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藍知道這迴真的麻煩了,她趕緊將領主之劍放迴原處。等魏藍在房間裏坐的快睡著的時候門鎖轉動了,闕曼走了進來。看到魏藍的那一刻她並沒有那麽震驚,畢竟設下結界本身就是為了試探。


    他雲淡風輕地問:“你怎麽在這兒?”


    魏藍立刻拿出自己準備好的話術:“我進來幫你打掃,然後就出不去了。”


    闕曼關上門:“是嗎?”他抱臂看著魏藍:“可如果你不偷東西是能出去的,你究竟打得什麽主意?”


    “我沒有偷東西。”魏藍斬釘截鐵地說。


    “如果我有證據呢?”闕曼點了點梳妝台上的鏡子,鏡子裏立刻浮現出魏藍鬼鬼祟祟進來,拿了領主之劍又放迴去的場景。魏藍驚訝地看著,一時間什麽也說不出來。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闕曼慢慢走了過來,下一秒魏藍就被闕曼抬腳踹到了床邊,魏藍倒在地上,腦袋懵懵地半天爬不起來,闕曼一腳踩住魏藍的手。魏藍痛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卻慢悠悠蹲了下來:“說啊,你究竟要幹什麽?”


    魏藍沒辦法,斷斷續續地說她做夢夢到有個女孩說要她去拿領主之劍然後送去加鬆山……


    魏藍還沒說完,就被闕曼急切地扶了起來,他按著魏藍坐在床上,焦急地問她:“那個女孩長什麽樣?”


    “她……”魏藍假意思索著:“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眼睛,大概比你矮半個頭。”


    “是她!是她!”闕曼緊緊抓著魏藍的肩膀,魏藍吃痛地推開他,闕曼卻忽然有些失落:“為什麽這麽久我一次也沒有夢到她。”她忽然又轉向魏藍,魏藍被嚇了一跳,闕曼問:“她還說什麽了,你快想想。”


    “她說要你好好生活,她從來都不怪你。”魏藍說著自己想說的話,這一刻她才真正知道了咫尺天涯的感覺,明明他們是麵對麵,可他卻透過自己看著另外一個人。那是他,但又不是他。


    闕曼拉著魏藍:“你和她真像……”他看著魏藍,仿佛要把魏藍盯出兩個窟窿。等魏藍雙腿發麻的時候,闕曼放開魏藍,魏藍以為自己可以走了,但闕曼拿著魔杖,一陣咒語過後,魏藍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鏡子裏的自己卻急速改變,她的頭發和眼睛都變成了黑色。


    她驚訝地看向闕曼:“你幹什麽?”


    “讓你更像她。”說完他拉著魏藍到了之前魏藍的房間,那裏被打掃的纖塵不染,還是魏藍離開時候的樣子。闕曼從衣櫃裏拿出衣服給魏藍:“現在換。”


    命令的語氣讓魏藍覺得很不習慣,她拿著衣裙,又看看闕曼:“你不出去嗎?”


    “我們已經抱在一起來,你還在乎這個?”他的語氣中帶著諷刺與譏笑,仿佛魏藍迫不及待爬了他的床似的,魏藍懶得說什麽,瞥了眼闕曼:“你轉過去。”


    闕曼漫不經心地轉過身,但眼裏卻滿是期待,果然他再轉迴來的時候眼前的人和魏藍有了五六分相似。他從梳妝台上拿起那盒粉紅的胭脂,擦在魏藍眼皮上,淡淡的微不可見的紅色讓魏藍的眼睛更添神采。


    “我們什麽時候去送那把劍?”魏藍不合時宜地問道,闕曼看著魏藍,仿佛在欣賞藝術品:“不急。”


    “去送吧。”魏藍心急,她一定要快點去送,闕曼語氣冷了下來,她又重複了一遍:“我說了不急。”


    “可那個女孩很急。”


    下一秒誒蘭的臉火辣辣地疼,闕曼又一巴掌打在她臉上:“不許你提她。”


    魏藍隻覺得闕曼莫名其妙,明明是她讓自己扮演自己,自己反倒不能提自己,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闕曼,那一刻眼前的人又和魏藍重合,他在魏藍的臉上同樣見過這樣的表情,就在那天他和魏藍在行宮的時候那樣,魏藍見識到了自己的逃跑計劃。


    闕曼心疼地撫摸著那張臉,但魏藍看得出來她不是心疼自己。


    魏藍忽的覺得闕曼不可理喻,他不去送領主之劍,還每天發瘋。她甩開闕曼,兀自出了房間,迴房間的路上她被闕曼截住:“睡我房間。”


    “我不去。”魏藍倔強得朝著自己的房間走,但闕曼強硬地拉著她往相反的方向,最終魏藍拗不過闕曼,躺在闕曼的床上,魏藍感到一種微妙的距離,明明還是那兩個人,但總是隔著什麽。


    闕曼抱著魏藍,他輕輕嗅著魏藍的頭發,他癡迷地說:“你們的氣息怎麽會這麽像?”


    魏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像下一秒闕曼就要認出她了:“你是……”闕曼停頓了一下,就在那短短的幾秒之內魏藍的腦海裏充斥著悔恨,她不該接近闕曼,她該躲得遠遠的,但闕曼說:“你也是外來之人對不對,所以你們的氣息是一樣的。”


    “啊?”魏藍看著闕曼,呆滯地點頭,她沒想到闕曼是這樣想的,這樣也好,她篤定魏藍死了,那麽怎麽樣她都不會認為眼前的戴娜就是魏藍。魏藍鬆了口氣,心裏又悵然若失。


    第二天吃飯,魏藍特意想試試之前自己一直覺得難吃的一種菜,她想看看換了具身體喜好會不會發生變化,但魏藍剛拿到那個麵包就對上了闕曼的眼神:“她不吃那個。”


    “我要吃。”魏藍我行我素地咬了口麵包,闕曼卻直接過來奪過魏藍的盤子全部摔在地上:“我說了她不吃,你就是她。”


    魏藍嚇了一跳,不止是闕曼的反應,還有闕曼的話,但現在看來闕曼隻是要求直接模仿以前的魏藍,她生氣是因為那不是魏藍會做的事情。有了這個事情做引子,魏藍就想到自己應該和以前反過來,那闕曼無論如何都不會懷疑自己了。


    她想著就去撿那個麵包:“我就要吃,我喜歡。”


    闕曼一把將魏藍推倒在地,地上的碎瓷片劃破了魏藍的手,她立刻委屈地看向闕曼:“殿下,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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