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辭憂皺了皺眉。


    床上有好幾張b超照片。


    裏麵有肚子裏孩子的影像。


    雖然不是很清晰。


    但是大概能看到孩子的雛形。


    甚至眼睛,鼻子,嘴巴都可以看出形狀。


    照片有好多張。


    他吃手的照片,蜷縮著身子的照片,甚至還有打哈欠的照片。


    夏靈重新將那些片子遞給薑辭憂。


    薑辭憂竟然不自覺的接了過來。


    目光也落在那一張張黑白影像上麵。


    夏靈小心翼翼的看著薑辭憂的臉色:“他很可愛是不是,你喜不喜歡他?”


    薑辭憂直接將片子扔在床上:“夏靈,少他媽發神經,這是你的孩子,又不是我的孩子,我怎麽可能喜歡他。”


    夏靈盯著薑辭憂:“如果是你的孩子,你就會喜歡嗎?”


    薑辭憂居高臨下的盯著夏靈:“怎麽,你想讓這個孩子認我當幹媽?”


    夏靈的眸色動了動:“今天幸好有你,不然我和寶寶還不知道怎麽樣,如果你願意的話……”


    “我不願意。”


    薑辭憂撩了一下頭發,表情恢複了淡漠。


    “夏靈,別打你的那些肮髒的主意,你應該清楚我現在有多討厭你。”


    夏靈的神色黯淡了下去。


    薑辭憂繼續說道:“不過今天我救了你是事實,你要是想報答我,也不是沒有辦法。”


    夏靈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你想我做什麽,我做什麽才能讓你盡棄前嫌?”


    薑辭憂轉過身來:“告訴我,吳翔是不是你殺的?”


    夏靈神色一動,眼底明顯閃過一絲詫異和驚慌。


    她完全沒想到薑辭憂會問這個問題。


    她愣了一會兒才說道:“辭憂,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我怎麽可能殺人呢?”


    薑辭憂盯著夏靈的眼睛,想從夏靈的表情上找出一絲蛛絲馬跡。


    但是薑辭憂也沒有看出什麽明顯的破綻。


    這些天,薑辭憂一直在拒絕耗子說的那些話。


    吳翔在接到夏靈的電話之後就消失了。


    兩天之後在水庫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亡多時。


    按照正常的邏輯,夏靈就是最後一個見到吳翔的人。


    她也是最可疑的嫌疑人。


    “辭憂,這麽大的罪名,你怎麽能誣陷我,如果我記得沒錯,他不是淹死在水庫嗎?興許是他走夜路的時候不小心,掉進水庫裏麵了呢?”


    “走夜路?你怎麽知道他的死亡時間是晚上?”


    事實上,薑辭憂都不知道這些。


    夏靈的眼中肉眼可見的閃過一絲驚慌。


    “我就是猜的,一般白天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掉入水中呢。”


    薑辭憂覺得很古怪,說不出的古怪。


    但是她說這些也就是為了試探一下。


    薑辭憂盯著夏靈:“夏靈,這件事我一定會查的清清楚楚,當年的真相總會水落石出,如果你真的殺了人,你也逃脫不了法律的製裁。”


    說完,薑辭憂就離開了。


    夏靈坐在床上。


    她的手指捏著床單已經發白。


    如果薑辭憂知道她過往做的一切,真的會把她送到監獄裏麵嗎?


    有些事情,她不能讓薑辭憂知道。


    至少現在不能。


    薑辭憂從醫院出來之後,就接到了嚴楓的電話。


    薑辭憂皺著眉頭,但是還是接聽了。


    裏麵傳來嚴楓醉醺醺的聲音:“小憂,你打電話給我的?對不起啊,我剛剛沒有接到。”


    嚴楓還在自說自話:“這麽多年,這是你第一次主動給我打電話,我很開心,小憂……”


    薑辭憂聲音平靜無波瀾:“夏靈流產了,現在在瑞安醫院婦產科。”


    嚴楓瞬間清醒了:“什麽?你再說一遍!”


    薑辭憂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的嘴角勾了勾。


    作為一個父親,他也是夠不稱職的。


    她是故意說流產。


    他活該。


    薑辭憂從醫院出來之後,忽然不知道要去哪裏。


    薑辭憂去了容城警察局。


    薑辭憂曾經采訪過容城的警察局長。


    提前跟他打了招唿。


    趙局長特意安排了一個資料員接待她。


    資料員小李找了很久才從檔案室拿出一疊陳年卷宗。


    小李說道:“薑小姐,這就是你要的五年前的案件記錄的資料。”


    薑辭憂接過道謝:“麻煩你了。”


    小李在資料部待了很多年,現實中還第一次看到這樣一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所以對薑辭憂格外的殷勤。


    “薑小姐你找這個資料做什麽?這就是一個普通的溺水案。”


    “當初發現屍體的時候,人已經死亡兩天了,這個吳翔是當地橫行霸道的混子,平日裏逞兇鬥狠,無惡不作,他的意外死亡倒是給當地人解決了一個大麻煩,許是老天有眼,惡有惡報。”


    薑辭憂已經打開卷宗。


    仔細看著當年的文字記錄。


    小李也湊過去,給薑辭憂解釋:“這個吳翔是孤兒院出來的,無父無母,所以他死了都沒有人來收屍,也無人在意,當天中午被人發現,當天下午就立案歸檔了。”


    “薑小姐,這都是五年前的陳年舊案了,您為什麽要看這些?”


    薑辭憂並沒有迴答這個聒噪小李的問題。


    她的目光死死的落在一張報告上麵。


    是法醫的屍檢證明。


    其中有一句話讓薑辭憂心跳加速,瞳孔縮緊。


    “死者肺部無積水。”


    如果是溺水的話,吳翔的肺部怎麽可能沒有積水?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他在落水之前,就已經死亡。


    死亡之後被人推下了水庫,這樣肺部才沒有積水。


    薑辭憂的手指捏的緊緊的,神情也繃的像是快要斷的弦。


    她轉頭問小李:“他肺部無積水,明顯不是溺亡,為什麽沒有人調查。”


    小李撓了撓頭說道:“我雖然隻是一個資料員,但是因為我剛入局實習的時候記錄的第一個案子,所以記得特別清楚。”


    小李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因為根本沒有人報案,他也沒有親人家人伸冤,加上他又是社會的毒瘤,當時所裏正在掃黑除惡,很多大案積壓,所以這個無人問津的案子沒有人願意接手,就不了了之了……”


    薑辭憂心裏駭然。


    原來真的和自己的直覺一樣。


    吳翔並不是死於意外,而是他殺。


    那兇手是誰呢?


    和自己有關嗎?


    薑辭憂從派出所出來。


    接到了師兄的電話,說耗子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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