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給我們後悔的機會……”闕曼看著沒有盡頭的書架咽了口口水,他也沒想到還沒進入山中就這麽難。


    事到如今魏藍也沒有辦法,她拿起一本書翻看起來,裏麵都是古老晦澀的咒語,還有魔杖揮舞的角度教學……


    “遇到了我最不拿手的東西啊。”魏藍看著,自然而然記憶了起來,闕曼看著那些書看向認真的魏藍:“真的要背下來啊……”


    “是啊,不然我們怎麽出去?”魏藍頭也沒抬,闕曼看著魏藍:“究竟是誰讓你這麽拚命。”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魏藍以手指代替魔杖揮舞著。闕曼無聊了也開始看了起來,好在闕曼很有天賦,這些東西的基本知識她是會的,所以他也慢慢開始背。


    “太累了……”闕曼抱怨著,魏藍靠在他肩頭:“是啊,誰知道是這樣?”


    兩人背得天昏地暗,不知過了多久,闕曼試探性地說:“我想試試,我可以了。”實際上每個書架闕曼隻看了幾本,他懷揣著僥幸的心理想看看能不能渾水摸魚。


    縹緲的聲音響起:“第42排第24本書是什麽?”


    闕曼直接楞在原地:“這也太難了。”


    “不會嗎?”那人反問了句,見魏藍沒有動靜,那聲音也沒了反應。


    闕曼頹廢地坐在地上:“這什麽時候才能背完……”


    魏藍還在仔細看著,闕曼無聊隻能繼續看。魏藍淡淡地說:“對不起連累你了。”


    “沒有,你不要被我的發牢騷嚇到了,我還是第一次被按著腦袋學習。”闕曼倒在地上看著書,他把腦袋枕在魏藍腿上:“隻有我們兩個人待在這裏也不錯。”


    “是嗎?”魏藍看著,低頭看向闕曼:“那你要加油啊。”


    闕曼愣住了,她翻身起來看著魏藍:“這個這麽難,我們不會死都背不下來吧。”


    “怎麽會呢?”魏藍沒有抬頭,思緒還在書上。闕曼將他眼前是書拿開:“放輕鬆,相信自己。”


    魏藍看著他:“我們一定可以的。”


    “這這這……”闕曼看著周圍的書架:“這個地方還有別人副作用嗎?”


    魏藍的手背貼在闕曼的額頭上:“你沒事吧,你的臉怎麽那麽紅。”魏藍順勢拿過了被闕曼拿走的書,闕曼還是沒迴過神來,她摩擦著自己的腦袋,再次拿起了書。


    既然魏藍注定要離開,既然心裏的想法注定藏不住,魏藍便決定那就堂堂正正說出來吧,她越過書本看闕曼,闕曼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但闕曼安靜了很多,兩人都認真看著,魏藍忽然說:“我是神。”


    闕曼笑了笑:“知道了。”


    似乎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了,魏藍合上書看向闕曼,闕曼看起來成熟了很多,這一關過了許多年。兩人看起來都到了三十多歲的年紀,闕曼拉住魏藍的手:“沒想到我們有機會度過這麽久,如果再背下去是不是可以白頭偕老了。”


    魏藍笑著:“是啊,希望有機會。”


    兩人真的背完了所有的咒書,瞬間書架崩塌消散。眼前出現了綠意盎然的山林。紅發女人出現:“恭喜你們。”


    魏藍看著時間,似乎一切和她們來的時候相差無幾。她看向闕曼,闕曼竟然也是年輕的模樣:“我們?”


    女人轉身離去:“還有許多試煉,你們且去吧。”


    山間盡是流水鳥鳴,剛剛經曆了無比枯燥壓抑的背書,兩人對周圍的環境充滿了愛意。闕曼拉著魏藍走在山路上:“你之前說得話是真的嗎?”


    “什麽話?我不記得了。”魏藍故意逗著闕曼,闕曼震驚的看著魏藍:“你怎麽可以騙我!”


    “你有什麽證據嗎?”魏藍抱臂看著她,眼裏的笑意怎麽也藏不住。魏藍笑著卻在想以怎樣的方式離開,她總會走,不可能陪闕曼走到最後,隻是怎樣的離開能讓他不那麽傷心,她是神,也是一種預言吧。


    “你當我是什麽嘛。”闕曼小貌似地貼了上來,他像個掛件一樣掛在魏藍身上,魏藍笑著說:“我拿你當哥哥。”


    “哥哥?”闕曼委屈地看著魏藍:“誰要當你哥哥。”


    “好了,我知道,拿你當以後的君主,親愛的殿下。”


    兩人散漫地走著,闕曼一邊看地圖,一邊說:“好,這樣總比哥哥好。”


    兩人到了一處瀑布,魏藍看著高高的瀑布,似乎這個場景讓她真的相信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描寫,巨大的壯觀的瀑布,仿佛從天邊潑下,珠玉一般。聲音又好像千軍萬馬,鐵馬金戈。


    這是做什麽?


    魏藍好奇地看著周圍,角落有一棵樹,那是很特別的樹。魏藍記得那個那種樹,是蛇魔女給她們的魔杖,她走過去折下兩個樹枝,金光一閃,儼然變成了兩個臨時魔杖。


    魏藍將其中一個給了闕曼,她看著壯觀的瀑布:“這裏沒有其他路了,我們大概要想辦法過去。”


    “這麽高嗎?”闕曼看著,揮動魔杖,拉起魏藍。兩人迴憶著心裏的咒語,但幾次都沒辦法飛躍瀑布。


    第九次落水,魏藍爬上岸,闕曼擰了擰衣服上的水:“怎麽辦?”


    他下想著看向魏藍:“我有辦法了。”


    “嗯?什麽辦法?”魏藍看向闕曼,闕曼神秘兮兮地看著魏藍:“你等會就知道了,我們再試一次。”


    “好。”魏藍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闕曼拍了拍魏藍:“別灰心啊,好姐姐。”


    魏藍覺得別扭,立刻揮動魔杖,氣流乍起,魏藍飛升起來。闕曼在她身旁,可兩人距離瀑布頂端還有很長一段距離,魏藍在馬上就要堅持不住,闕曼沒有揮動魔杖,再次製造了一個風場,自己卻落了下去。


    原來闕曼說得辦法就是兩個人隻過去一個,他在最後時刻幫助自己。就像是羚羊通過懸崖,一隻作為下一隻的踏腳石。魏藍看向闕曼,闕曼笑著看向魏藍,嘴裏在說:“再見。”


    魏藍耳邊風聲肆虐,她剛好站在了瀑布頂端,上麵太陽緩慢落下,魏藍走到一邊幹燥的地方,塌秧落下後瀑布竟然開始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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