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小表哥考中了舉人,羅家自是應該送禮聊表恭賀。


    羅家阿娘帶著禮品,攜著女兒一同去了陳家。


    如今陳家是陳家舅母操持家業,阿茶那位後姥姥,在幾年前,感染傷寒,沒礙住,去了,舅母便成了陳家的當家女主人。


    陳家舅舅自打大病過後,身子便不甚硬朗,稍一勞累就會病上一場,好在一家人苦盡甘來。


    這時舉人不僅可以為童生作保,掙取科舉保費,還可以把附近村民的良田掛在名下,然後,村民計入名下,作為佃農,如此一來,便不用交稅,隻需給舉人一些錢財,算是互利互惠。


    雖有些風險,但是不高,也算年代一特色了。


    陳家舅母見到母女二人極為熱情的把人迎進屋,進了屋後,舅母握著阿茶的手,滿目歡喜道:“怎覺得阿茶又便俊了許多,竟比你還要好看不少,每每一瞧到,就讓人移不開眼,恨不得,一直瞧著。”這話,是對羅家阿娘說得。


    阿娘謙虛一笑,“你家不闕,也是極俊俏的一位哥兒,現在年紀輕輕就成了舉人老爺,叫人好生羨慕。”


    “他本就是你侄兒,一個侄子半個兒,你怎生還羨慕起自己來了。”陳家舅母笑著打趣道。


    阿娘麵上一陣笑意,又看向自家兄長,關懷道:“阿兄近來身子可還好?不闕呢?怎生沒瞧見咱們的舉人老爺。”


    “因不闕考中了舉人,你阿兄心喜貪了兩杯酒,如今入了秋,夜裏本就涼,這不,又咳了起來,吃了兩副藥,方才好些。”


    阿娘一問,陳家舅母不免拉著人開始抱怨起來。


    阿娘一聽,麵上一緊,責道:“阿兄,莫要大意了,你這身子如何,還用我們時時提醒嗎?”


    陳家舅舅輕咳了兩聲,好脾氣道:“我曉得了。”


    阿茶望著病弱的舅舅,發現自家舅舅雖然上了年紀,可還是很好看的,頗有一番儒雅清俊之派。


    不得不說,阿娘這邊的基因,也太好了些。


    陳家舅母睨了舅舅一眼,方才解氣,又對阿娘說道:“不闕自打考中了舉人,天天都有應酬,這不,今日又去了,唉。”說完輕聲一歎。


    阿娘不解:“這不是好事,多交些人脈,有何不好。”


    “書院夫子的意思,讓他試考來年春闈。”


    陳家舅母一這般說,阿娘便明白了,連連點頭,“那確實要抓緊了些。”


    陳家舅舅一連咳嗽,“也別太拘著他,他心中自有成算,如今家裏也不見得就安生了。”


    這話一落,阿娘和阿茶又是一惑。


    陳家舅母無奈搖頭,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頗是神秘說道:“你且坐會,便知了。”說完話,又看著阿茶,誇讚道:“你這孩子,怎生的這般好看,稀罕死個人了。”


    阿茶咧嘴一笑,“都是我阿娘生的好。”


    也不是陳家舅母硬誇,阿茶有時候照鏡子,都覺得自己這張皮相好看的有些過分了,若不是她常年習武,帶著幾分英氣,恐怕就是話本中的狐狸精了,一張臉,魅惑眾生,不開玩笑。


    因為皮相過好,阿茶有時候出門都要戴上帷帽,出遠門,就易容,好在,現在技藝成熟,不嘩嘩掉粉了。


    正是說笑間,便聽門口有吵嚷之聲,陳家舅母一歎,對娘倆無奈道:“得,又來了。”


    娘倆相顧一望,又仔細聽了聽外麵吵嚷之聲。


    原來是,兩位說親媒人在吵架,紛紛誇著自己要說親的人家有多好,貶對方的配不上,這不,說了兩句,便吵了起來。


    陳家舅母出屋,把人迎進了院,那兩位媒人聲音一陣尖細,搶著說話,一時,坐在屋內的人都覺得嘈雜聒噪。


    阿娘一聽,側頭望向自家阿兄,問道:“平日裏,也是這般嗎。”


    陳家舅舅點了點頭,“這幾日,都是這般,你侄兒一考上舉人,十裏八鄉的媒人咱們都快認全了。”說著一樂,“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不過幾個村子,就有十多個媒人,這一行,竟有這般紅火。”


    阿娘捂嘴一笑,阿茶則是笑嘻嘻道:“副業嗎,撮合一對,就是錢,且幹著唄。”


    陳家舅舅溫和一笑,盡是寵溺道:“咱們阿茶說得對。”


    自古舅舅寵外甥,阿娘無語地笑了笑。


    之後,陳家更是熱鬧,又來了不少鄉親前來恭賀,阿娘一瞧,便起身告辭了。


    陳家舅舅和舅母要留人吃飯,阿娘搖頭,笑道:“等過了這陣熱鬧,再說吧。”


    家中確實熱鬧的抽不出閑暇,陳家舅舅和舅母便沒有再強留母女二人。


    待阿茶與阿娘迴到家中,隻見,自家院裏也來了位媒人,對阿奶口若懸河的誇著一家兒郎,“那男郎相貌好,家境充實富裕,人口又簡單,家中就這麽一個獨子,你家柴米若是嫁過去,隻需照顧好公婆,其餘一力不用操心,家務活少,又住在縣城,不用吃那耕種之苦,這等好的親事,別人家想求都求不來呢。”


    阿奶聽後點了點頭,“你說的那戶人家我略有所聞,確實是戶不錯人家,可我隻是孩子的奶奶,這事還得與我家兒子、兒媳知會後,再定。”


    “嘿喲,誰不知道,羅家就是您老人家做主,也行,您好好想想,我過兩日再來。”那媒婆一臉堆笑,拉著阿奶,眉目傳情,好生親熱。


    這熱乎勁鬧的阿奶一陣惶恐,客氣的把人給送走。


    那媒婆臨走前,還特意看了阿茶兩眼,眼中一陣驚豔後,又惋惜地搖了搖頭。


    瞧的阿娘一臉無奈。


    阿茶臉皮厚,全不在意。


    阿奶瞥了阿茶兩眼,一聲長歎,待那媒婆離開後,一副如臨大敵模樣,攜著阿娘和二嬸還有阿茶,要一同去柴米的房間。


    行走之時,阿奶特意叮嚀二嬸,“這次,你這做娘的說什麽都要給我出力,好好勸上一勸。”


    說完,又對羅家阿娘說道:“你也說說,她平日裏最是聽你的話了,沒準,你說的多了,她能聽進去幾分。”


    待阿奶走出幾步,又轉身看向阿茶,命道:“你,一定給我說些有用的話,莫要,說些不著調的。”


    阿茶微微一笑,“阿奶,要不,我就不去了?”


    “不行,今日的話,你也給我過過耳。”


    阿茶嘿嘿一笑,“我就算過了耳,可有用?”這些年了,有一人上門提親嗎?


    不得不說,當年,便是羅家小姑到了適婚年紀,還有三三兩兩的歪瓜裂棗登門求娶呢,到了阿茶這,好嘛,歪瓜裂棗都沒有一個。


    阿奶:“......”


    她是做了什麽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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