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低頭輕笑出聲,她還以為這樣溫柔的人,也許會勸她原諒那些人,不要去計較呢。


    溫簡陽把她送到小洋樓,把那幾包中藥交給了季淑蘭,叮囑了幾句:“媽,月月感冒了,中午吃過飯你記得給她熬中藥。”


    溫簡陽急匆匆上了車,季淑蘭追過去問:“幹什麽去啊?”


    溫簡陽:“月月昨晚在學校遇到點事,我去處理一下。”


    季淑蘭八卦的心思被勾起,溫簡陽的車子一騎絕塵開了出去,沈清月又病著,她都不知道上哪兒打聽去。


    季淑蘭把沈清月送進房間休息:“感冒了就蓋好被子多睡會兒,一會兒吃飯了姨來叫你。”


    沈清月看著除了沒了衣服,什麽擺設都沒變的房間,愣了一下。


    渾渾噩噩被季淑蘭推到了床邊,她才發現她床上已經換了床厚實的被子,隻是枕巾被套還是原來的樣子。


    這個家似乎有人一直都在等著她迴來。


    ……


    溫簡陽在校門口保安那裏做了登記,進了學校徑直的走向沈清月的宿舍。


    溫簡陽走到宿管的辦公室窗邊,簡單說了下來意。


    宿管聽他說到投毒、報案,趕緊拿上鑰匙給他開門進去,自己管的宿舍要是出了命案,她可吃不消。


    溫簡陽拿起桌上的杯子聞了一下,眼中幾道寒芒乍現。


    桌上的那杯加過農藥的水,果然被人動過。


    程豔剛剛下課迴來,看到溫簡陽她有些心虛,還是擠出一臉假笑的跟他打招唿。


    “同誌,沈同學不是叫你接走了嗎?你還來這裏做什麽?”


    宿管看溫簡陽一直坐著不走,眼裏也帶了幾分探究的意思:“同誌,物證找到了吧?這畢竟是女生宿舍,待久了影響不大好。”


    溫簡陽放下杯子,冷笑著說:“有點小聰明,但不多。”


    “想清楚是要以投毒罪進去,還是以更嚴重的罪名進去。”


    程豔緊咬著唇,裝出無辜的樣子:“我不知道同誌你在說什麽。”


    溫簡陽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眼神極具壓迫感。


    “好,我不問了。你把剩下的話留到警察那裏說去吧。”


    “就讓我看看究竟是我棠城溫家的人脈比較硬,還是同學你的嘴比較硬。”


    溫簡陽扣上西裝最下的兩顆扣子,邁步走了出去。


    程豔盯著他的背影,大腦一片空白。


    棠城姓溫的人家,最出名的隻有一家。


    那個溫家世代從醫,和華國的政界要人都打過交道。


    她媽曾經做過的工商局主任,在人家麵前根本不夠看的。


    程豔已經不能冷靜了,她慌亂的收拾著自己的衣服想要逃跑。


    沈苗苗端著飯盒從外麵走進來,程豔好似看見了救命稻草。


    程豔死死抓著沈苗苗的胳膊:“苗苗,咱們是不是好朋友?”


    沈苗苗疑惑的看著她:“當然啊,怎麽了?”


    程豔腿軟的都快給沈苗苗跪下了:“苗苗,讓你爺爺救救我,你不是老司令的孫女嗎?你爺爺肯定有辦法的。”


    沈苗苗瞪大了眼,她一個鄉下丫頭,哪裏會有什麽司令爺爺?


    程豔還在斷斷續續的說:“我惹上了棠城溫家,他們要送我去坐牢,我不能坐牢啊,要不我這一輩子就毀了。”


    “苗苗,你快救救我,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了不是嗎?”


    沈苗苗看見她胡亂塞到編織袋裏的衣服,眼珠子轉了一圈,反抓住她的手。


    “好,你別擔心,有我在,你肯定沒有事。”


    程豔就這麽被沈苗苗哄著,在宿舍裏坐了一個多小時,直到警察來了,程豔才知道沈苗苗真正的意圖。


    沈苗苗義正言辭把程豔往外推:“警察同誌,我跟這人沒關係,她剛剛想跑,還是我死死按住她的。”


    沈苗苗把自己和程豔撇得幹幹淨淨,生怕受程豔連累。


    她的家世還不如程豔,要是被溫家盯上了,她哪裏惹得起?


    程娟約會迴來一看見妹妹要被警察帶走,又哭又鬧,轉頭她又盯上了沈苗苗。


    “苗苗,你可得救救豔子。你爺爺不是老司令嗎?”


    沈苗苗假模假式的擠了兩滴眼淚:“娟姐,不是我不想救,是我救不了啊,豔姐得罪的是棠城的溫家。”


    程娟這時候心也涼了半截,她想不通妹妹怎麽會惹到那麽厲害的人物。


    沈苗苗看自己糊弄過去了,唇角牽起一抹嘲諷的笑,這兩姐妹難怪這些日子對她那麽殷勤,原來是把她當千金小姐捧著了。


    她也不打算告訴程娟真相,從前她在三人幫裏一直是最底層的存在,現在該風水輪流轉了吧?


    ……


    程豔被帶入了審訊室,局長親自來審的。


    程豔一個二十二歲的年輕姑娘,根本抵不住局長的拷問。


    她抬頭看見審訊室牆上用紅油漆刷出來的幾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管局長問什麽,她都照實作答。


    一場審訊結束,程豔已經滿頭大汗了。


    兩個警察把她押了出去,程豔看見門外坐著的溫簡陽,哭著懇求他:“同誌,我真沒想要沈清月的命,就想讓她遭點罪而已,我就放了一小瓶蓋。”


    “我聽人說過,就一小瓶蓋就是遭點罪,不至於會死的,要不我也不敢給她加啊。放過我行不行?”


    “投毒罪我認,但我不是女流氓,真不是啊。”


    溫簡陽鏡片底下的眼睛一片薄涼:“我給過你一次機會,是同學你不想要的。”


    程豔的腿抖得無法站立,全靠著身邊兩個警察的攙扶才沒有摔在地上。


    警察押著程豔去往看守所,溫簡陽向旁邊的局長鞠躬道謝:“謝謝伯伯,改天我肯定登門拜訪。”


    局長拍著溫簡陽的肩膀,笑得合不攏嘴:“哪裏的話?是你幫我忙呢!”


    “中央前段時間下文件了,要求嚴厲打擊犯罪,我這個月還差不少個指標。”


    “這女流氓算是個大案子了,檢察院那邊估計不會輕判,少說也得是個死緩。”


    “看著清清秀秀的,竟然談過十二個男朋友,還個個發生關係,這就算了,還多次參加別人辦得家庭舞會,傳播靡靡之音,帶壞社會風氣。”


    聽到程豔可能會被判死緩,溫簡陽眼睛裏平靜無波,甚至還帶著幾分殘忍笑意。


    他開車剛迴到家裏,溫文康就把他叫到書房。


    “我這個月底,就得迴省城醫院了,你媽也跟我一塊過去,你看你要留在這還是跟我們一起調過去?”


    溫簡陽先是微微吃了一驚,而後輕輕揚唇一笑。


    看來他和月月,是要在家裏獨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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