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小丫頭,我還沒生氣呢,你先耍上小性子了,怎麽有什麽不開心的嗎?是不是那個曹少俠又惹你生氣啦?」白衣忍住笑意,別把這丫頭真的惹毛了,再記他仇。便換了個話題隨口問了一句。


    「他敢!我閹了他!」顧湘就像是個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突然炸起毛來,迴頭惡狠狠的說。


    該說不說,這丫頭惡狠狠的表情,還真有那麽點揮刀就砍的架勢,惹得兩個大男人都一個機靈,周子舒更是倒吸一口涼氣,沒好氣的說:「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年紀輕輕長得又好,怎麽一天到晚不說人話呀?」


    顧湘也隻是情急之下隨口一說,被周子舒訓了一句,也隻是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老溫說你是他養大的。」白衣把玩著空酒杯,看著這雖然沒大沒小卻活力嬌俏的丫頭,問了一句。


    顧湘撅著嘴還是點點頭。


    兩人輕笑,難怪呢,這嘴毒的功夫跟溫客行真的是如出一轍。


    提起溫客行,顧湘就一個激靈,突然想到什麽,撐著下巴小心翼翼的問了句:「我聽主人說,你倆都活不了多久了,真的嗎?」


    周子舒與白衣對視一眼,突然有那麽點感慨,溫客行竟然連這事兒都告訴顧湘了。


    顧湘見這兩人沉默不語,似是默認了,神情茫然一瞬之後,更多的則是氣惱,她突然狠狠拍了一下矮幾,氣沖沖的說:「你說你們兩個為什麽不好好活著呀?你們知不知道?你們要是不在了,我主人會很難過很傷心的!」


    白衣被著小姑娘突然炸起的脾氣嚇了一跳,連周子舒喝酒都被嗆了一口。


    顧湘見他倆不約而同的看向自己,訕訕的收迴了拍桌子的手,神情越發萎頓了,她索性搭著手臂趴在矮幾上,蔫蔫兒的說:「我長這麽大還沒有見到主人像那天那樣失魂落魄過,好不容易交到朋友,你們能不能別死呀?」越說她還越委屈,也不知是她自己委屈,還是替溫客行難過,就如他所說,溫客行與他倆在一起,才像是個活人那樣有喜怒哀樂會嬉笑怒罵,這倆人要是都不在了,她都很難想像她主人會難過成什麽樣子。


    「行了小丫頭,是我們要死了,你難過什麽勁兒啊?」白衣有些無奈地拍了拍顧湘的肩膀,讓她打起精神,別垮著一張小臉,多喪氣啊。


    顧湘被這麽輕拍著鼻頭就是一酸,但她不想掉下眼淚,就擺著張臉,指著他倆惡狠狠的說:「你們要是嘎嘣一下死了,我就去黃泉路把你們拽上來,再掐死你們一遍!」


    「你要不是個姑娘,我一天能揍你八迴!」周子舒撂下酒壺,嘶了一聲沒好氣的說。也就礙著顧湘是個小姑娘,不然就憑這口無遮攔沒大沒小的樣子,周子舒早就想上手教訓她了。


    顧湘還有點不服氣的齜牙咧嘴,大有一種你來呀,誰怕誰呀。


    話是這麽說,但兩個大老爺們怎能跟姑娘家一般見識呢?周子舒哼了一聲:「這個滿嘴不說人話的樣子,還真像……」


    顧湘還炸著刺兒呢。「像誰啊?」


    「像一個愛偷聽說話的人。」周子舒與白衣對視一眼意有所指地說。


    顧湘還有點摸不著頭腦,左看看右看看,這小院兒中,除了他們仨還有誰呀?一側頭便看到她主人撩起門簾走了出來。


    「丫頭,你又胡說八道些什麽呢?」溫客行見他被發現了,索性也就走了出來,端起佯怒的架子,不疼不癢地訓了顧湘一句。


    顧湘哪管得上這個呀,拎起桌上半殘的酒壺,蹦蹦跳跳就撲了過去,把那壺酒獻寶似地捧到溫客行麵前,卻被他毫不留情地捏住了耳朵,疼的她齜牙咧嘴,但更多的則是羞憤。


    「你幹嘛呀?都這麽大人了,怎麽還揪耳朵?別揪了疼!」


    「大?你有多大,你就是嫁人了,有婆家了,生孩子,當娘了,我想揪也是隨便揪!」溫客行理所當然的說,不過手上力道還是輕了兩分。


    周白二人都忍不住輕笑一聲,這一對活寶湊在一起還真是有意思。


    顧湘隻敢嚷嚷著兩句疼,卻也不敢反抗,還拎著那酒壺。眼巴巴的賣著乖,溫客行也不是真想拿她怎麽樣鬆了手,接過那酒壺晃了晃,似是故意找茬兒佯怒地說:「這都沒酒了,你還給我喝?我看這兒以前是個酒庫,快去給我找點酒來?」


    顧湘摸不著頭腦,這裏哪裏是酒庫啊,她上哪兒找酒去啊,但溫客行隻是想找個藉口把她支開,見她磨磨蹭蹭的,沒好氣的催她,趕緊找個地方,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這深更半夜的你就放心,那丫頭自己一個人在荒郊野嶺逛悠?」白衣看著小姑娘蹦蹦跳跳離去的背影,有些不放心的問溫客行。


    「沒事兒,阿湘有分寸的。」溫客行無所謂地說,他拎著那酒壺就想走過來,與他倆坐在一起,再聊聊白天的事情,但還沒等他抬腳呢,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溫公子。」


    聽到沈慎的唿喚,溫客行剛才還掛著的笑意瞬間垮了下來,他不悅地轉身,看到站在屋門口的沈慎以及他身後有些心虛的張成嶺。


    沈慎的表情是愧疚又震驚的,隻要一眼便看出他已經知道了溫客行的身世,至於是誰透露給他的,那還用想嗎?


    「臭小子,你告訴他了?」溫客行氣勢洶洶的說。


    張成嶺哪見過他溫叔這般惡狠狠的表情,嚇得退後一步,支支吾吾的解釋:「我沒有我沒說,他問我你是不是姓甄,我隻說我不告訴你,是沈叔叔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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