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曼每天都給魏藍上藥,魏藍的傷很快好轉,新的皮肉長了出來泛著嫩嫩的粉白,闕曼看著魏藍的後背沉思:“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魏藍的身上有許多疤,這似乎是她穿梭在不同世界的證據,她自己都不在意是否又添新疤,但闕曼卻很在意,闕曼哪來各式各樣的藥膏,希望那些傷口可以快點和原來的皮膚一樣,魏藍卻攔住她:“沒事的,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治療傷口的藥。”


    闕曼沒明白魏藍的意思,卻隻見魏藍拿著匕首朝傷疤割去,霎時間,鮮紅的血珠滲了出來,魏藍忍著痛,又將那些傷疤繼續擴大。闕曼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你瘋了嗎?”


    “噓……”魏藍放下匕首示意闕曼安靜,她小聲解釋道:“我們要逃出去,藥品可是急需的,現在正是拿藥的好借口。”


    “可你的傷……”闕曼的眼裏滿是擔憂,她哪裏管得了那麽多。


    魏藍大概包紮之後披上衣服:“我的傷沒事,我可以處理的。”


    闕曼正想說些什麽,一個侍女走了進來。闕曼抬頭後確定不是自己的侍女,便正色問:“你不知道讓人先通傳嗎?本公主不方便見你怎麽辦?”


    侍女直接越過了闕曼看向魏藍:“皇後有請。”


    “我的侍女憑什麽……”


    魏藍攔住了闕曼,她用溫和的眼神安慰闕曼。隨後穿好衣服和侍女走了出去。魏藍一路忐忑地跟著,侍女旁敲側擊地和魏藍說著闕曼的情況,她說闕曼是先皇後的女兒,與王國的命運息息相關,皇家要保證她的安全。


    魏藍一一應著,乖得仿佛一隻鵪鶉。


    見到了皇後她恭敬行禮,皇後在屏風後插花,魏藍便一直站著。等魏藍站的腿腳發酸的時候,她悄悄揉捏著自己的腿。皇後緩緩抬眸,看到屏風後的身影,有些責怪地說:“怎麽人來了也不通傳一聲,讓魏藍姑娘站著如此辛苦。”


    其實侍女早已通傳,皇後也知道魏藍站了許久,這不過是在消磨魏藍的心性,魏藍心知肚明。皇後招她進去,魏藍進去又再次行禮。


    皇後溫和的眼神落在魏藍身上:“闕曼任性,跟著闕曼委屈你了。”


    魏藍的頭低得更低:“公主殿下心性純良,是我疏於看護。”


    皇後淺笑起來:“你倒是會說話。”她話鋒一轉看向魏藍:“你看這插花好看嗎?”


    魏藍微微抬頭看了一眼,低頭便是讚歎。皇後沒有因為魏藍的讚歎而高興,她淡淡地說:“在這裏有無數朵鮮花,但隻有一個花匠。”她拿起剪刀對著花枝剪了下去,花骨朵一下掉在地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看著掉在眼前的花瓣,魏藍知道這是對她的敲打,魏藍忙低頭:“我明白。”實際上這便是警告魏藍不要過多摻和闕曼的事情,隻是皇宮裏都是聰明人,幾乎不會把話講在明麵上。


    皇後抬頭看了看天色:“你還沒有吃飯吧,與我一同用膳如何?”


    難道這是魏藍可以拒絕的嗎?她連忙同意,隻是想到闕曼在寢宮一定很著急,她心裏也有一絲擔心。果然侍女剛剛布好菜,闕曼匆匆走了進來,魏藍忙站了起來。


    闕曼看到魏藍沒事這才放鬆下來,魏藍焦急地看向闕曼,闕曼才想起來給皇後行禮,皇後低頭抿著紅茶,眼睛也沒抬一下:“闕曼,你真是越發無禮了。”


    此時闕曼站在一邊不知如何是好,皇後看向一個空座位:“坐下一聽用膳吧。”


    闕曼道了謝也匆匆坐下。


    新的一壺熱茶上來,侍女靜靜立在一旁沒有動,魏藍便起身去給兩人倒茶。隻是魏藍拿去茶杯的那一刻發覺情況有些不對,她手裏的茶杯極燙,但她又不能立刻放下。她隻能硬著頭皮端到了皇後手邊。


    接著是闕曼的,闕曼伸手來接,魏藍朝她搖了搖頭。闕曼這才注意到魏藍的手上的皮膚被燙的發紅,她剛想發作,看到了魏藍讓她不要做聲的表情,便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咽了迴去。


    皇後抬頭發覺了這邊的情況,又瞥了眼魏藍的手:“怎麽搞成這樣?看來是 下麵人的疏忽,魏藍小姐,我會替你教訓她們的,希望你不要在意。”


    魏藍笑笑:“想來她們不是有心的,我沒有關係。”


    皇後明顯是給魏藍又一個下馬威,魏藍隻能應下。她想想自己才接觸幾次皇後就覺得心理壓力很大,那以前的闕曼呢?她還隻是個孩子,究竟是怎麽麵對這些的?好在吃飯的時候沒什麽波折,吃完魏藍便和闕曼迴去了。


    剛迴寢宮闕曼就想發作,但魏藍拉住她:“隔牆有耳。”


    “那我就是不能說了?”闕曼憤憤不平地看向魏藍,雖然生氣但還是找了藥膏給魏藍擦,魏藍隻沾了一點塗在燙傷的位置:“要學會喜怒不形於色啊,公主殿下。”


    “明明就是她們不對,我還不能說啊。”闕曼眼裏又是委屈又是憤怒,魏藍溫和地笑笑:“不能說,就當那些不存在。”


    闕曼癟癟嘴:“你比我更適合當公主。”


    其實魏藍隻是經曆地多了,她覺得這些總會過去,總會有放聲大笑和可以肆意奔跑的一天。為了那一天的到來,無論怎樣都是值得的。


    她和闕曼在花園裏坐著,闕曼一點點教著魏藍魔法,魏藍在她的指導下一點點領會。忽的天空暗了下去,闕曼感覺身體極為難受,她的體內像是有一團火,但身體上卻寒冷非常,魏藍抱著她去床上。


    闕曼的眉眼間結上了厚厚的白霜,嘴裏唿出的氣體也是冰冷的沒有一絲活氣,她握著魏藍的手:“我好難受啊……”


    她看向自己床邊的櫃子,魏藍從裏麵翻出了一個藥瓶,藥瓶裏似乎是一顆顆白色的藥丸。魏藍以為這是治病的藥,倒了幾顆在手上,拿來水讓闕曼喝,闕曼支撐起身體一把打翻了那些藥。


    小藥丸滾了一地,闕曼憤恨地看著那些藥,唿吸起伏劇烈起來:“他們靠著這個控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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