忙的?”老板娘臉上微微有怒色。


    “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我想明白了。


    等我救下了呂焉柔,我靈力私塾的生涯也終於結束了,到時候我就來這裏給你當一輩子的小二。”畢長安輕撫著懷中的老板娘,眼神中流露著向往。


    “好,我等著你,都等了十年了,也不怕這一時半會兒。”老板娘看著畢長安,含情脈脈。


    “靈力私塾真不是人,這麽大的事情,怎麽隻拍你一個高手呢?”老板娘有些憤憤不平。


    “那些高手都去幫助王家的人尋找她家丟失的大小姐去了。”畢長安無奈擺手。


    “哦?”老板娘一聽,神色有些微妙,“你知不知道有個小姑娘叫‘王情允’?”


    “知道,我的學生。”


    “又是你的學生,是不是有預謀的?知道她們是我的寶貝,故意全部是要做自己學生的?”


    “哪有!”畢長安舉起雙手, “我要是知道你在這兒,我肯定就直接來找你了。


    王情允怎麽了?”


    “當年邊絕已顯頹勢,我在撤離的時候奉命屠殺邊絕城附近的一個大戶人家。最終我私自救下了一對姐妹,姐姐叫王情允,妹妹叫王箐靈。”老板神色鄭重,“那對姐妹或許就是王家需要找的人。”


    “為什麽?”


    “因為他們身上的耳墜,吊墜,那是她們家族的象征,就是因為知道了她們是四大家族的,所以才會被派人屠殺。


    至於我為什麽帶走王情允,是因為帶兩個孩子不方便,會暴露,能救一個救一個,我帶走了一個,另一個則把她安置在能被救援人員看待的地方。”


    “他最終兜兜轉轉,去了宋家,改名宋箐靈?”滿臉笑容的畢長安問道,在笑命運弄人。


    “對。”老板娘也不禁感歎命運多舛。


    “走了!”畢長安起身告辭,“事情有些多,我得提前部署。”


    “我還以為你會在晚上偷著不辭而別呢~”老板娘站起身來調侃。


    “果然你最懂我~但那是因為事情還不夠緊急~”畢長安嬉皮笑臉。


    “事情緊急,還來這裏悠閑吃麵……”見畢長安還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老板娘沒好氣的說道。


    “再緊急也得看看你呀~走了~”


    “嗯!”老板娘有些赧然,“記得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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