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


    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


    鍾離亭怕司空遙真將自己眼珠子摳出來喂她那條寶貝鯊魚,張嘴就求饒。


    “你說什麽?”


    司空遙手指微微一頓,美眸裏滿是詫異。


    其實她聽清楚了,隻是太過震驚:鍾離亭竟開口求饒了。


    這半年來無論她如何折磨,鍾離亭都是一副英勇不屈誓死不從,恨不得慷慨就義的模樣。


    好幾次寧願割腕自殺,也不肯低頭說句軟話。


    今日怎麽突然就轉性了。


    莫非是又想了什麽招數來對付自己?


    對上司空遙探究的目光,鍾離亭決定賭一把。


    他賭司空遙對他是有一點感情在的,好歹也相依為命這麽多年。


    “讓我緩緩。”


    鍾離亭說得很慢,咬字清晰,音調也拖得有點長,像是很害怕被繼續折磨。


    他是真的頭疼欲裂。


    魂魄都被雷劈了,該魂飛魄散才是,怎麽又被司空遙壓在身下折磨?


    費力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床頭櫃是lv的紙巾盒,房間裏都是lv的高奢家具。


    熟悉的環境讓鍾離亭窒息,他重生了。


    可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重生在被司空遙囚禁的時候,真是開局不利。


    上一世他母親死於車禍,還是為了救司空遙這麽一個目無法紀強闖紅燈的人。


    那時他才初中,父親早亡,母親又車禍去世,人生徹底陷入黑暗。


    就在他絕望時,司空遙這殺人兇手卻浩浩蕩蕩地帶人來接他離開。


    大家都說他撞了大運,竟然跟司空家這種頂級的豪門攀上了關係。


    那天十幾輛豪車依次駛入他住的貧民窟,鄰居都圍過來看熱鬧。


    司空遙一身白色真絲旗袍,腳下是一雙鑲著鑽的銀色高跟。


    身姿曼妙,優雅中透著淡淡的古典韻味,在細雨裏朝他緩緩走來。


    “跟我走。”司空遙朝他伸出了纖細白皙的手。


    “快答應啊,這可是你母親用性命才換來的榮華富貴!”


    “這傻孩子還猶豫什麽,潑天的富貴還不趕緊接著。”


    “這種好事怎麽就沒輪到我。”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目光貪戀地看著停在路邊的一排豪車,有些恨不得被撞死的是自己的母親。


    鍾離亭茫然地看著這些平日裏和善可親的鄰居,對上司空遙時滿眼都是毫不隱藏的怨恨與仇視。


    高高在上的司空遙許是從未被人駁過麵子,惡劣地挑釁道:“想報仇,就跟我走。”


    說著漫不經心地打量了一眼四周牆壁斑駁破舊的老房子,毫不留情地嘲諷:


    “否則就憑你,即便走出這貧民窟,也永遠都夠不著我的圈子。”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司空遙說的沒錯。


    為了複仇,鍾離亭選擇忍氣吞聲,對司空遙更是從沒有過好臉色。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才發現自己非但報不了仇,司空遙對他的掌控還越來越變態。


    他就像是一條被司空遙圈養的寵物狗。


    若沒記錯,這次就是他趁司空遙出國,和蘇清淺在酒吧玩了一個晚上都沒迴家。


    這才被司空遙抓了迴來,關在城堡裏沒日沒夜地狠狠折磨。


    這是第幾天來著?


    鍾離亭想著也就隨口問了出來:“我們做了幾天了?”


    “是受不了,又想跑了?”司空遙漂亮的狐狸眼裏暈染上怒意。


    鍾離亭一直都極其厭惡被她占有,從不會主動說這些燥人的話。


    這是多想跑,才肯下這麽大的血本?


    膝蓋用力地壓著鍾離亭小腹,鮮豔的紅唇不由分說地啃咬。


    司空遙漂亮的狐狸眼裏翻滾著洶湧的欲念,嘴角的銀絲混合著鮮血滴落。


    鍾離亭被迫接受這熾熱的愛意,胸膛被一雙滑膩纖細的手輕輕觸碰著又很快離開。


    肌膚相貼激起一陣漣漪,氣氛曖昧得讓人上頭。


    司空遙麵色潮紅,汗水浸濕了額前的碎發,垂了幾縷下來,時不時地劃過他的臉頰。


    腰間被一雙玉腿纏著,鍾離亭動彈不得。費了半天勁才抽出一隻手,想將身上的人推開。


    司空遙扯過床頭垂下來的紗幔,直接將鍾離亭的雙手綁了起來,握著人的命脈:“你可真是學不乖~”


    好不容易有了說話的機會,鍾離亭怕被玩死急忙辯駁:“我不跑,你別生氣。”


    “不跑就乖乖配合,懂?”司空遙加重了手勁,低頭在人頸窩處吮吸著。


    “別。”鍾離亭可憐巴巴地哀求道,“我不想斷子絕孫、永失性福。”


    司空遙的動作一頓,神色幽深地看著可憐兮兮的人斂眸不語。


    隨後就是狂風暴雨般的狂野,無止境地索取。


    情欲在空氣中激蕩,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合。如同兩片濕漉漉的花瓣交纏著,釋放著令人沉醉的香氣。


    本是求饒的一句話,不料卻換來了司空遙更慘無人道地折騰。


    鍾離亭真怕自己成了第二個漢成帝,死在女人身上可真是太丟臉了。


    幾個小時後奢靡的味道才漸漸散去,得償所願的司空遙饜足地趴在鍾離亭身上。


    過了半晌才幽幽道:“強行逼你就範,隻怕從今以後會更恨我。”


    恨也好,怨也罷,她都受著。


    無愛、無恨才是真正的形同陌路。


    “不恨了。”


    已經死過一次的鍾離亭釋然了。


    若是母親在天有靈,一定也不希望他活在怨恨裏。


    司空遙當時被人追殺闖了紅燈,母親願意舍命救一個陌生人,他不該妄加幹涉。


    著名心理學家阿德勒說:一切人際關係矛盾的起因,都是對別人的人生課題妄加幹涉。


    他恨司空遙牽連了自己母親,就是在妄圖幹涉母親的人生課題。


    燈光淡薄,照得司空遙的身影更加纖薄。


    本就生得眉眼如畫,清冷出塵,此時一動不動地躺在自己懷裏,就像被打碎的美玉,淒涼又脆弱。


    讓鍾離亭生出了一絲憐惜。


    “真的?”司空遙有些錯愕。


    “恩,你先下來好不好?”鍾離亭睜著一雙清澈無辜的眼睛,伸手替人將落下的發絲別在耳邊。


    他是真的被壓榨得虛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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