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斂了神色,柔聲對魏藍道:“是我誤會魏姑娘了,我給你賠罪。”她幾乎說得咬牙切齒,畢竟魏藍再深究下去,恐怕就要抖落出她綁了魏藍這件事。


    魏藍看向皇帝:“陛下,貴妃身邊的宮人弄丟了東西是小事,要是哪天勾結外人傷害貴妃,那可就是大事了,看來為了貴妃的安全,陛下還是要多做打算。”


    皇帝聞言,覺得魏藍說得有道理,當即派了總管重新挑了一批人放在貴妃宮中,之前的那些罰了幾個月的月例後派去幹雜活了。魏藍看著貴妃,她的臉色很難看,沒想到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心腹竟然因為魏藍就沒有了,魏藍淡定地和穆灤出了宮,已經完全走在了城裏的街道上,魏藍還是覺得後怕。


    要是她當時沒有因為覺得難帶就把金釵埋起來,要是她就帶在身上,那豈不是真是無妄之災?


    穆灤拉著魏藍的手:“娘子,不要想了,就算發生了,我也可以確保你安全無虞。”


    魏藍點點頭,兩人走到了醫館,幾個孩子看到他們迴來激動地繞在他們身邊。


    “我就說大哥哥、大姐姐一定能安全迴來,子葉還每天都擔心。”


    “是啊,子葉姐姐都瘦了。”


    “大姐姐也瘦了。”


    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魏藍摸著幾個孩子的頭:“這一個月你們有沒有乖乖聽話,好好溫習功課啊?”


    “有啊。”白術冒出頭來:“我們還和尚老板學做了好幾道菜呢。”


    “是啊!”穆子蘇過來,他顯得沉穩許多,小小年紀就知道要照顧兩個妹妹:“尚老板那裏也有許多幫工的,聽說是尚老板專門招的,可憐他們孤苦無依。”


    魏藍點點頭,看來老板沒有食言,她帶著幾個孩子去休息,迴到房間,穆灤在看書。


    穆灤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魏藍湊過去看著他:“你沒事吧。”


    “沒事。”他從書中抽出了一封信給魏藍,是寇修遠寄來的,魏藍好奇地打開,沒想到是寇修遠說邊關發生了嚴重的時疫,邊境的官兵或是百姓都染上了大半,魏藍握著信:“時疫……”她想到了之前的褚鬱,也是這樣來勢洶洶的疫情,多少人斷送在一個春暖花開的春天,她感到了恐懼,本能地逃避:“我們要去嗎?”


    穆灤拉過她,緊緊抱住他:“沒事的娘子,你在家等我迴來。”


    “我……”她害怕穆灤也出事,那就是一個根本超出人力範圍的東西,一切都變得身不由己,她反抱住穆灤:“我們可以安全迴來嗎?會有人死掉嗎?”她寄希望於穆灤的占卜,穆灤溫柔地說:“一定可以的,娘子,不要害怕,有我在。”


    一夜無話,兩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穆灤和魏藍一早便去聯係了城中的醫生,大家選定了時間去了稻香樓,也就是尚老板的酒樓。他們商討幾人一起去邊關,不過還會留人在京中。


    “是陛下的口諭,我們得去支援邊關。”其中一個大夫灌了一口酒,誰都知道去邊關是九死一生,何況還是他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


    穆灤正色溫和地說:“我和娘子打算一同前去,隻是之前我們計劃開辦學校還需要各位同仁的關照。”


    “邊關苦寒,何況魏大夫還是女子,隻怕……”他們是為魏藍擔心,魏藍笑笑:“我與穆灤一同前去,諸位不必擔心,隻是邊關藥物緊缺,到時候恐怕還要麻煩京中的諸位。”


    “好!”幾人都很佩服魏藍與穆灤,他們同意一起開辦學校,順便要是邊關有需要的他們也一定竭盡全力。三個孩子又被委托給了尚老板,尚老板拉過三個孩子:“公子、夫人你們放心去邊關吧,不用擔心這幾個小鬼。”


    孩子們還是很舍不得穆灤與魏藍,畢竟他們迴來團聚的時間連三天也沒有就要繼續啟程了,他們拉著魏藍:“姐姐,就不能多留幾天嗎?我們都很想你。”


    魏藍撫摸著他們的頭發:“我們很快就會迴來的。”


    兩人在家裏幾天做了很多大蒜素,順便魏藍還提取了青黴素帶上,畢竟抗生素什麽的可是有奇效的。在穆灤不間斷的悉心教導下,魏藍也掌握了大概的中醫理論,現在診斷簡單的疾病是沒有問題的。兩人跟著增援的大部隊啟程了,隊伍開拔的時候公主特意來送穆灤,隻是穆灤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公主。


    公主覺得沒趣味便又轉向魏藍:“魏姑娘,幫我把這個荷包帶給寇修遠吧。”她把一個精致的荷包給了魏藍,隨後又交給她一個錦盒:“還有這個,路上你再看吧。”她的眼神中透著玩味,魏藍隻得收下。


    路上,魏藍騎著馬跟在隊伍後麵,穆灤便也在後麵陪她。晚上兩人住在一個帳篷裏,魏藍打開那個錦盒,發現裏麵躺著的竟然是那個容妃給她的簪子,她不是埋在皇宮的花園裏嗎?難道當時華宵公主也看到了?她竟然沒有告發自己?


    魏藍趕緊將金釵收了起來,當做一個燙手山芋一樣嫌棄地放在桌上。穆灤按著盒子:“金釵……我先收著,你不用擔心。”魏藍點點頭,穆灤拉著她,罕見地開起玩笑:“到邊關見到寇修遠,你不會就不要我這個夫君了吧。”


    “怎麽會啊……”魏藍推開他:“現在都是什麽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就是看娘子有些緊張我才想讓你放鬆點。”他安撫著魏藍:“沒事的,一切都會變好的。”


    魏藍點點頭,一天的奔波很快讓她睡了過去。後續半個月都是在路上,他們的隊伍人不多,已經是很快的速度了。路上也幾乎沒有停留,到第二十天的時候終於到了個小鎮,他們決定在小鎮略作休整。


    這是個靠近邊境的小鎮,路上沒什麽綠色,目光所及皆是一片蒼白的黃色,口鼻尖能聞到風沙的味道,不像在京城,晚上會有花香鳥鳴。他們住在一個客棧,客棧一層是吃飯的地方。


    魏藍喝了口水,覺得味道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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