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寢宮?”魏藍的腦子也是懵的,這個套路她似乎有點熟悉,這不就是林衝誤入白虎堂?還真是個很經典的陷阱,自己幾乎是無法逃開的,她定定看著眾人:“反正我說我是被人陷害的你們也不會相信,所以就公事公辦吧。”


    莉莉絲在人群中挑釁地看著魏藍,魏藍覺得無語。


    魏藍被人帶著到了個陰暗的地牢,望著大門關閉最後一點光線也被收了迴去,她似乎想到了什麽,是第一次見到崔柯時候的經曆。經曆了這麽多,似乎崔柯也沒有那麽恐怖了。


    不知過了多久,魏藍被一盆冷水潑醒。


    醒來她發現四周點著火把,眼前站著個明媚的少女。少女見魏藍醒了,捏起魏藍的下巴:“你就是克勞德大人帶迴來的女孩?看起來平平無奇嘛。”


    魏藍心想著和你們這些會魔法的貴族比起來誰不是平平無奇的?


    女孩笑得溫和,附在魏藍耳邊說:“你看起來漂亮又善良,進入皇後寢宮一定是有人指使的對不對?”


    “沒人指使……”魏藍虛弱地說。


    女孩愣了一下:“沒人指使你拿著匕首去寢宮幹什麽?你又不認識皇後。”


    “晚上被人誣陷的,是一個侍女帶我過去的。”魏藍隻當眼前的女孩是來給自己沉冤得雪的,可女孩笑著說:“被人指使咱們還找得線索,被人誣陷可就難以脫罪了。我勸你要想清楚再迴答我。”


    這時候魏藍才捕捉到了女孩眼裏一閃而過的狡黠,她是想借著自己陷害李妙菱,隻要自己說出是李妙菱指使,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人證物證俱全。因為她手裏的匕首似乎還是在綠洲的時候李弦歌給自己的。


    魏藍想著心裏一陣惡寒,她決不能出賣李妙菱換得自己的平安,也不是她有多重情重義,而是李妙菱倒了那些人也不會放過自己。


    “無人指使……”魏藍堅持著剛才的話。


    女孩不惱,慢慢撥弄著魏藍額頭的碎發:“那你一定和妙菱公主是朋友對不對?”她的語氣溫和,要不是魏藍猜到了她的企圖,可能真的會以為她是個好人。


    魏藍搖了搖頭:“我與殿下不熟,是初次見麵。”


    女孩想說些什麽,魏藍繼續補充道:“今日隻是我不懂規矩,妙菱公主想為我解圍。”她徹底撇清了和李妙菱的關係,女孩的眼裏明顯燃起怒意,她看了眼一邊的人:“魏藍小姐想不起來,那你們就幫她迴憶迴憶。”


    兩邊的人會意架起魏藍,極細的鋼針一下下刺進魏藍的皮肉。畢竟魏藍是克勞德帶來的,這樣不會留下傷口。見魏藍還不說,女孩笑著從口袋裏拿出一瓶藥,魏藍眼前的事物都出現了重影,那些鋼針紮進她的皮膚、指甲,她痛暈過去又被疼醒,反複的折磨讓冷汗浸透了她的衣服。


    女孩將藥瓶在魏藍眼前晃來晃去:“魏藍小姐,你不認得它,它是很有名的的東西,叫真理之水。喝下去的人無論怎樣都會說出事實的。”


    說著她命人將魏藍的嘴掰開,把藥灌了進去。他們放開了魏藍,魏藍倒在地上感覺眼前天旋地轉,接著是強烈的窒息感,她的魏藍翻江倒海地吐出了不少水,她想個溺水的人,無助地抓著身邊能抓住的一切。


    擅長遊泳的魏藍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肺裏的空氣被抽幹,仿佛下一秒她就要憋死。可感覺總是停留在最痛苦的那一刻,窒息感總在魏藍要昏死的時候消失,等她意識清晰又繼續。


    接著魏藍感到四肢有無數蟲子在爬,魏藍不怎麽怕痛,但她怕那種節肢動物在身上攀爬的感覺,她扭動著身體想要那些蟲子走開,可他們仿佛附骨之蛆般如影隨形。


    “魏藍小姐,你想起來了嗎?”女孩蹲下身靠近魏藍。


    魏藍呢喃著,女孩聽不清湊近了些,魏藍卻一口唾沫吐在她臉上:“你們就隻有這點本事嗎?”魏藍笑得很張揚,她能想到現在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定很扭曲,可她就是要這樣,她看到了女孩更扭曲的表情。


    女孩一腳踹在魏藍的肚子上:“你這個賤種,你以為我真的很需要拿你去扳倒李妙菱?”


    她擦拭著臉頰看向旁邊的人:“殺了她。”


    兩邊的人會意,他們手裏的粗麻繩套在了魏藍脖子上,魏藍虛弱地趴在地上,真理之水帶來的感覺太痛苦,現在她隻覺得一切都結束了。接下來是全新的世界,或是死亡的虛無,都好過在這裏被折磨。


    眼前的景物逐漸模糊,魏藍不自覺地張大了嘴想唿吸空氣,她死死盯著女孩。忽的她脖子上的痛感消失了,她整個人也身體一軟癱倒在牆邊。


    魏藍捂著胸口大口唿吸,另一邊克勞德的手下將女孩團團圍住,女孩張開羽毛扇子遮住自己的嘴,高傲地看著克勞德:“你能怎麽樣?不過是個低等的術士罷了,爬上來便覺得能和本公主一較高下了?”


    魏藍看克勞德想動手,她費力地起身握住了他的胳膊:“不要……”


    說完這一句魏藍就暈了過去,等她醒來的時候在一個華美的房間,房間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物件,又突然蹦出個小鳥的鍾表,有規律轉動著的魔法陣小燈,還有很多魏藍沒見過的。頂上是個很美的水晶燈,床上掛著米色的床幔。


    魏藍動了動,她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她起身,床邊鋪著粉色的織金地毯。這時克勞德恰好進來:“你醒了?”


    他將餐盤放在桌上,扶著魏藍過去吃飯:“還有沒有不舒服?”


    魏藍有些不習慣,她向克勞德表達了謝意,克勞德笑笑:“不礙事,我也看了闕曼很不爽了。”


    “闕曼?”魏藍喝了口牛奶,覺得牛奶甘甜香醇,魔法世界的東西果然和人類世界的不一樣。


    克勞德解釋道闕曼一直和李妙菱不和,她們在爭奪皇女的身份,可李妙菱看起來更有勝算,雖然李妙菱似乎完全沒有爭奪之心。


    “但這種對手往往最讓人不安,不爭奪就很難有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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