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走了?”


    鍾離亭走了幾步,見司空遙沒有跟上來,疑惑地轉身看著站定不動的人。


    這是嫌他走得太快了?


    平時兩個人一起走路,步伐整齊一致算是很合拍,司空遙也沒說會落下很遠啊。


    司空遙微抿著唇,雙眸看著地麵沒有說話。


    “腳疼?”


    鍾離亭蹲下,正要讓人把腳伸出來看看卻被司空遙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抓住他袖口。


    “不疼,抱我。”


    聲音輕柔又軟糯,牛奶般的肌膚貼著他的身體。輕輕地吐出的氣息噴灑在耳畔,帶著沐浴後的梔子花清香。


    司空遙這是在跟他撒嬌?


    淩厲冷豔的司空遙也會撒嬌的嗎?


    鍾離亭很是詫異,對上司空遙那雙漂亮的狐狸眼,正媚眼如絲深情款款地望著他。


    別說隻是抱迴臥室,就是赴湯蹈火也不是不行。


    “好。”


    司空遙歡快極了,親昵地環住了鍾離亭的腰。像一隻小鳥一樣,撲通一聲投入對方懷裏,輕柔地蹭來蹭去。


    將人攔腰抱起,鍾離亭大步流星地朝臥室走去。


    快到床邊時,懷裏的人突然迅疾地吻上他的唇。


    這個吻和司空遙清冷的性格絲毫不一樣,來得格外熱烈、瘋狂。


    鍾離亭止不住笑意,迴應著湊過來的人。


    隻有純粹的憐惜和溫柔,並不深入。


    已經九點多了,司空遙該睡覺了。


    正要起身關燈,卻被司空遙一把拽了迴去,跌落在床上。


    “你想跑去哪?”


    司空遙不再溫柔繾綣,霸氣熾熱的吻像暴風雨般一點一點地侵占領地,香津濃滑在纏繞的舌間摩挲。


    “我不跑。”


    鍾離亭剛說完,熟悉的梔子花香襲來,帶著失控的熱烈。


    強勢地啃咬在唇瓣,迫不及待地侵入糾纏。


    “你晚上吃飯時身上是牛奶玫瑰花的香味。”鍾離亭語氣平靜地陳述,聽不出喜怒。


    所以司空遙來接他前是沐浴過的。


    若是沒有電話那頭的救命聲,鍾離亭隻會認為司空遙是極其重視他,才特意沐浴後過來。


    可現在他總覺得內心有些隱隱的不安,難不成是上一世蘇清淺留下的後遺症太嚴重了?


    第一個攻破城池的士兵,他一定是頭頂鮮血出來的。


    他確信自己是司空遙的第一個男人。


    他也相信司空遙和蘇清淺不一樣。


    “我永遠都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我對你也絕非一時興起的玩玩而已,是非你不可的堅定執著。”


    司空遙很敏銳地捕捉到了鍾離亭的小情緒,繼續解釋道,“那天處理一些事情,弄髒了衣服。怕嚇到你,才迴公司附近的房子換了身衣服。”


    在這種情欲上頭大腦不受控製的時刻,司空遙還能關注到他的小情緒,耐心解釋打消疑慮。


    還有什麽,比這更能證明司空遙對他毫無保留的愛意呢?


    鍾離亭心跳沉重得厲害,輕輕扣著司空遙的後腦勺,第一次目光專注而溫柔地親吻著。


    兩人深陷在柔軟的床榻,溫熱的手掌禁錮在腰間,貼著輕薄的衣服傳到肌膚。


    曖昧摻雜進空氣中,不受控製地發酵,絲絲縷縷地往外擴散。


    臥室橘黃色的壁燈打下一片暖光,光線投在兩道交纏的人影之上。


    月光斜斜地照耀在窗邊桌子上的擺著的一瓶雪柳花上,沉寂了一個冬季的雪柳花在枝頭悄然綻放,散發出陣陣幽香。


    進入的縫隙,是他們最近的距離。


    不停地試探這距離遠近的過程,是他們最美的時光。


    “什麽,蘇清淺和傅深被抓進去了?”周牧野聽說這消息,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他不過是出國溜達了幾天,怎麽一迴來就出了這麽大的事情。


    這是變天了嗎?


    張檸哭啼啼著:“你可算迴來了,這幾天淺淺都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怎麽給你打電話也不接,你是不知道鍾離亭這幾天可是在公司出盡了風頭。”


    劉言川一說起這個就義憤填膺,“你要是再不迴來,這盛耀估計都沒人認你這位周家二少爺了。”


    “牧野你不是人脈廣嘛,能不能先想辦法把淺淺和傅深接出來。”


    蔣珊珊是真心為蘇清淺著急,“昨日我們去問了,說還要關上幾日。”


    她們兩個少了蘇清淺算得上是群龍無首了,這幾天獻殷勤的都沒了,日子還真是有些單調乏味。


    習慣了被人吹捧著獻殷勤,突然沒了還真是不適應。


    “一點小事情你們也能急成這樣,我有個哥們他爹就是警察局的。”周牧野掏出手機就給好哥們打電話。


    “喂,瀟哥,我記得你爸是警隊的大隊長?”


    “野哥有什麽事就直說,能辦的兄弟都給你辦了。”


    劉言川豎起大拇指:周哥牛逼。


    張檸和蔣姍姍也是一臉崇拜。


    周牧野洋洋自得地享受著幾人的吹捧:“就是校花蘇清淺的事,她被人陷害抓了進去。聽說還要關上幾日,你能不能將人弄出來?”


    “上次聚會長得很清純的,貼著你的那女人?”


    “對。”


    “小事一樁,好了我給你電話。”


    對麵掛了電話,周牧野起身道:“大家準備一下,待會一起去接淺淺和傅深迴來。我在啫喱火鍋定了位,大家一起來,去去晦氣。”


    “好勒,周哥威武!”


    周牧野坐在辦公桌上嘚瑟地轉著筆,就說這a組沒他還真不行。不在幾天,就出來這麽大的亂子。


    下午周牧野帶著人出公司時正好撞見下班的鍾離亭,將人叫住:“鍾離亭,我真是小瞧你了。現在能耐了啊,看我不在就開始欺負我們組的人了?”


    鍾離亭有些好笑地看著周牧野:“你在,我照樣欺負。”


    被挑釁的周牧野脫下衣服就要衝上去幹一架,想起上次被司空遙狂揍的經曆有些後怕。


    商量道:“有本事我們單挑,誰找家長告狀誰就是小狗!!!”


    “廢話那麽多,究竟打不打?”鍾離亭也脫了西裝外套。


    他最近可一直有練,很多時候練著練著還莫名其妙地有種熟悉感。


    好像他本來就會,還是很厲害的那種。


    最近更是幾個教練一起上都沒幹過他,讓他一度懷疑是不是這些教練私下放水了。


    正愁沒人試試身手,就來了個冤大頭。


    要不說他最近運氣好呢,剛要打瞌睡就有人上趕著遞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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