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魏藍醒來寇修遠早已不見,山錦在外麵候著,見魏藍醒了便進來給魏藍梳洗,等梳洗好了山懷拿來了不少她派人出去采集的寒鴉茶:“夫人,您猜得沒錯,現在不止是京城中,京城以外的其他地方也在種這個,傳說是它可以延年益壽,喝了會忘記煩惱。”


    魏藍拿起來仔細聞著手裏的茶葉,有的是經過炮製的,有的沒有。味道沒有太大差別,魏藍不能確定這是什麽,她不敢妄下結論:“看來隻能從頭開始。”


    “什麽從頭開始?”山錦好奇的過來。


    魏藍沒說什麽,換上了輕便的衣裝,將頭發紮成了高馬尾:“我們得起酒廠。”


    “酒廠?”山錦有些摸不著頭腦:“夫人,我們去酒廠幹什麽?”


    魏藍不知道怎麽解釋,拉著兩人便去了就近的廠子。好在有寇修遠的腰牌,魏藍順利進來。老板畢恭畢敬地跟著魏藍,魏藍開門見山地說:“我需要你們的粗酒石沉澱,有多少就給我多少。”


    “夫人?您是要沉澱?下麵的東西?”老板有些難以置信,魏藍看了眼山錦,山錦立刻將一錠金子塞在老板手裏:“夫人要什麽你去準備便好,不要多問。”


    老板拿著金子兩眼直放光:“好嘞,小的這就去準備。”


    魏藍要老板把沉澱裝好運到寇府,她和山錦山懷又去買了大量硫磺。


    迴到寇府老板送來的酒石沉澱放在院中,魏藍則找人拿來一口鍋在院中搭起灶台,鍋裏放上了硫磺,將硫磺點燃,扣上鍋蓋,鍋蓋上連著一段清洗後的羊腸,羊腸連著個大瓶子,瓶子裏裝著水,蓋著蓋子。硫磺燃燒沒一會瓶子裏就進了氣體開始冒起泡泡。


    “夫人,這是做什麽啊。”山錦擔心地看著:“會不會有危險?”


    魏藍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的,相信我。”


    硫磺燒完以後,魏藍摘下連著羊腸,朝著裏麵吹氣,吹了一會她讓人將瓶子封好,又走向了酒石沉澱:“你們去燒熱水加到這些酒桶裏去。”


    幾個侍女領命,沒一會桶裏便有了些結晶,魏藍將結晶撈出來加入了剛才製備的硫酸,又經過過濾和脫色,一邊的人都不知道魏藍在幹什麽,隻能有一手沒一手地幫忙。


    魏藍抹了把頭上的汗水:“你去燒點草木灰來。”


    侍女立刻去燒了點又泡水過濾出來交給魏藍,魏藍將水一點點往裏麵加,邊加邊念叨著:“ph要到2,這也沒有試紙啊”最後魏藍憑感覺加到了限度,等了一會水裏析出了結晶,魏藍命人收集了那些結晶備用。她喃喃道:“這就是酒石酸氫鉀……”


    最後又經過一晚上的折騰,魏藍終於得到了酒石酸,山錦與山懷好奇地看著瓶子裏的東西:“夫人,這是幹嘛的?”


    “你們馬上就會知道了。”


    魏藍憑借著記憶又花三天時間配得了堿式硝酸鉍,同時利用酒石酸對寒鴉茶進行純化處理。接著又買來大量硝石將他們與草木灰放在一起製取得到了硝酸,又利用硝酸與銀得到了硝酸銀。此時時間已經過了許久。魏藍用硝酸銀與氯化物反應得到了氯化銀溶液,將紙張浸泡在氯化銀溶液中。


    “你去找工匠按照我的圖用方解石做出來。”


    魏藍交給山錦的是一個三棱鏡的圖紙,山錦半信半疑地去做了出來,魏藍將浸泡過氯化銀的紙張放在三棱鏡下測試,這時神奇的事情出現了,那張紙在在移動到某一個區域的時候變成了黑色,但移開後又恢複了,山錦驚唿著:“夫人,這……”


    山懷也湊了過來:“真神奇,隻是這還能做什麽?”


    工匠們也紛紛不解,魏藍卻自信地說,可以幹的事情很多,她拿來了純化處理過後的寒鴉茶,又噴上堿式硝酸鉍,魏藍看到了結果,幾乎確定那就是罌粟的某個變種,魏藍皺著眉:“是鴉片……”


    “嗯?”山錦好奇地看著魏藍:“那是什麽?”


    魏藍看著她:“是很麻煩的東西。”


    魏藍正想著得想辦法阻止那些人種罌粟,可下一秒院落中衝進了不少人,魏藍警惕地看著他們,寇修遠從外麵走了進來:“夫人,你在做什麽?”


    魏藍的手裏還拿著檢測的試紙,她看著寇修遠:“我能證明,寒鴉茶不是好東西。”


    “怎麽證明?”他的語氣帶著明顯的玩味,魏藍也愣住了,她該怎麽告訴這些人?他們根本沒有鴉片的概念,難道魏藍要告訴他們自己通過薄層色譜法檢測到那是毒品?魏藍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寇修遠看著魏藍下了命令:“夫人似乎被邪祟迷惑,將她帶迴去。”


    魏藍有預感如果這次她跟著這些人迴去,那她永遠也出不來了,她不斷後退:“你不是寇修遠。”


    寇修遠笑著:“夫人在說什麽胡話?”


    這對話反倒讓眾人更加肯定魏藍瘋了,魏藍不斷後退,她看向山懷:“你們和寇修遠很久了,難道你們一點沒有發現?”


    “夫人……”


    眾人都朝著魏藍而來,魏藍後退著,但幾乎沒有逃走的可能。突然山錦擋在魏藍身前,山懷出手和那些人打了起來:“夫人快走……”


    魏藍看著山錦和山懷,最後狠心從後門跑了出去。她漫無目的地跑在路上,身後和身邊的聲音都化作風從她耳邊吹過,她拚了命的跑。現在她非常地肯定那個人不是寇修遠,寇修遠不會那樣殘暴,還有寇修遠那晚吹得根本不是鷓鴣天,寇修遠不會忘記那個曲子,他吹得是鳳求凰。


    事情向著魏藍不能掌控的方向發展,魏藍完全不知道怎麽辦。她跑得沒了力氣,躲進了一條小巷子。她的氣還沒喘勻,那些人追了上來,魏藍隻能縮在角落裏,他們馬上就要走近的時候,魏藍忽然被一隻大手捂住口鼻拉進了一扇門。


    門內魏藍抬頭,發現眼前站著阿古,他的食指比在唇間示意魏藍不要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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