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茶迴都城的路上,都城內發生了一件大事。


    一直蠢蠢欲動的藩國終是行動了。


    這次比朝臣想象中的嚴重,藩國舉盡全國兵力攻打邊城,大有掀翻大蕭國朝政的意思。


    官家病重的消息連遠在都城外的阿茶都有所耳聞,這位九五之尊仿佛也迎來了人生暮年。


    他做了一個極其重大的抉擇。


    滿朝武官他都未重用,而是派大皇子和五皇子出征,四皇子留鎮都城,監管國事。


    朝堂重臣紛紛側目,不少大臣抗議,太子乃朝中砥柱,沙場之上刀劍無眼,若是出了事,豈不是天下大亂。


    官家的身子雖虛弱不堪,但,他隻要在一天,便是天子,無人能抗旨。


    出征旨意一下,滿朝文武竟是未能扭轉局麵。


    待阿茶迴到都城時,城中的酒館茶社內,皆還在討論此事。


    若是想要太子立戰功,這些年,也立了不少,為何在這個時節還把人潛出去,而不是留在身邊。


    萬一官家扛不住了,這太子能否安然登位。


    大家議論到後麵,都覺得太子是否是失了官家的寵愛,或是人老了,反而怕死,怕失去這天下至高無上的皇位?


    官家是開始忌憚起親兒子了?


    什麽樣的說法都有,阿茶朦朧之中卻有了一種猜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城中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二皇子妃突染疾病去了。


    人走的十分突兀。


    可以說,讓許多人都措手不及。


    然總有一些小道消息漸漸傳出。


    有人說,其實是二皇子妃假孕被揭發。


    這是擾亂皇室血脈的大罪。


    官家盛怒,差點沒被氣噶了過去。


    當天,良妃娘娘親自給這位侄女灌了一碗藥。


    荊家算是保住了!


    唯一的體麵是,荊家這位二皇子妃,按皇室家眷入葬。


    阿茶聽著這些小道消息,默默地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熱鬧繁華的街景。


    沈太傅的棋子又被廢了一個。


    那下一個棋子,是誰?


    她暗自垂眸,心中隱隱約約有了答案。


    思及至此,阿茶默默搖了搖頭。


    她進京的第一個打算便是買宅子,買迴羅家的老宅子!


    去找房保的時候,正好碰到四位熟人。


    這四位熟人,可真真是......


    第一個,陳家表哥陳不闕。


    二三是程從言和周正焉。


    第四個時期於。


    這四人能集在一處,有點意外,卻也意料之中。


    今時不同往日,除時期於以外,其他三人可是閃閃發光得很。


    程從言這位江南道第一大才子果然不是虛的,人家一舉高中得了個狀元。


    周正焉更是位探花郎。


    陳家表哥得了個榜眼。


    可惜,三人當初帶著紅綢大花騎馬遊街那個場景,阿茶未能瞧到。


    要是瞧到,非得跟街上的人吹一吹,這三人,跟她都有點關係。


    阿茶見到幾人先是一笑,拱手見禮,對程從言和周正焉說道:


    “真是好巧?你們也買房?不知這二位是......”


    陳家表哥眸光閃了閃,轉瞬間,隻當自己和阿茶是初次相見。


    程從言見到阿茶頗為高興,先給阿茶介紹了陳不闕和時期於。


    到了時期於這,阿茶一笑,朗聲道:“我曾經認識一位朋友,也是姓時、名期於。”


    時期於一怔,細瞧了阿茶兩眼,帶著幾分試探道:“姑娘可姓趙?”


    阿茶眉眼一彎,“不是,我姓羅。”


    時期於一時迷惑,差點以為這世上還真有跟自己同名同姓的。


    “時大哥,趙乃是我和阿爺化的姓。”說到這,阿茶莞爾一笑,滿是促狹。


    時期於登時一笑,頗為感慨道:“一別多年,你都長大。”


    阿茶仿佛看到了麵前站著一位長輩。


    微微一笑,“時大哥如今也得償所願,入朝為官了。”


    時期於風輕雲淡都笑著,眉眼間有著一絲化不開的愁。


    雖淡,卻不是看不出來。


    見阿茶和時期於認識,程從言和周正焉還微有詫異。


    房保適時站出來,笑著問道:“幾位公子,咱們去瞧瞧宅子。”


    程從言對那房保點了點頭,又對阿茶說道:


    “你要買房?周兄亦是想在都城買處宅子,可要跟著一起去瞧瞧?”


    “好啊。”


    就這麽的,阿茶和四人一起同行。


    房保帶著幾人先後瞧了幾處宅院,有大有小。


    但多多少少都有些小問題,讓周正焉不甚滿意。


    最後看中了一座二進宅院,院中布局雅致,地理位置也甚是不錯,甚是適合文人居住。


    房保見周正焉要了這座宅子,喜得是眉開眼笑,隨後又看向阿茶,問道:


    “這幾座宅子,女公子可有相中的?”


    阿茶對房保一笑,“這幾處我都不要。”


    一聽這話,房保臉上不免有些失落,“女公子想要什麽樣的宅子。”


    “我倒是看上了一處宅子,還請房保隨我來。”


    對於阿茶一副神秘兮兮模樣,幾人不免好奇。


    待幾人來到羅家老宅前,看著滿目荒涼的宅子,程從言望了眼阿茶,問道:“這宅子......”


    房保萬萬沒有想到阿茶要買的竟是這座兇宅。


    賣了這麽多年都未賣出去,今日竟然有人上杆子來買。


    簡直是撞了大運。


    二話不說,房保恨不得立刻、馬上就給阿茶辦理房契。


    就這麽的,幾人一路去了衙司,辦理房契。


    房保向阿茶要戶籍時,阿茶微微一笑。


    “沒有戶籍。”


    那房保愣了片刻,竟不需阿茶操心,親自去給阿茶落了個戶籍。


    可見,賣這座宅子的心是有多麽的迫切。


    連價格都沒敢多要,一千貫,就能成交。


    周正焉那二進的小宅子還兩千多貫呢。


    待房保客客氣氣地把阿茶送出衙司後,周正焉微皺眉頭,說道:“這宅子......”


    相比於程從言和周正焉欲言又止,時期於卻沒什麽顧慮,坦言道:


    “那宅子我曾聽過些傳聞,聽說幾十年前乃是一家鏢局,不知得罪了什麽人,滿門遭屠。”


    程從言和周正焉麵上一凜,不由看向阿茶。


    若是他們沒記錯,那門內掉下來的門匾上似乎寫的是羅氏鏢局。


    阿茶眸光綻放一抹極其懸眼的光芒,朗聲道:“沒錯,那宅子原本就是我們羅家的。”


    時期於輕聲一歎,目光略有幾分同情。


    剩餘三人亦是一歎。


    阿茶買迴祖宅後,就開始大張旗鼓的修葺。


    羅家祠堂更是好好整理了一番。


    列祖列宗們的牌位一個都不少的排排坐,吃香、喝茶。


    當阿茶掛匾額那日,街裏來了不少街坊。


    其中一位熱心的嬸子上前猶猶豫豫道:“姑娘啊,你怎麽買了這座宅子。”


    “誒?人家喬遷,你可別說什麽晦氣話。”


    “是你們不敢說吧!”


    “姑娘,我給你說,這房子不適合住,裏麵曾經死過人,到了晚上天天有鬼哭狼嚎的聲音傳出,不吉利。”


    “確實,這一戶人家死的太慘,小心夜裏來找你。”


    阿茶聽著幾位嬸子的話,爽朗一笑,高聲道:


    “我不怕。”


    “先人的血海深仇,我這個後輩也該替他們報了。”


    幾位嬸子聽了這兩句話略有不解。


    在她們麵麵相覷之時,隻見那姑娘上前揭開匾額上的紅綢,幾人不由瞧去。


    那匾額之上,刻著兩個燙金大字。


    羅府。


    阿茶靜靜地望著那兩個字。


    她光明正大的站在這裏。


    宋家人來一個殺一個。


    來一雙就殺一雙。


    來得多,盡量打。


    打不過,她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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