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來者並沒有放棄,她念誦咒語,周圍的溫度迅速降低,沒過多久周圍的地麵上就凝聚了一層冰霜,這是負麵魔力凝聚的表現,但眼前的水泥樁子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居然連靈魂都被吃掉了,那個死徒可真是生冷不忌呀。”


    皎潔的月光落下照亮了來者的麵孔,一張白皙精致的俏臉從兜帽中露了出來,這個人竟然是九條麻衣。


    她從來沒有放棄過狩獵死徒的計劃,因為方鶴翎的關係,她不敢打二白的主意,所以隻能把目標放在其他死徒的身上。


    原本她以為這座城市已經沒有其他死徒存在了,但沒想到居然不知道從哪個國家又跑過來一個,這簡直就是幸運女神在向她招手呀。


    不過顯然這個死徒並不是之前的那個木乃伊,能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還全身而退恰恰表明了他的難纏。


    但九條麻衣也不再是之前的她了。


    “不管怎麽樣,得先找到那個家夥才行呀。”


    九條麻衣苦惱地咬了咬嘴唇,她不信這裏連一個幸存下來的靈魂都沒有,就算是打掃得再幹淨也不可能一絲痕跡都沒有。


    她繼續進行招魂儀式,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快一個淡淡地白影就出現在她眼前。


    這是一個中年男人,他的靈魂已經接近透明,顯然已經死亡很長一段時間了,這就意味著他並不是被死徒殺死的,怪不得沒有被吃掉。


    但九條麻衣並不失望,隻要這個中年人是在這裏死亡,那他的命運就跟這個地方緊緊地相連在一起,而隻要那個死徒在這裏停留過,那兩者的命運就很有可能糾纏在一起。


    如果是精通占卜魔術的魔術師,必然能夠通過兩者的聯係找到死徒的痕跡,但很不幸九條麻衣並不會占卜,光是降靈魔術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精力了。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沒有辦法,隻見她從包裏掏出一個類似水壺的容器,隨著幾句咒語的念動,水壺忽然散發出光芒,那個靈魂突然被吸了進去。


    下一秒九條麻衣再次念動咒語,一道白煙從水壺中噴了出來,中年人再次出現,他呆板的抬起手給她指明了方向。


    “成功了。”


    這是降靈係魔術的一部分,也是九條麻衣在時鍾塔的圖書館泡了整整三個月的成果。


    利用了古代傳說中燈神的事跡,隻要將靈魂收入容器當中,容器裏的靈魂就能實現容器主人的一個願望,當然這個願望的難度視靈魂的強大程度而定,像這種普通人的靈魂也就隻能做指指路這種事了。


    但這種魔術用得好的話,並不會比占卜差多少。


    當然這個魔術也不是那麽簡單就能實現的,它對容器的要求並不低,至少需要一個有百年曆史以上的容器才行。


    而九條麻衣手上的水壺傳說中是某個來到東煌的傳教士留下的,距離現在大概有兩百年的曆史了。


    廢話不多說,順著靈魂的指引,九條麻衣穿過大半個豐城,終於在一處剛剛建好的樓盤停了下來。


    ……


    與此同時,在此處一個露天別墅裏。


    巨大的泳池裏湧動著黑泥,一個手忽然從裏麵伸了出來,而泳池邊有一個男人正注視著一切。


    “真希望等著我的會是一個美女,而不是你呀。”


    顧濤看著眼前的男人忍不住感到遺憾。


    “不是美女那可真是對不住了,不過如果你需要的話我會為你準備的,你的前女友怎麽樣,我記得她可是很漂亮的。”王洛笑嘻嘻地說道。


    “算了吧,反正我也不怎麽喜歡她。”顧濤看著這個自己以前的小弟,現在的主人,眼中有著數不盡的複雜。


    也不知道為什麽王洛將他複活之後並沒有抹去他的記憶,或許是為了折磨他吧,過去的小弟居然成為了自己的主人,這種事對高傲的顧濤來說簡直比死了還難受。


    但好死不如賴活著,更何況他還有仇沒報呢。


    “看來你又輸了。”王洛不用猜就知道顧濤的下場,現在的顧濤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他的任何記憶自己都能閱讀。


    這就是上位死徒對下位死徒的掌控力。


    “怎麽樣,我製造的義體還不錯吧。”


    “還可以,隻不過沒有我的本體強大,而且雖然沒有弱點,但卻有壽命限製,就算灌注再多能量也隻能存活兩個星期。”


    “你就知足吧,我是夜屬又不是祖等級的死徒。”


    兩人之間的氣氛很奇怪,顧濤的語氣並不客氣,顯然還沒有接受王洛成為自己主人的事實,但王洛並不在乎,因為他可以完全掌握顧濤的死活。


    “不過沒想到官方的動作這麽快。居然成立了一個新部門,好像是為了專門對付我們這種存在設立的。”


    王洛摸了摸下巴,雖然這次他的目的達到了,但下一次未必會這麽輕鬆了。而且方鶴翎那個家夥也是個心腹大患,雖然真正見過幾次,但能夠殺死顧濤兩次,可見那個家夥的棘手程度。


    “如果動用本體的話,你有把握解決他嗎?”


    “當然我不會輸一個人第二次。”


    顧濤斬釘截鐵地說道,他對自己的異能很自信,在刹那之下沒有任何人能夠躲開他的子彈,這次失敗也隻是因為中了方鶴翎的詭計而已。


    “不過我們要麵對的可不隻是方鶴翎,還有這個城市所有的武道家,你應該清楚那些家夥有多麻煩吧。”


    “當然,但我們也不是孤軍作戰呀。”


    王洛使了個眼色,一個穿著皮夾克的男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帶著墨鏡,臉上還留著十字形的刀疤。


    這個中年人不是個善茬,顧濤皺眉,他從這個人身上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這是同類的味道,別忘在成為死徒之前他可是一個雇傭兵。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恐怕跟他一樣,那濃濃的硝煙味顧濤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他是誰?”顧濤警惕地看著這個男人。


    “施耐德·歐貝洛克,我來自梁山泊。同樣也是一個魔術師。”


    施耐德這麽說道。


    “梁山泊?”顧濤微微一怔,他沒想到自己還能聽到這個名字,但更令他想不到的是組織居然沒有聯係他,反而直接跟王洛對接,顯然現在他的地位已經在王洛之下了。


    這讓他深深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不過他很快就就把這複雜的情緒壓了下去,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施耐德,他能夠感知到這個人並不是武道家,而且這個叫施耐德的家夥剛才也說了自己是什麽魔術師。


    這是一個從未聽過的名詞,但在王洛共享自己一部分記憶的情況下,顧濤還是大概了解這個叫做魔術師的群體。


    “我可從未聽說過梁山泊裏有魔術師的存在,更何況你為什麽要加入梁山泊。”


    “因為利益。”施耐德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我需要梁山泊的力量,梁山泊也需要我,就像現在的你們一樣。”


    施耐德掃了一眼兩人,眼神在顧濤的身上停了下來。


    死徒真是一種不可思議的生物,居然能夠讓死人複活,而且還能將他的異能保留下來。


    他又看向泳池裏湧動的黑泥,他可是知道這黑泥能夠隨意組合生物的基因,要是他那個學生海森堡知道這件事大概會嫉妒得發狂吧。


    想到這裏,他的眼神閃過一絲異彩,瞥了一眼王洛,這個家夥到底繼承了什麽樣的權能,居然能夠做到這一步。


    “你又能幫我們什麽?”顧濤問道。


    施耐德聞言側身露出身後一大堆器械:“這些可都是組織的科技結晶呀。”


    長長的槍管、巨大的彈夾,其中竟然有一個加特林。


    顧濤看向那些東西眼神瞬間變了


    忽然施耐德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微微一笑:“稍等一下,有人來了,我去接待一下。”


    ……


    “是這裏嗎?”


    九條麻衣皺了皺眉,剛一到這裏她就發現了不對勁,周圍居然沒有一個人,如果說死徒就藏在這裏的話,那這就好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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