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和亞伯一樣……”該隱說完跳下了魏藍的背,魏藍連忙拉住他:“你去幹嘛……”


    “找他們說清楚啊,你覺得人類能殺了我?”該隱自信地甚至讓魏藍懷疑自己當時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實的未來。她恍惚了一下,還是拉住該隱:“別去,去了會死的。”


    “小爺我就不知道死字怎麽寫。”該隱甩開了魏藍的手,魏藍也隻能在後麵追趕著他。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村長家門口,村長好奇地看著他們,該隱先開了口:“你是不是想殺了我?”


    村長的臉色變了變,最終還是堆起笑容:“小神醫你說什麽呢?我們這不是準備好了錢財和盤纏,就等你休息好呢。”說著他看向屋裏桌上的包袱,魏藍的視線也跟著看了過去。


    包袱鼓鼓囊囊地裝滿了,該隱如釋重負地看向魏藍,眼裏在說:我就說沒事吧,你還大驚小怪。


    他走過去拿起包袱,這時村長端過一盞水:“我們這裏送別就是會拿酒水,小神醫年紀還小,就以水代酒吧。”


    村長說起了村裏的人,說了該隱的及時出現,又說起他多麽厲害。總之該隱幾乎被他的外表騙了去。就在該隱滿心感動地打算幹了那杯水的時候,魏藍一把搶過喝了下去。


    村長的臉色一白,魏藍霎時間覺得眼前發黑,腹部傳來劇痛。


    她接上該隱震驚的眼神,退後幾步扶著門框才讓自己沒有摔倒,接著她一口黑色的血吐在地上。


    該隱轉身震驚地看著村長:“這是怎麽迴事?”


    魏藍拉住該隱:“跑啊!”


    該隱看著外麵聚集的人,他們眼裏滿是冷漠,該隱拉起魏藍就跑,魏藍這才注意到太陽光竟然傷不到該隱,與之相反,自己身上則傳來了強烈的灼痛感。


    “好疼……”魏藍實在沒有力氣了,倒在地上讓該隱快跑,該隱怎麽可能丟下她,該隱拉著她躲進了山裏,在山裏走了好久……


    有了樹林的遮擋,魏藍身上好了些。但腹部的劇痛依舊沒有減弱。該隱扶著她在一棵榆樹邊坐下,他割破自己的手腕遞到魏藍嘴邊:“喝下去就沒事了。”


    魏藍有些抗拒,那是人血啊。但看著魏藍的猶豫,該隱著急了:“命重要,喝了再說。”


    魏藍忍著心裏的不適抿了一口,可身上的傷痛不見好轉,該隱也著急起來:“不應該啊……”


    他看著魏藍的傷口,又看著已經有了出血點的眼睛:“怎麽會這樣……”


    該隱小心看著魏藍身上:“我從沒見過這種情況……”該隱看了半天,痛定思痛:“是我太天真害了你……”


    他朝自己的手心劃了一道,又劃破魏藍的手,兩人的手掌觸碰到一起,手指自然而然地拉在一起。神奇的是魏藍身上的傷痛在減少,但該隱看起來忍耐著痛苦。魏藍似乎明白了什麽,他這是在一命換一命,魏藍急切地想甩開該隱的手,但似乎有什麽神秘力量吸引著,魏藍怎麽也甩不開。


    直到她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她在一片虛無的黑暗中,起身後黑暗中有個小光點,她朝著光點走去,火苗燃破了黑夜,該隱被綁著。


    “該隱……”魏藍想到剛才,她看著自己的手臂,上邊一點傷口也沒有,是該隱救了她。


    可該隱被抓住了,他看起來極端痛苦。這些人的確沒有辦法殺死神,但神隻是死不了,不是沒有痛苦。


    火焰沒能殺死該隱,第二天太陽出來,他的皮膚開始潰爛。魏藍帶著傘過去,她將傘高高撐起,但該隱的身體還是被灼燒。


    她去阻止那些不斷來辱罵觀看的人呢,可那些人像看不到她一樣。那些人就是看不到他……她隻能每天看著該隱的情況,一點也幫不上什麽……


    直到有一天,那些人玩膩了,將遍體鱗傷的該隱丟到了村外,魏藍守在該隱旁邊,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可手穿過了頭發。


    一場大雨,該隱慢慢地從泥濘中起身,他的腿一瘸一拐的,魏藍走在他旁邊,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話。


    “你很疼吧……”


    “如果不救我就好了……”


    “沒想到你還有好的一麵,明明在隱修會看起來那麽兇。”


    “你到底是怎麽變得那麽厲害的?”


    該隱竟然走到了之前兩人躲藏的地方,不同的是那裏沒有魏藍,該隱小聲說著:“走了就好……”


    說完該隱坐在那棵樹下,等雨停後烏雲散開,月亮清涼的月光灑下來,該隱的傷口正在火速愈合。


    “原來該隱是因為我才隻能在黑暗中生活嗎?”魏藍有些好奇,但她還是看著那神奇的一幕。


    望向天空,該隱的瞳孔突然變成了紅色。


    魏藍擋在她前麵:“你怎麽了?”魏藍的手在他眼前晃悠著:“沒事吧。”


    該隱聽不到魏藍的話,穿過魏藍的身體往村裏走去,魏藍去拉該隱:“冷靜啊,你要幹什麽……”


    那一刻魏藍不知道是怕該隱被抓住還是怕他去殺人……或許是不想那樣一個赤誠的少年變成冷血的怪物。


    “該隱……冷靜啊……”魏藍怎樣阻攔都沒有用,似乎他們就是這樣,生生世世都是錯位的。


    到了村裏,該隱果然開始報複,魏藍擋在前麵,一點用也沒有。


    魏藍茫然地看著該隱殺完了一個村的人,還把村裏的孩子帶著去了一個房間,他把房間的門鎖死,接著點燃了火。


    “該隱……”


    魏藍站在一邊感到無力,她誰也沒法去責怪,之前該隱已經很好了。這些人的命是他救的……


    又下起了大雨,魏藍走到該隱身邊,抱住了那個小男孩。該隱茫然地看著四周,什麽人也沒有,他卻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


    “魏藍?”


    魏藍看著眼前的人,不知隔著什麽,他們之間到底隔著什麽?她輕輕的迴應,但她知道該隱聽不見的。


    該隱閉著眼睛:“我知道你在附近,我記得你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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