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亭好整以暇地看著對方那張明顯有些氣虛的臉,嘴角微微上揚。


    很真誠地建議道:“看你這眼下烏黑的,就像大熊貓一樣,還是趁早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眼神銳利如鷹隼,仿佛早就洞察了一切。


    周圍的人群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周牧野,開始對著他指指點點,低聲議論起來。


    其中一個學生忍不住說道:“我說怎麽這陣子都沒見他來學校,原來是跟蘇清淺鬼混在一起啊。”


    眾人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周牧野的臉色也變得越發陰沉。


    “蘇清淺聽說退學後發跡了,還開著跑車,上次見她一身名牌很有錢呢!”


    “她的錢哪裏來的,你們心裏沒點數嗎?”


    其中一個女生挑了挑眉,嘲諷道。


    其他幾個女生紛紛看向周牧野,臉上露出八卦的神情,齊聲問:“難道不是周少爺給的麽?”


    周牧野皺起眉頭,似乎有些不悅,但並沒有說話。


    這時,另一個女生接過話頭,得意洋洋:“我在kk酒吧碰到她好幾次,每次身邊都是不一樣的男人,你們還不懂嗎?”


    說完,還特意眨眨眼,生怕大家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其他女生們聽後,紛紛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同時也夾雜著一絲不屑和鄙夷。


    “原來是這樣啊……真沒想到。”


    “怪不得她最近出手這麽大方呢!”


    “真是讓人驚訝啊,原來她是這種人。”


    “不會吧,她除了周牧野還有別的金主?”


    “金主爸爸誰會嫌多呢,再說陪誰不是陪?”


    一時間,整個場麵變得嘈雜而熱鬧。


    大家的目光來來迴迴地在周牧野身上逡巡,仿佛他的頭上已經綠油油一片。


    周牧野想起蘇清淺確實跟在學校時很不一樣,自己確實沒給那麽多的錢,不足以支撐起她的消費。


    越想越覺得後怕,自己可是好多次都沒戴來著。


    也顧不上和鍾離亭扯嘴皮子功夫了,開車直奔醫院。


    醫院人來人往,周牧野特意掛了一個專家號。


    等號的時候,拿出手機,在百度上搜索“高危行為”,然後一條一條地仔細閱讀著相關信息。


    隨著閱讀的深入,心越來越涼。


    那些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的症狀和跡象,竟然全部都中了!


    最近一段時間,他總是感覺渾身無力,起初還以為隻是因為過度玩樂導致身體疲憊。但現在看來,這可能是更嚴重問題的征兆。


    想到這裏,不禁感到背脊發涼,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蘇清淺可一直都是清純校花來著,應該不會在外麵亂搞,說不定那幾個女生就是嫉妒。


    周牧野自我安慰了一番,拿著掛號單前往專家診室。


    推門進去,周牧野掃視了診室一圈,問:“專家呢?”


    閆銅雀低頭寫著病例,聲音冷清:“我就是,你哪裏不舒服?”


    “你坐這兒唬誰呢?”


    周牧野本來就是看性病的,還碰上一個年輕女醫生,很是煩躁。


    他這專家號可幾千塊呢!


    就派一個這麽年輕,像實習生一樣的人打發他,真當他人傻錢多嗎?


    許是嫌人太聒噪,閆銅雀啪的一聲將鋼筆合上。


    背靠著椅子,打量了周牧野一眼,指著自己胸前掛的牌子問:“識字?”


    “你擱這兒瞧不起誰呢?”


    周牧野有些沒好氣,“我可是京大的。”


    “嗬~”


    閆銅雀冷笑一聲,“算不得什麽好學校,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就在京大讀書。”


    京大算不得什麽好學校?


    這逆天的發言直接讓周牧野跳腳。


    “你哪個大學畢業的,這麽狂妄,你媽知道嗎?”


    “當年京大免費讓我本碩博連讀,我沒去。”


    周牧野餘光瞥了一眼對方的胸牌:醫學博士。


    “不就是博士,你看過幾個病人,會看病嗎?”


    “不才,哈佛醫學院本碩博連讀。像你說的,確實沒看過什麽病人。”


    “我就說,你一看就沒什麽經驗,給我換個經驗豐富一些的。”


    “一院經驗最豐富的是李江醫生,你去掛他的號。”


    周牧野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轉身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診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隻見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穿著白大褂走了進來,他滿臉通紅,氣喘籲籲地說道:“閆老師,麻煩您幫我看一下這個病患。”


    “病情忒複雜,綜合了好幾種病症,我就沒見過能染上這麽多種的。”


    閆銅雀起身,對李江道:“你替我看看這個,他正好想找你。”


    等閆銅雀離開,李江仔細觀察了一番人,問:“你這病情也不簡單,還是等閆老師過來給你看看比較穩妥。”


    看著麵前這四五十歲的男人,周牧野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你這一大把年紀,怎麽還叫一個丫頭片子老師,老臉往哪裏擱?”


    “沒學過《師說》?”


    “生乎吾後,其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吾師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後生於吾乎?”


    周牧野沒空聽他扯一堆之乎者也,很是不耐煩:“說人話。”


    李江也不生氣,坐下後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茶還醞釀了一番。


    慢悠悠道:“你掛的她的號,兩千一個,我的號一千一個,知道為什麽嗎?”


    周牧野搖搖頭:“為什麽?”


    “因為她牛啊,她值錢啊!”


    李江又啜了一口,“她可是院長花了幾百個w,才從實驗室挖過來的。”


    “你就安心地等著她過來給你看,她在實驗室裏都不知道研究了多少疑難雜症了。”


    周牧野越聽越忐忑:“我這病很嚴重?”


    “我看你估計也染了幾種。”


    一句話直接讓周牧野如墜冰窟。


    “這樣吧,我先給你開幾個檢查項目,等報告出來拿給閆醫生看。”


    學校王知翊收拾書包準備離開,陸今安問:“你今天這麽著急迴去,是有什麽事嗎?”


    “一個朋友剛從國外迴來,去給她接風洗塵。”


    “朋友?”


    “什麽朋友?”


    “好朋友。”


    王知翊拿起書包,“拜,先走一步。”


    鍾離亭看著離開的人,調侃了一句:“這是去見心上人?著急忙慌的。”


    “啊,不是吧。”


    陸今安一臉憂傷,“知翊都有心上人了,我卻還是單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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