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青喝止住乙醜,垂眸凝思片刻,極是恭敬地對三皇子行禮問道:“敢問三皇子,這裏可還有其它緣故?”


    三皇子稍作猶豫了片刻,方說道:“你本就是四弟身邊的人,這事早晚會知道,現在與你說兩句倒也是無妨,近日朝中形勢不算太好......”


    丙青麵上一凝,並未胡亂插話,等三皇子繼續訴說。


    三皇子輕歎一聲,又緩緩道來:“西麵邊戍傳來軍情,藩國蠢蠢欲動,隨時有可能來攻,朝廷上以荊老將軍為首的一眾武將認為要戰,以沈大人為首的文官又主張談判,以利誘之,不主對戰。”


    丙青聽聞這話,略有不解,“這與我們四皇子又有何幹?”


    “不止是這些,就前幾日,劍南道來報,涪、渝、滬三洲均發水患,江河決堤,衝沒糧田萬頃、房屋千座,三洲管轄之地損失慘重。”說到這,三皇子麵上一陣沉痛。


    阿茶等人聽了也俱是心情沉重起來。


    屋內氣氛登時變得沉悶、鴉雀無聲,半晌過後,隻聽三皇子又道:“邊戍問題還遲遲未定,又發生了水患,猶如雪上加霜,眼下,國庫空虛,解決了邊戍勢必顧不上水患,可解決了水患,邊戍又.....”語氣一頓,三皇子麵色十分糾結,隨即搖了搖頭,憤然道:


    “如此焦灼時機,沈太傅諫言父皇召張宰相迴朝共商國事,畢竟一朝之首,他出來更能有個章程,禦史台那些老匹...老臣一聽沈大人的進諫,紛紛出言反對,甚至還申責沈大人有結黨營私之嫌,應也停職迴府查辦,反正,如今朝中爭吵不休,父皇頭疼欲裂,心情極是不好。”


    聽到這,丙青微皺眉頭,“十年前水災,朝廷不是特此撥款給這三洲修築河壩,為何會一場水患,連淹三洲。”


    三皇子表情一固,並未接話,半晌後,輕歎一聲,“這些自是要以後再查,眼下卻是要如何賑災、抗敵,可滿朝文武竟無一人能商量出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沈大人和禦史台又鬧的激烈,父皇被吵的煩悶,接連兩日,就砸了三個硯台,得知四弟迴來,自是要查問案情進展如何。今日在城門口,我特此把情況與四弟一一紛紛說,都叫他言行謹慎,不想....還是惹怒了父皇。”


    說完這話,三皇子麵上極是憂慮,見人一直未歸,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來迴踱步,遂後看向丙青,問道:


    “眼下,你們這案情查的如何?那被抓迴來的人可有招供?到底是何人加害禦史大夫。”


    丙青眼睛一轉,未迴答,而是轉了話題,“三皇子可知,我們主子是為何惹怒了聖上?”


    三皇子一怔,慚愧道:“你們也知我是這都城裏消息最是不靈通的,便是四弟惹怒了父皇還是從二哥那得知的,我這一心急,也沒去多打聽,便匆忙而來,聽你這麽一問,倒是......”說著說著,三皇子反而陷入沉思中,遂後雙手拍了一個響亮的巴掌,轉身對丙青激動道:


    “定是四弟也規勸父皇召張大人迴朝,這才惹惱了父皇。”


    丙青微微躬身,對三皇子行了一禮,謹慎說道:“三皇子莫要憂心,聖上明鑒,想來我們主子一會便會迴來。”


    三皇子因丙青的話,神色一固,隨即輕笑道:“倒是我憂心則亂了,父皇如此聖明之君,自是不會對四弟......”似乎怕自己多言多錯,三皇子麵上流露出些許怯懦,又踱步坐迴凳子上,拾起茶杯準備喝茶。


    “茶涼了,在下給三皇子再換壺熱茶。”


    “不必如此麻煩了,涼茶解渴,如此便好。”


    三皇子對丙青微微一笑,繼續端著茶杯喝了起來,又把目光移向阿茶,不由一定,好奇問道:“這位是?”


    阿茶從頭至尾都盡量降低存在感,還是被這三皇子給瞧見了,隻得眼觀鼻鼻觀心,如普通侍衛一般,麵無表情地站在那,全部任由丙青去應付。


    丙青望了眼阿茶,快速思索,正要開口時,遠處就傳來了一位公公的聲音,隻聽,那位公公柔聲說著話,


    “四皇子走的急,娘娘特意給您準備的蓮子銀耳羹都未嚐兩口,見你來不及喝,咱們娘娘那心裏難受的喲,這不,特叫老奴給您送來,讓您得閑了的時候記著喝,這銀耳可是上好貢品,到娘娘手裏也就那麽幾朵,娘娘不舍得吃,全部留給了您和太子,娘娘還說,四皇子和太子小時候最愛吃這個,兩日不吃還吵著要呢,嗬嗬......”


    那公公說話間,三皇子匆匆走了出來,見到公公,神色一緊,上前招唿道:“李公公。”


    “哎喲,三皇子也在呢。”李公公對三皇子微微一笑,不冷不熱的模樣,隨即轉頭又對四皇子恭敬道:


    “銀耳羹老奴給您送來了,四皇子要記得喝,這可是娘娘的一片心意,老奴就不打擾您查案了,便先迴了。”


    四皇子對那李公公頗是謙讓恭敬一笑,欲要送李公公出衙,那李公公連忙擺手,“四皇子查案要緊,如此可就折煞老奴了。”


    “公公慢走。”四皇子稍走了兩步,沒有再繼續前行。


    李公公一副欣慰模樣,對四皇子甚是和藹可親,笑嗬嗬地離開了。


    直到李公公離開,三皇子方才卸下拘謹,不等四皇子開口,他腳步匆忙上前,極是關心問道:


    “不是與你說,父皇如今對張大人頗有......”似乎意識到眼下耳目眾多,立即噤聲,小心謹慎地看了看四周,又隱晦道:“怎生又惹了父皇。”


    四皇子對三皇子微不可見地笑了笑,緩聲說道:“父皇隻是問我眼下情況該是如何,我憑心說罷了,不管如何,眼下,本該就應以民情為重,那些詭計陰私都該放後。”


    三皇子聽到後麵這句話,麵色一顫,一拽四皇子衣袖,焦急說道:“貴妃最近未少在父皇耳邊吹鼓,二哥更是四處宣傳,張大人如今在朝堂之中是一手遮天,翻雲覆雨,連他這個二皇子都要避讓三分,即便是這話誇張了許多,可難免不會引起父皇忌憚,眼下明智之舉是明哲保身。”


    見四皇子緊抿唇角,不再多言,三皇子輕聲一歎,苦口婆心說道:“平日裏,隻有你拿我當做兄長來待,我對你自是有三分真心,如今能說出這許多,已是......唉,不說這個,你這次迴來,案子查的如何?可知那斷魂穀為何要毒害朝中命臣,是有人指使,還是私人恩怨?”


    二人說話間,已是走入屋內,四皇子一麵請三皇子坐下,一麵說道:“還不明。”


    “你未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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