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爺搖了搖頭,說道:“非也非也,這老大夫會一樣絕活,易容。”


    阿奶聽得更加驚奇了,好奇道:“這世上果真有換顏之術?”


    “可不,那老大夫當著我的麵卸了妝容,完全就是兩個模樣,此等神奇之術,真是讓人驚歎呐。


    那老大夫和我投緣,便把這絕活傳授了一二,咱雖然不能有他那出神入化的能耐,倒也可以蒙混一二。”羅家阿爺說到這,語氣裏有著幾分欣喜,好似找到了一件極其好玩的事情。


    阿奶別過頭,背著阿爺做了個十分質疑的神情。


    “我帶著孩子們去軍市的時候就是易了容的,好多人都未瞧出我們是易了容的,這次去都城,我們爺幾個亦是喬裝進去,想來即便遇到宋家人,他們也識不出來。”


    阿奶聽了心裏直犯嘀咕,可這幾十年過去了,對著個滿臉褶子的人還能認出他年少時的模樣,也不是易事吧?


    這麽想想,阿奶內心漸漸有了鬆動。


    “阿茶今日嚷嚷著也要與你們一同去都城,可要帶她去?”阿奶一時也沒了主意,之前攔著人去遼國,這次再攔著去都城,想來是不會依的,她都怕,一個不留意,這娃把桑園裏的石室給玩塌了。


    阿爺麵上一默,隨即又自豪又糾結,“這孩子與別人家的小女娃不同,終究是關不住的,不如趁著在咱們身邊時,帶她出去見見世麵,省的著了別人的道。”江湖險惡,不長點心眼,怎能行。


    阿奶坐在床上權衡了許久,方才點頭答應。


    翌日清晨,小五哥翻出了阿茶從刺客那撿迴來的劍,激動異常地跑到阿爺身前,問著:“阿爺,這是給我們的嗎?”他數了數,總共五把,正好每人一把。


    阿奶見著小五哥手中的長劍,嘴角抽了抽,與阿爺說道:“這些劍,你趕緊給改了。”


    阿爺當即點了點頭,對小孫子和顏悅色道:“是給你們的,你先把這劍給我,阿爺給你改一改再用。”


    小五哥又不知道這劍是什麽來路,當即捧著劍不肯放,抱在懷裏抬頭向阿爺說道:“阿爺,我的就不改了,我現在就要玩。”


    見小孫子不聽話,阿爺眼睛一瞪,羅家小五哥瞬間慫了,禁著鼻子,眼淚汪汪地把劍還給了阿爺。


    在一旁看著的阿奶等著羅小五走遠了,才笑道:“你訓斥幾個孫子的時候倒是挺威嚴的,阿米見到你都恨不得打抖,怎唯獨到了阿茶這就不行了呢。”


    “還不是你慣得。”阿爺想也不想的甩起鍋來。


    阿奶哼了一聲,在姑爺家,也不好意思與他吵。


    一大家子人在小姑家,院子裏比那市集還熱鬧,尤其是羅小五帶著小寶爬桌子上跳,驚得阿娘和小姑姑慌裏慌張地跑過去把他們抱了下來。


    阿娘無奈地搖了搖頭,既已經知道爺幾個都還好,當即要帶著幾位小子迴家,阿爺一聽讓大兒子也跟著一起迴去,他再待一晚上再迴,阿茶笑嘻嘻地對著阿娘和阿爹揮手。


    阿娘酸溜溜地嗔了她一眼,方才作罷。


    倒是田小寶,拽著羅小五褲腿哭得稀裏嘩啦的,死活不讓人走,阿娘和小姑瞧著心疼,特此把小五給留了下來。


    羅家小五因為長劍抓腮撓肝的,一聽讓他留下來,樂不得呢,這讓小姑鬆了口氣,除了小姑還有阿茶亦是鬆了口氣,終於,不用沒事就轉圈圈玩了。


    等人都走了,院子一下子清靜了不少,奇怪的是,明明最鬧騰的兩個都還在院子裏......


    阿爺也開始幹起正事來,把那五把長劍放到院子裏的石桌上,挨個看了看,管阿奶要了絲線給長劍的劍鞘量了下尺寸後,伸手向阿奶要錢。


    老兩口你看看我來、我看看你,阿爺不說話,眼裏卻寫著:改劍怎麽可能不要錢。


    在阿爺有理的情況下,便是阿奶也是要敗陣的,十分不情願的給了阿爺幾串銅錢。


    阿爺懷揣銅錢,腳步都瀟灑了起來,帶著阿茶笑嗬嗬地出門了。


    阿爺走的路線很清奇,前腳還去布莊買了幾尺玄色綢緞,後腳就去雜貨鋪挑挑揀揀了些東西,轉身又去了菜市場,買迴來一桶魚。


    待爺倆迴家,阿奶看著一桶活蹦亂跳的魚都是懵的,看向阿爺的眼神裏充滿了疑惑,總懷疑自家老伴可能是要老糊塗了。


    被阿奶這般瞧著,阿爺竟然還帶著一絲得意,“你就等著我給你變戲法吧。”說完,滿臉神秘。


    阿奶邊琢磨邊關門。


    後來那桶魚被阿爺放在廚房的角落裏就棄之不管了,開始去剝劍鞘上原本裹著的馬皮,羅家小五哥一直在旁邊瞧著,見阿爺把好好的馬皮給剝了要換綢緞,哼唧唧地說道:“阿爺,我還是覺得這馬皮好,要不,我的就不換了吧。”


    阿爺瞧著羅家小五,冷哼道:“要不要劍?”


    羅家小五立馬不吱聲了。


    阿茶坐在一旁雙手托腮,靜靜看著阿爺如何大力出奇跡。


    阿爺這個石匠也不是白當的,隻見他把劍鞘外麵用玄色綢緞包裹後,又把護環、劍彪、鞘口稍作了些改變,有紋路的全被他老人家拿著銼刀給磨平了,一天功夫下來,五把長劍完全煥然一新,阿奶瞧了後也不覺得這錢白花了。


    小五哥捧著嶄新的長劍,開始耍了起來,阿奶怕他傷到小寶,一頓鎮壓後,小五哥心心念念地盼著早日迴家,遠離田小寶。


    阿茶看得直搖頭,男孩子啊!


    改完長劍,阿奶盯著阿爺買來的其它東西,尤其是那一桶魚,又開始懷疑老伴是不是真的糊塗了。


    阿爺得意的擼起袖子,挨個給魚放血,不是,殺魚、刮鱗開腹取其魚泡,最後這一桶魚阿爺隻取其鰾,還不忘吩咐阿奶:“明日記得叫我把桶還迴去。”


    阿奶盯著一盆子開腸破肚的魚,咬牙切齒道:“這些魚要怎麽吃?”


    阿茶亦是盯著一盆子魚,碎碎念道:“切片、紅燒、放辣椒。”可是沒有辣椒,隨即輕歎,建議道:“阿奶,烤吧。”阿奶燉魚實在是...不太好吃。


    阿奶:“.......”


    而阿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熬魚泡泡,就這麽熬著熬著,成了粘稠的糨,阿爺小心翼翼地倒進瓷罐裏,又往裏加了些麵粉、調料亂七八糟的東西後,阿茶和阿奶就瞧著阿爺挖出一小塊泥狀物在臉上塗塗抹抹,一頓擺弄,最後阿爺弄完了給娘倆顯擺道:“怎麽樣,是不是頓時就變了個人,神奇不?”


    羅家小五哥望著阿爺,極是認真點評道:“阿爺,你這每迴弄的都不一樣,照人家方大夫可差遠了。”


    原本還挺嘚瑟的阿爺立即拉下臉來。


    阿奶望著確實不一樣的老頭子,點了點頭,木訥地說道:“是不一樣了,就是看著挺嚇人呐。”


    阿茶伸出小手從瓷罐裏挖出些泥也往自己臉上貼了貼,對著鏡子一頓擺弄,阿奶迴頭一瞧,笑了:“這還挺適合你用,看著不嚇人,就是醜了些。”


    阿爺:“......”


    大型雙標現場下,阿爺除了無聲抗議下,也不能怎樣了。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小姑父沒有三個月是別想好了,阿爺亦是心疼閨女,讓阿奶安心留下,他不會挑理的。


    待阿爺表達完自己一家之主的意見後,招來阿奶一記白眼,祖孫幾人就被阿奶嫌棄的趕迴了村。


    家中存放著那麽多的皮子,阿爺也待不住,一行人迴到家中後,晚飯時、阿爺表達了要去都城賣皮子,這迴依舊是二叔留家,阿爹跟著,在阿爺的視線看向幾個孫子的時候,羅家大哥和二哥麵色一僵,微微地點了點頭,表示跟著同去。


    小四哥和小五哥卻雙雙搖頭。


    阿茶歪頭不解,都城呐,那可是都城,這個熱鬧都不湊?


    第二天的清晨,空氣格外的新鮮,阿茶背著小行囊出屋時,就見阿爺對著眾人笑嗬嗬道:“咱家這馬太瘦了,等它吃肥了,就能馱的多一些,來,都背點皮子,別給它累壞了。”


    待阿爹和阿兄們每人都背上鼓鼓囊囊的包袱後,阿爺低頭看了看阿茶,分了個分量極小的包袱給她,和顏悅色地說道:“你也背一個。”


    阿茶:“......”默默轉過頭看向小四和小五哥,原來如此?


    小四和小五一齊點頭:妹子,保重!


    ps:為了咱們都能睡個好覺,不然更新時間挪一挪,挪到早成六點如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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