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媛噗嗤一下笑出聲:“你這樣真像我媽,我媽也是這樣教育我的。”


    閑著沒事做,趙媛打開收音機隨便調了一個頻道當作背景音,然後找了一本已經被她翻了無數遍的小說出來看,旁邊的秦奇沒忍住也下去找了一疊報紙出來,消磨時間,一時之間房間裏又安靜了下來,兩人各自占據床鋪的一角,互不幹擾。


    屋內爐子燒的旺,這會兒再沒有剛迴來那時候冷的瑟瑟發抖的樣子,反而人燥的慌,趙媛掀開門簾子到屋外頭去的時候,地麵上已經厚厚的一層雪了,一腳踩下去留下的是一個深深的印記,但是抬頭一看頭頂還是一簇簇的雪在往下落,趙媛在院子裏喊秦奇出來打雪仗,秦奇打開窗簾,站在窗戶旁邊:“兩個人咋打啊。”


    這會兒功夫趙媛手裏已經團起來了一個媛媛的雪球,正對著秦奇躍躍欲試:“你出來啊。”人不出來怎麽打雪仗,秦奇站在窗戶旁邊給窗子稍微打開一個小縫兒:“我不出去,小孩子都不玩兒打雪仗了,你讓我去玩兒?”


    趙媛切了一聲,沒意思,她自己一個人蹲在地上搗鼓,軟綿綿的雪看著就像奶油一樣,讓人看著特別的有食欲,趙媛在做了一番心理鬥爭之後,團了一個小球球,塞到了自己嘴裏,一句話可形容此刻的感受:“透心涼,心飛揚。”一小團雪消滅了心裏的煩躁,涼的趙媛打了一個寒顫。


    秦奇不樂意出來陪著趙媛打雪仗,趙媛心想,她還能缺一起玩兒的人?轉頭望向堂屋:“小黑,小黑。”果然堂屋很快就給了反饋,小黑開始刨門了,趙媛過去把門給打開,小黑就興高采烈的蹦出了屋子。


    下雪了不止趙媛開心,小黑也開心啊,小黑這會兒剛得到自由,撒開了歡兒的就在院子裏的各個角落蹦躂,很快雪地上就留下了小黑的爪印,小黑可不像趙媛似的,就可著一個地方糟蹋,小黑是恨不得每個角落都留下他的印記,趙媛分明看到了某個牆角小黑抬起了後腿。


    趙媛嫌棄的望向小黑:“小黑,咦~”也不知道小黑有沒有明白趙媛的意思,飛奔著就朝著趙媛的方向來了。


    趙媛表示拒絕,剛撒了尿的狗子離我遠一點,看著這一地的雪,趙媛的手指蠢蠢欲動,去找了把掃把開始掃雪,等湊夠了一堆的雪,趙媛開始團雪球了,她想堆個雪人,然而剛團了一個雪球,趙媛就覺得冷的不行了,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


    趙媛選擇果斷放棄,一個雪人嘛,也沒什麽好看的,她記得她好像有一個水晶球,還是別人送給她的,想看就看那個挺好的,還不用擔心太陽出來了雪化了。


    掀開門簾進屋的時候,唿出來的氣都是白的,趙媛看著斜倚在床頭的秦奇格外的不順眼,但是她裝的一臉的平靜:“明年糧食收成肯定很好。”


    秦奇眼睛沒有離開手裏的報紙,嘴上卻說:“哎呦,你還關心這個呢。”


    這話說的就沒人愛聽:“我咋不能關心這個了,糧食能不能豐收,關乎著我們每一個人明年能不能吃的飽。”說話間趙媛已經走到了秦奇的旁邊,秦奇專心看他的報紙給了趙媛可趁之機,一把把手裏藏了許久的雪團塞到了秦奇的脖子裏,然後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走到爐子旁邊去烤火。


    突然塞到脖子裏的雪球給秦奇凍的一個激靈,手裏的報紙這些事不放也得放了,秦奇彎腰給脖子裏的雪趕緊倒出來:“你這是欠揍啊。”


    趙媛嗬嗬一笑:你揍我一下試試。


    “我要是凍感冒了,你就完蛋了,絕對傳染給你。”


    趙媛假裝沒有聽見,秦奇會不會感冒的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小黑可不能感冒,小黑感冒了她買藥都不知道去哪裏買,更有可能的是她壓根發現不了小黑病了,趙媛去給小黑的飯盆兒裏添了一點熱水,看著小黑一點兒點兒舔完才放心,小黑有毛,比人更能坑冷。


    堂屋的門這次沒有關的很嚴實,稍微留了一點兒縫隙,小黑要是想出來稍微動動爪子就能出來了。


    從堂屋出來的時候路過幾圈,看到兩隻雞緊緊的湊在一起,看起來特外的可憐,但是趙媛冷漠的無視了,雞身上的毛那麽厚,可扛冷了。


    更何況自從天冷了家裏的雞就再也不下蛋了,哼,等過年就給你們都宰掉吃肉。


    本來就是擠在一起的兩隻雞感覺到背後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股冷意,兩對綠豆大的小眼睛互相對視,然後彼此之間擠得更緊了,企圖從對方那裏獲得一絲的安全感。


    屋外的雪還在下,屋裏的兩個人漸漸的沉入了夢鄉,屋外落雪的聲音特別的催眠,給人一種特殊的安全感,一些好眠,再醒過來的時候雪已經停了,太陽已經遙遙的墜在天邊,抬眼看去是燦爛的陽光和刺眼的白雪。


    托昨夜的落雪聲,趙媛和秦奇的睡眠質量特別的高,兩個人醒的格外的早,還遠遠不到上班的時間,就賴在床上發呆。


    好一會兒之後,秦奇起來穿衣服,他要去掃雪,掃出一條路來,不然的話踩出來的路特別的滑,一不小心就摔個跟頭。


    沒多會兒趙媛就聽到了外頭秦奇謔了一聲,以及緊隨其後掃雪的唰唰聲,趙媛翻了個身,堵住自己的耳朵,也擋住了外頭的掃雪聲。


    然而到底是已經睡夠了,即使再舍不得溫暖的被窩,也睡不著隻能起來了,好在棉衣在火爐子旁邊也是被烤的熱乎乎的,讓趙媛對穿棉衣沒有那麽抗拒。


    大冬天的沒有人愛去廚房,趙媛幹脆就把爐子捅捅,然後弄了點兒小米迴來,煮小米粥和熱昨天秦媽讓帶迴來的包子、饅頭,一頓早飯就這麽解決了。


    院子裏的雪已經被秦奇全部都堆在了菜園子裏,等著慢慢融化,對菜地也是一種滋養,希望來年的時候他們家的菜園子能豐收。


    門外的雪就不是這樣了,除了正門口的雪被掃到了牆角,其他地方的雪,秦奇就稍微掃出來一個一臂寬的路,一直掃到了鄰居家的門口,這種掃雪的事情大家都已經有了默契,個人自掃門前雪不是貶義詞,而是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形容,大家個個把自家門口的路掃開給大家行個方便就行了,其他地方的雪自然有負責的人,當然也有的巷子裏可能有熱心腸的人,在大家起來之前就把路上的雪都給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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