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打我們還能手下留情,打你就不一定了,你這是自討苦吃!」白衣直到見到他倆並無大礙,還有力氣爬起來說笑才鬆了口氣,閉目凝神,調息平復著剛才激起的心魔舊傷。


    「還說我自討苦吃,你說你沒事戳老怪物心窩子幹啥?那老傢夥下手也夠狠的,臉還疼嗎?」溫客行抻了抻酸麻的筋骨,看著白衣半腫的側臉,很是心疼的說。


    「被打一巴掌能換你一條命也是值了。老子這輩子都沒這麽狼狽過,全被你倆看全了,要是哪天我被師尊逐出師門,你倆可都脫不了關係。」白衣邊運轉內息,還能邊抽空和溫客行貧嘴。


    「我真應該找麵鏡子照照你們,一個鬼穀穀主,一個白衣劍靈,怎麽能狼狽成這個樣子?」周子舒也扯了扯嘴角,苦中作樂的說笑一句。


    「行了,就跟你四季山莊莊主討到好了似的,有那閑工夫說風涼話,你倆就不知道把我扶起來嗎?我膝蓋都碎了!」內息運轉一周,暫時壓下舊傷,但剛才受的皮外傷卻是很難用靈力治療的,白衣睜開眼吐出一口濁氣,看著他倆還有閑工夫在那扯皮,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行行行,背你迴去都行!」剛才經過白衣的一番調理,周子舒和溫客行都沒有什麽大礙了,隻是皮外傷在所難免,倆人一起把白衣架了起來,一邊一個攙著他迴四季山莊,邊走還在邊嘟囔。


    「你說迴去該怎麽跟成嶺解釋咱這一身傷啊?」溫客行有些頭疼的說,他一時之間還不知道該怎麽跟張成嶺解釋,他就是鬼穀穀主的事情。


    「還能怎麽說?說咱們互相切磋功夫,結果把對方傷成這樣唄……」周子舒隨便扯了個謊應付道。


    「你那傻徒弟會信嗎?」白衣忍著膝蓋上的劇痛被他倆架著,還有力氣扯句閑話。


    「不信能怎麽辦呀。」周子舒嘆息一聲!


    「行了,天都快亮了,咱快點兒迴去吧。對了,阿絮,山莊裏有輪椅嗎?我看老白這樣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路呀。」溫客行將白衣的一條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一低頭就能看到他有些牽強的邁著步子。


    「有輪椅我也不坐,跟個廢物似的,你們倆別閑操心了,這傷過兩天就能好了。」白衣眉頭一跳,他可想像不到自己坐輪椅會是什麽樣子,再說了這傷也不打緊。他今天丟的人已經夠多了,不想再繼續丟人現眼了。


    「四季山莊哪兒來的輪椅呀?隻有一副拐杖,那還是當年張叔骨折的時候用的呢?」周子舒就當白衣的話作耳旁風,直接跟溫客行商量,迴去之後給老白的腿打上石膏,讓他好好養傷,拄拐行動吧。


    所以等張成嶺一覺醒來,就見到他三個家長全都一身帶傷,互相攙著進了藥室,驚的下巴都掉了。


    「師父,師叔,白叔,你們這是怎麽了?是誰打傷了你們呀?」張成嶺眉頭皺的死,緊繞著他們三個團團轉,急的汗都流下來了。


    「沒事沒事,不是誰打傷的,是昨天晚上我們三個一時性起,我跟你師叔就與老白切磋切磋,結果手上失了點分寸,就成這個樣子了。」周子舒眼神亂瞟,有些尷尬的隨便扯了個謊應付過去。


    「那師父你和師叔也太過分了吧,白叔腿都被打斷了。」張成嶺還真信了他師父隨意亂編的說詞,看著師叔給他白叔的膝蓋上敷著傷藥,纏著繃帶,有些埋怨的說。


    「沒斷!就是受了點皮外傷,成嶺,我沒事,比武嘛,難免有些磕磕碰碰,問題不是很大啊,你也別擔心。」白衣暗嘶著冷氣,眼睜睜看著溫客行在他的膝蓋上敷了金瘡藥,用竹枝固定,紗布纏了一圈又一圈,連彎一下腿都費勁,沒忍住吐槽一句:「至於嗎!」


    「怎麽不至於,你這傷要養不好,以後可怎麽辦呀?」溫客行見他還在蹬動,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還招唿周子舒一聲:「阿絮你按著他點兒,一會兒關節再錯位了咋整?」


    周子舒拍了拍張成嶺的肩膀,讓他也別在這杵著瞎添亂了,快去廚房燒點熱水,這裏交給他們就好。


    「這傻小子還真信了。」白衣挪動了一下被纏的嚴嚴實實的雙腿,隨口說了一句。


    「傻人有傻福唄。」溫客行又轉身在藥室邊上的藥架上鼓弄了一陣,配出了兩幅外敷的傷藥藥膏,分別遞給了周子舒和白衣。


    「這麽瞞著他也不是個事兒,你打算什麽時候跟成嶺坦白呀?」白衣摳出了點藥膏,先替周子舒擦了一下他夠不到的肩胛後背的擦傷。


    「成嶺的家破人亡與我也不算毫無關係,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溫客行手上配藥的動作有些停頓,想到張成嶺的家破人亡與他脫不了關係,想到那孩子將來有一天可能會恨他,他就說不上有多難受。


    「之前你不是說血洗鏡湖劍派不是你指使的嗎?」周子舒等白衣替他處理好了後背的傷,整理好衣衫,又伸手接過他手上的藥膏,邊示意白衣偏一下頭,他好替他處理一下肩膀上的傷,邊問溫客行。


    「你們還記不記得春日裏江湖上流傳的那個歌謠?」溫客行背對著他們,搗藥手有些躊躇,脊背更是肉眼可見的僵硬。


    五湖水,天下會,武林至尊捨棄誰,


    彩雲散,琉璃碎,青崖山鬼誰與悲!


    前半句出自五湖盟,但後半句卻是溫客行有意放出的,既然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他也能料到江湖上有多少覬覦天下武庫的人會把主意打在五湖盟身上,這確實是他樂見其成,甚至是有意為之的,但卻因此也連累了許多無辜的生命,雖然他不殺伯仁,但伯仁卻因他而死。安吉四賢如此,鏡湖劍派亦是如此,他也沒有理由說服自己,把自己從這些血債裏摘除幹淨,就算他想挽迴又能怎樣?開弓沒有迴頭箭,大幕已然拉開,斷沒有輕易散場的道理,正因如此他才更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張成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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