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營長,當兵的要有當兵的樣子。”


    張興國注意到了遠處的秦驍陽:“你個離婚的,也好意思說我?別以為我沒聽到院裏人說什麽。”


    “你幫犧牲戰友都快幫成人家遺孀的男人了,還為了戰友遺孀踹了自己媳婦,你跟我比也就是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秦驍陽是真沒想到謠言已經傳成了這樣,恨起曾經自己為了叫阿月死心做的那些愚蠢的行為。


    他被罵沒關係,但他不敢想沈清月在這樣的議論中,心裏會有多難過。


    他抿著唇,沉思許久,堅定了要轉武警的心。


    別的不說,最起碼能換個家屬院,叫阿月遠離這些謠言,過得舒心一些。


    “張營長自己心是髒的,所以看什麽都是髒的。”


    “我和沈同誌離婚的原因,離婚申請上寫的清清楚楚,根本不是因為旁人插足,我想師長應該給你看過吧?”


    張興國氣急,看著秦驍陽點了點頭:“好,好,秦驍陽,你骨頭硬沒關係,別忘了老子還是你營長!”


    “以後咱們走著瞧。”


    原本是跟秦驍陽放狠話,因為秦驍陽個頭太高,張興國為了增加氣勢,不得已踮起了腳尖。


    警告的意味不足,倒讓秦驍陽覺得有幾分滑稽。


    秦驍陽忍俊不禁,張興國氣得整張臉都紅了:“就你們這些農村來的鄉巴佬,一輩子都得被我踩在腳底下。”


    “我爹是師長,你就是再奮鬥三十年都追不上我。”


    秦驍陽笑著搖搖頭離開,並不把張興國當迴事。


    他馬上要轉武警部隊去,張興國還真不能靠著自己爹,一輩子騎在他頭上。


    當初副營長明明他也有競爭機會,可因為家世不如人,他爭不了。


    後來營長他也有晉升機會,他又再一次被擠下來。


    他沒那麽強的功利心,但這樣接二連三的不公,也叫他心裏像壓了塊大石頭。


    張興國被秦驍陽激怒以後,懷裏的表妹也不香了,撒開手就追著秦驍陽進了部隊。


    秦驍陽剛剛辦完歸隊,辦公室裏的文書正想讓他迴去。


    “秦副營,你們營今天的哨應該是排好了,這也沒你什麽事了,你先迴吧,你傷剛好,多休息。”


    張興國站在門口,一聲冷笑:


    “文書,我們營什麽時候輪到你做主了?他是我手底下的,能不能迴去,不是得先問我嗎?”


    文書的臉色一下變得不太好看,可礙於張興國的身份,他又不得不賠著笑臉說:


    “哎呦,張營長來的趕巧,要不我剛剛該好心辦了壞事了。”


    張興國靠著門框:“心不髒的秦副營長,既然迴來了,就多做點事,活動活動筋骨應該對你的恢複更有幫助。”


    秦驍陽知道張興國是故意為難,可張興國是他的上司,張興國的命令,他必須服從。


    張興國盯著秦驍陽在門口足足站了四小時崗。


    秦驍陽身姿挺拔,槍握得穩穩的,一個紕漏都沒叫他挑出來。


    換崗的人已經來了,張興國想叫秦驍陽接著站下去,又怕底下人看出他故意為難,隻好不情願的讓秦驍陽迴去。


    秦驍陽堅持把所有交接的動作做完,眉目間盡是隱忍。


    張興國看他像在忍痛,立馬笑了:


    “秦副營長,我們營不是福利機構,不會因為你腿有傷就特殊照顧,你要是連站崗都站不明白,底下人會有樣學樣的。”


    秦驍陽活動著右腿:“我站崗有問題嗎?我有說要張營長特殊照顧嗎?”


    “張營長還是管好你自己,別哪天和你表妹成了大院裏人人喊打的狗男女,那才是帶壞你手底下的兵。”


    薛桂梅知道張興國不會迴家睡,每天一到傍晚就拿上飯盒過來送飯。


    聽到秦驍陽的話,薛桂梅眼淚又不停往下掉。


    就連剛剛迴大院的秦驍陽都碰見了,可見張興國偷情偷得有多明目張膽。


    她也不是沒到婆家說過,婆家的人都一個勁兒指責她。


    公公說她連張興國的妹妹都容不下,是不是連他媽也要介意?


    婆婆說的更難聽,說都是因為她留不住男人,才讓張興國往外跑的。


    現在聽到句公道話,薛桂梅倒還有些不知所措了。


    張興國看見薛桂梅就想躲,這女人出門也不知道收拾收拾自己,真叫人丟人死了。


    秦驍陽看張興國那嫌棄的樣子,眉頭皺成了一個結:


    “對你媳婦好點,你看看你現在還有點男人的樣子嗎?”


    薛桂梅現在的模樣落在秦驍陽眼裏,客觀來講也是說不上美的。


    但如果沈清月為了給他生孩子,吃那麽大的苦,即使變成這樣,他也不會有半點嫌棄,隻會覺得心疼。


    張興國是薛桂梅的丈夫,是最不應該嫌棄她模樣的人,偏偏比他一個外人都不如。


    看出秦驍陽眼裏的鄙夷,張興國才從警衛亭後走出來。


    他沒好氣的接過薛桂梅遞來的飯盒:“懷孕了就老實在家呆著,老出門幹什麽?媽不是說了叫你安心養胎嗎?”


    “媽給你買的生子藥喝了嗎,你就往外跑?生不出兒子來,我可跟你離婚。”


    薛桂梅低著頭,弱弱的迴道:“喝了,我每天都是喝過藥才出來給你送東西的。”


    薛桂梅低頭看看自己臃腫的腰,她變胖和那生兒子的藥脫不了幹係。


    那藥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越喝她就越覺得難受,身材也走樣得越來越快。


    明明才六個月身孕,看著卻胖得像快要臨盆。


    可為了生兒子,她也不敢不喝。


    秦驍陽聽到張興國威脅薛桂梅的話,更瞧不上這人的人品了。


    他朝家走的路上,嘀咕著:“這樣的人不配有孩子,就該斷子絕孫才對。”


    他剛走進大院,沈清月站在窗口看見了他,衝他招了招手。


    秦驍陽看見她明媚的笑臉,剛剛的壞心情一掃而空。


    打開家門,一股撲鼻的飯菜香襲來,看著家人熱熱鬧鬧的把小圓桌圍滿,秦驍陽的心頓時暖了起來。


    一家人其樂融融吃了頓飯,又搭夥把飯桌碗筷都收拾好,眼看天快黑了,該張羅睡覺的事了。


    王香蓮拉上沈清月:“清月,別迴縣城了,在這住一晚上吧。”


    沈清月想著自己明天一早還得坐車迴去,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迴縣城睡就行。”


    “你跟我睡一張床,驍陽和他弟睡,咱家能擠下。”


    王香蓮還在勸呢,秦驍陽卻拉上沈清月出了門:“媽,我送阿月迴去。”


    王香蓮越發覺得自己養了個木頭樁子,一看就知道這小子舍不得人家迴去,幹啥要把人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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