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山跟在後頭，有些莫名其妙：“何風，她怎麽叫你何總？你現在在這裏上班了嗎？嗯，其實，在這兒上班也挺好的，雖然不是你喜歡的，但是，在這裏上班的話，肯定天天都有好吃的東西吃。”
走到二樓，何風推開一個包廂的門走了進去。
劉青山愣在門口，說道：“就我們兩個人，沒必要坐包廂吧。‘
“你真囉嗦，進來呀。”何風已經往裏走去，拉開了椅子，示意劉青山進去。
可劉青山看著這裝潢不錯的包廂，愣是挪不動腳步：“這太浪費了吧，不是說包廂都有最低消費的嗎？咱們就兩個人，沒這個必要。”
“哎呀，不用的，我吃飯從來就沒這個規定，快進來坐下，這兒有菜單，你看看想吃什麽就盡管吃，不用客氣。”
“哦，對，你現在是這兒的經理了，你在這裏上班，肯定有優惠的。”劉青山嘀咕著往裏走去。
可他還沒走兩步，就被一個尖銳的聲音叫停了：“喂，先生，等一下，這個包廂不能進的。”
劉青山扭頭一看，見一邊朝他跑來，一邊說話的人是一個胖乎乎的服務員。
沒等他說話，服務員就說道：“先生，這個包廂不對外開放的，這是我們老板專用的包間。”
“他是我朋友。”何風走出來。
服務員一驚，連忙又慌又好笑的解釋道：“哈哈，何總，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是你朋友，對不起。”
“沒關係，幫我們把空調開一下。”
“好好好。”服務員跑開。
劉青山還是不明所以的小聲問道：“何風，這是你老板的專用包間，你這樣假公濟私，會不會又被炒魷魚啊？”
何風哈哈大笑，什麽也沒說，帶著劉青山走了進去。
剛坐下沒一會兒，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便畢恭畢敬的走進來，問何風要點一些什麽菜。大約是個部長之類的人。
何風倒是無所謂，看向劉青山問道：“青山，你想吃什麽就隻管點，不用客氣。”
“哦，好。”劉青山接過部長遞來的菜單打開一看......
懵了！
翻了一遍菜單，愣是沒找到一個兩位數的菜。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何風：“何風，這些菜也太貴了吧，我怕我吃一頓，你一個月的工資都不夠填。”
何風又是好笑又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劉青山問道：“青山，你是不是沒女朋友？”
劉青山點點頭：“對啊，你怎麽知道的？”
“廢話，像你這麽囉嗦，能找到女朋友就見鬼了。”
劉青山：......
“我是替你心疼錢。”劉青山叫屈道，“我看你剛找到新工作，不忍心吃垮你，懂不？”
“心疼個鬼，這是我家開的。”何風無奈道，“你給我吃，使勁吃，你要是能把這家店吃垮了，我還謝謝你。”
“啊？”劉青山瞳孔圓瞪，“這是你家開的呀。”
“不然呢？”
“對哦，剛剛那個服務員說這是老板的專用包間，我想著你可真大膽，居然敢用你們老板的包間，敢情，這是你家開的，你早說嘛，害我擔心那麽久。”
“我以為你知道的呀。”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都已經那麽明顯了，你還不知道，我也沒有辦法。”何風聳聳肩，看向一旁的男子問道，“先讓廚房幫我把昨天預定的雞樅菌準備好。用我昨天帶來的土雞煲湯，一起煲。”
“雞樅菌？”劉青山從菜單後麵抬起腦袋，問道，“現在就有雞樅菌了嗎？”
“有了吧。”何風也不是太確定，“反正我看到有客人吃。”
一旁的男子擦了擦汗水，迴道：“何總，那個，今天采購跑了幾個鄉鎮都沒收到雞樅菌，所以，您要的雞樅菌沒有了。”
“沒有了？我昨天不是讓你們給我留了幾斤嗎？”何風盯著男子質問道，“今天沒有收上來，那我昨天讓留的呢？”
男子擦了擦汗，迴道：“雞樅菌放太久就不甜了，我們想著今天應該會有新鮮的雞樅菌收上來，然後把新鮮的雞樅菌給您留著，所以昨天的雞樅菌就沒給您留，昨天就賣光了。可沒想到，今天采購員跑了好幾個鄉鎮也沒能收上一朵雞樅菌。”
“怎麽辦事的你們？”何風有些生氣，“我昨天都說了，讓你們把雞樅菌給我留著，你們怎麽可以自作主張的全賣了？現在你讓我怎麽招唿我朋友？”
“沒事沒事。”劉青山見男子冒了一額頭的汗水，連忙圓場，“雞樅菌這種東西我從小吃到大，而且，我家就在大山裏麵，我想吃，我可以自己去找，沒關係的。”
“你是沒關係，我有關係啊。”何風道，“我今年還沒吃過雞樅菌呢。”
“哈哈，那簡單呀，等我找到雞樅菌了，我給你送一點下來。”
“這可是你說的啊。”
“我說的，不騙你。”
“哈哈，那行，今天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不跟他們計較了。”
聽聞這話，一旁的男子暗暗鬆了一口氣，說道：“謝謝何總，今年天氣怪異，往年這個時候已經能收上來不少雞樅菌了，可是今年由於氣候原因，雞樅菌一直收不上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是這樣嗎？”
“是的。”男子道，“為了這事，采購部的人天天下鄉跑，可就是收不上來，沒辦法。山民也想找蘑菇賺錢，可老天爺不給飯吃，大家都沒輒。”
“對對對，今年我一直在山裏跑，可到目前為止，還沒見過一朵蘑菇呢。”劉青山笑道，“要是往年的話，這個時候山裏該有雞樅菌了，不過，今年確實還沒遇到過。”
“嗯，沒事，咱們吃點別的吧。”何風道，“青山，你看看你想吃什麽，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別跟我客氣。”
“哈哈，那我可真不客氣了。”
“你要是客氣，你就不是我朋友。”
聞言，劉青山真不客氣了，一口氣點了幾個自己沒吃過的菜。
一旁的男子寫完菜單之後，又畢恭畢敬的離去。
看著他這模樣，劉青山調侃道：“何風，怎麽感覺他好像很怕你啊？”
何風撲哧一聲笑道：“不是怕我，是怕我妹妹，我之前不常來這裏吃飯的，倒是我妹妹經常來，而且我妹妹脾氣特別臭，這裏的人都怕她。他們就以為我跟我妹妹一樣，所以就跟著也怕我了。但是，說句良心話，我來這兒吃飯的次數，一年加起來不會超過五次，我跟他們都不熟，他們也不了解我。”
“原來如此。”劉青山哈哈笑道，“我原本還以為你是個官二代，沒想到，你是個富二代啊。”
“別提了，要不是因為這個，我也不會丟掉自己喜歡的工作。”
劉青山嗅到了八卦的氣息，連忙追問道：“啊？怎麽說？”
“嗯，怎麽說呢，原本我是在那家公司的苗圃裏做事的，每天的工作就是給苗木施肥打蟲還有除草之類的，雖然很辛苦，但是我感覺很充實很快樂。可是呢，我在那兒工作一個月不到，就莫名其妙的因為什麽工作態度認真品行端正之類的原因不停的被提拔，愣是從苗圃的苦力變成了公司的高管。你說，這是不是太奇怪了？”
“額...是有點奇怪。”
“不僅你覺得奇怪，我也覺得奇怪，公司裏人也覺得奇怪。因為我被提升太快，所以公司裏的人都不怎麽喜歡我，都覺得我搶走了本該屬於他們的那位置跟福利。不過，當時我也沒多想，一直都以為自己之所以可以被聯係提拔是因為能力強的遠古，直到上一次我自作主張帶你去了花展，讓你的杜鵑花在花展上出盡風頭，之後，公司老總很生氣，才跟我說明了前因後果。原來，我之所以可以一路被提拔，是因為我家人幹預的緣故。”
說到這裏，何風聳了聳肩膀：“雖然我家沒有涉及苗木產業，但是，我們家在省內的產業還是挺多的，對苗木綠化的需求量也非常大，我爸就以此作為交換條件，愣是將我從苗場苦力一路捧上了高管。”
劉青山一臉羨慕的看著何風：“這不是很好嗎？”
“好嗎？”
“不好嗎？”劉青山欲哭無淚。
何風搖搖頭，歎了一口氣：“唉，不好，這樣的人生太沒有意思了，我想憑自己的實力吃飯，去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
劉青山再度欲哭無淚：“這是人話嗎？”
“你不懂，你不懂那種被支配人生的無助，特別是全家人都覺得你該怎麽怎麽做，給你爸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時候，人生就沒有意義了。”
這特麽還是人話嗎？
劉青山笑道：“哈哈，那要不咱倆換換，你去我家主宰自己的人生，讓我幫你頂替這該死的被支配的人生。”
何風看著他：“開什麽玩笑，你那麽孝順的一個人，你舍得你爸媽啊？”
“不舍得。”
“那不就是了。唉，現在事情都這樣了，也隻能先混一混了，先到這裏管管事，以後的事情以後再打算。”
“到這兒管事也好啊。”劉青山仰起臉四下環顧一番，說道，“你看看這兒，裝修有格調，而且還有這麽多好吃的，要是換成我，做夢都得笑醒。”
“哈哈，你想得真簡單，剛剛你也聽到了，往年這個時候雞樅菌已經上市了，但今年還收不上來，所以我上任的第一個難題就是解決這個問題。可是你想想，雞樅菌這種東西完全就是大自然看心情饋贈給人類的，我怎麽解決？”
“那還不簡單嘛，你去找種蘑菇的大公司收購呀。”劉青山很理所當然的說道。
何風笑著搖搖頭：“雖然目前確實已經有人找到了雞樅菌的人工種植技術，但是，真正進行雞樅菌種植的情況並不理想，而且，相關的人工種植技術還處於研究階段，實際操作方麵依然存在很大的技術困難，根本沒辦法大麵積種植，隻能小麵積進行試驗。所以，在技術人員沒有攻克難關之前，雞樅菌隻能是野生的。”
“哦。”劉青山點點頭，“那就確實有點兒難度了，如果不能大麵積人工種植的話，就隻能收購野生的，可今年的雞樅菌長得晚，估計是有點兒困難。”
“青山，你們家不是在大山裏嗎？你迴去之後幫我問問有沒有人找雞樅菌，如果有的話，你幫我收了送來。”
“啊？幫你問問沒問題，但問題是，我怕沒人找啊。”
“怎麽會沒人找，今年的氣候不好，我們給的收購價比往年任何一年都高，隻要有蘑菇，錢都不是問題。”
說到錢，劉青山的眼睛頓時亮了：“多少錢一斤？”
“去年剛開始的時候是六十塊錢一斤，今年價格差不多翻倍，一百塊錢一斤，不過，等蘑菇慢慢增多之後，價格會有所下調，但是，按照眼下的情況來看，應該不會下調太厲害。”
“一，一百塊錢一斤。”劉青山詫異道，“比肉還貴啊。”
“哈哈，雞樅菌哪一年比肉便宜了？”
“那倒也是。”劉青山在心裏盤算起來了。
如果雞樅菌的價格是一百塊錢一斤的話，找到十斤就是一千塊錢，一百斤就是一萬塊錢了。
當然，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找到一百斤，就是想想而已。
但是，就算沒有一百斤，也沒有一萬塊錢，一天就是收入好幾千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一天幾千，十天也有幾萬了。
杜鵑花跟桃金娘雖然都賣得了高價，但是，要知道，能賣高價的杜鵑花跟桃金娘不多，即使多，但像馬總跟郭護城他們那樣的主顧也不是天天能遇到的。
所以，劉青山動了要去找雞樅菌的念頭。
雖然今年村子周邊的山林裏還沒見過雞樅菌，但不代表沒有。
村子周邊的山沒有雞樅菌，一半原因可能是因為天氣，另一半原因則可能是因為汙染什麽的。但是，深一點的山裏會不會有呢？
總之，他必須去山裏碰碰運氣。
走到二樓，何風推開一個包廂的門走了進去。
劉青山愣在門口，說道：“就我們兩個人，沒必要坐包廂吧。‘
“你真囉嗦，進來呀。”何風已經往裏走去，拉開了椅子，示意劉青山進去。
可劉青山看著這裝潢不錯的包廂，愣是挪不動腳步：“這太浪費了吧，不是說包廂都有最低消費的嗎？咱們就兩個人，沒這個必要。”
“哎呀，不用的，我吃飯從來就沒這個規定，快進來坐下，這兒有菜單，你看看想吃什麽就盡管吃，不用客氣。”
“哦，對，你現在是這兒的經理了，你在這裏上班，肯定有優惠的。”劉青山嘀咕著往裏走去。
可他還沒走兩步，就被一個尖銳的聲音叫停了：“喂，先生，等一下，這個包廂不能進的。”
劉青山扭頭一看，見一邊朝他跑來，一邊說話的人是一個胖乎乎的服務員。
沒等他說話，服務員就說道：“先生，這個包廂不對外開放的，這是我們老板專用的包間。”
“他是我朋友。”何風走出來。
服務員一驚，連忙又慌又好笑的解釋道：“哈哈，何總，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是你朋友，對不起。”
“沒關係，幫我們把空調開一下。”
“好好好。”服務員跑開。
劉青山還是不明所以的小聲問道：“何風，這是你老板的專用包間，你這樣假公濟私，會不會又被炒魷魚啊？”
何風哈哈大笑，什麽也沒說，帶著劉青山走了進去。
剛坐下沒一會兒，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便畢恭畢敬的走進來，問何風要點一些什麽菜。大約是個部長之類的人。
何風倒是無所謂，看向劉青山問道：“青山，你想吃什麽就隻管點，不用客氣。”
“哦，好。”劉青山接過部長遞來的菜單打開一看......
懵了！
翻了一遍菜單，愣是沒找到一個兩位數的菜。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何風：“何風，這些菜也太貴了吧，我怕我吃一頓，你一個月的工資都不夠填。”
何風又是好笑又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劉青山問道：“青山，你是不是沒女朋友？”
劉青山點點頭：“對啊，你怎麽知道的？”
“廢話，像你這麽囉嗦，能找到女朋友就見鬼了。”
劉青山：......
“我是替你心疼錢。”劉青山叫屈道，“我看你剛找到新工作，不忍心吃垮你，懂不？”
“心疼個鬼，這是我家開的。”何風無奈道，“你給我吃，使勁吃，你要是能把這家店吃垮了，我還謝謝你。”
“啊？”劉青山瞳孔圓瞪，“這是你家開的呀。”
“不然呢？”
“對哦，剛剛那個服務員說這是老板的專用包間，我想著你可真大膽，居然敢用你們老板的包間，敢情，這是你家開的，你早說嘛，害我擔心那麽久。”
“我以為你知道的呀。”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都已經那麽明顯了，你還不知道，我也沒有辦法。”何風聳聳肩，看向一旁的男子問道，“先讓廚房幫我把昨天預定的雞樅菌準備好。用我昨天帶來的土雞煲湯，一起煲。”
“雞樅菌？”劉青山從菜單後麵抬起腦袋，問道，“現在就有雞樅菌了嗎？”
“有了吧。”何風也不是太確定，“反正我看到有客人吃。”
一旁的男子擦了擦汗水，迴道：“何總，那個，今天采購跑了幾個鄉鎮都沒收到雞樅菌，所以，您要的雞樅菌沒有了。”
“沒有了？我昨天不是讓你們給我留了幾斤嗎？”何風盯著男子質問道，“今天沒有收上來，那我昨天讓留的呢？”
男子擦了擦汗，迴道：“雞樅菌放太久就不甜了，我們想著今天應該會有新鮮的雞樅菌收上來，然後把新鮮的雞樅菌給您留著，所以昨天的雞樅菌就沒給您留，昨天就賣光了。可沒想到，今天采購員跑了好幾個鄉鎮也沒能收上一朵雞樅菌。”
“怎麽辦事的你們？”何風有些生氣，“我昨天都說了，讓你們把雞樅菌給我留著，你們怎麽可以自作主張的全賣了？現在你讓我怎麽招唿我朋友？”
“沒事沒事。”劉青山見男子冒了一額頭的汗水，連忙圓場，“雞樅菌這種東西我從小吃到大，而且，我家就在大山裏麵，我想吃，我可以自己去找，沒關係的。”
“你是沒關係，我有關係啊。”何風道，“我今年還沒吃過雞樅菌呢。”
“哈哈，那簡單呀，等我找到雞樅菌了，我給你送一點下來。”
“這可是你說的啊。”
“我說的，不騙你。”
“哈哈，那行，今天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不跟他們計較了。”
聽聞這話，一旁的男子暗暗鬆了一口氣，說道：“謝謝何總，今年天氣怪異，往年這個時候已經能收上來不少雞樅菌了，可是今年由於氣候原因，雞樅菌一直收不上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是這樣嗎？”
“是的。”男子道，“為了這事，采購部的人天天下鄉跑，可就是收不上來，沒辦法。山民也想找蘑菇賺錢，可老天爺不給飯吃，大家都沒輒。”
“對對對，今年我一直在山裏跑，可到目前為止，還沒見過一朵蘑菇呢。”劉青山笑道，“要是往年的話，這個時候山裏該有雞樅菌了，不過，今年確實還沒遇到過。”
“嗯，沒事，咱們吃點別的吧。”何風道，“青山，你看看你想吃什麽，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別跟我客氣。”
“哈哈，那我可真不客氣了。”
“你要是客氣，你就不是我朋友。”
聞言，劉青山真不客氣了，一口氣點了幾個自己沒吃過的菜。
一旁的男子寫完菜單之後，又畢恭畢敬的離去。
看著他這模樣，劉青山調侃道：“何風，怎麽感覺他好像很怕你啊？”
何風撲哧一聲笑道：“不是怕我，是怕我妹妹，我之前不常來這裏吃飯的，倒是我妹妹經常來，而且我妹妹脾氣特別臭，這裏的人都怕她。他們就以為我跟我妹妹一樣，所以就跟著也怕我了。但是，說句良心話，我來這兒吃飯的次數，一年加起來不會超過五次，我跟他們都不熟，他們也不了解我。”
“原來如此。”劉青山哈哈笑道，“我原本還以為你是個官二代，沒想到，你是個富二代啊。”
“別提了，要不是因為這個，我也不會丟掉自己喜歡的工作。”
劉青山嗅到了八卦的氣息，連忙追問道：“啊？怎麽說？”
“嗯，怎麽說呢，原本我是在那家公司的苗圃裏做事的，每天的工作就是給苗木施肥打蟲還有除草之類的，雖然很辛苦，但是我感覺很充實很快樂。可是呢，我在那兒工作一個月不到，就莫名其妙的因為什麽工作態度認真品行端正之類的原因不停的被提拔，愣是從苗圃的苦力變成了公司的高管。你說，這是不是太奇怪了？”
“額...是有點奇怪。”
“不僅你覺得奇怪，我也覺得奇怪，公司裏人也覺得奇怪。因為我被提升太快，所以公司裏的人都不怎麽喜歡我，都覺得我搶走了本該屬於他們的那位置跟福利。不過，當時我也沒多想，一直都以為自己之所以可以被聯係提拔是因為能力強的遠古，直到上一次我自作主張帶你去了花展，讓你的杜鵑花在花展上出盡風頭，之後，公司老總很生氣，才跟我說明了前因後果。原來，我之所以可以一路被提拔，是因為我家人幹預的緣故。”
說到這裏，何風聳了聳肩膀：“雖然我家沒有涉及苗木產業，但是，我們家在省內的產業還是挺多的，對苗木綠化的需求量也非常大，我爸就以此作為交換條件，愣是將我從苗場苦力一路捧上了高管。”
劉青山一臉羨慕的看著何風：“這不是很好嗎？”
“好嗎？”
“不好嗎？”劉青山欲哭無淚。
何風搖搖頭，歎了一口氣：“唉，不好，這樣的人生太沒有意思了，我想憑自己的實力吃飯，去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
劉青山再度欲哭無淚：“這是人話嗎？”
“你不懂，你不懂那種被支配人生的無助，特別是全家人都覺得你該怎麽怎麽做，給你爸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時候，人生就沒有意義了。”
這特麽還是人話嗎？
劉青山笑道：“哈哈，那要不咱倆換換，你去我家主宰自己的人生，讓我幫你頂替這該死的被支配的人生。”
何風看著他：“開什麽玩笑，你那麽孝順的一個人，你舍得你爸媽啊？”
“不舍得。”
“那不就是了。唉，現在事情都這樣了，也隻能先混一混了，先到這裏管管事，以後的事情以後再打算。”
“到這兒管事也好啊。”劉青山仰起臉四下環顧一番，說道，“你看看這兒，裝修有格調，而且還有這麽多好吃的，要是換成我，做夢都得笑醒。”
“哈哈，你想得真簡單，剛剛你也聽到了，往年這個時候雞樅菌已經上市了，但今年還收不上來，所以我上任的第一個難題就是解決這個問題。可是你想想，雞樅菌這種東西完全就是大自然看心情饋贈給人類的，我怎麽解決？”
“那還不簡單嘛，你去找種蘑菇的大公司收購呀。”劉青山很理所當然的說道。
何風笑著搖搖頭：“雖然目前確實已經有人找到了雞樅菌的人工種植技術，但是，真正進行雞樅菌種植的情況並不理想，而且，相關的人工種植技術還處於研究階段，實際操作方麵依然存在很大的技術困難，根本沒辦法大麵積種植，隻能小麵積進行試驗。所以，在技術人員沒有攻克難關之前，雞樅菌隻能是野生的。”
“哦。”劉青山點點頭，“那就確實有點兒難度了，如果不能大麵積人工種植的話，就隻能收購野生的，可今年的雞樅菌長得晚，估計是有點兒困難。”
“青山，你們家不是在大山裏嗎？你迴去之後幫我問問有沒有人找雞樅菌，如果有的話，你幫我收了送來。”
“啊？幫你問問沒問題，但問題是，我怕沒人找啊。”
“怎麽會沒人找，今年的氣候不好，我們給的收購價比往年任何一年都高，隻要有蘑菇，錢都不是問題。”
說到錢，劉青山的眼睛頓時亮了：“多少錢一斤？”
“去年剛開始的時候是六十塊錢一斤，今年價格差不多翻倍，一百塊錢一斤，不過，等蘑菇慢慢增多之後，價格會有所下調，但是，按照眼下的情況來看，應該不會下調太厲害。”
“一，一百塊錢一斤。”劉青山詫異道，“比肉還貴啊。”
“哈哈，雞樅菌哪一年比肉便宜了？”
“那倒也是。”劉青山在心裏盤算起來了。
如果雞樅菌的價格是一百塊錢一斤的話，找到十斤就是一千塊錢，一百斤就是一萬塊錢了。
當然，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找到一百斤，就是想想而已。
但是，就算沒有一百斤，也沒有一萬塊錢，一天就是收入好幾千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一天幾千，十天也有幾萬了。
杜鵑花跟桃金娘雖然都賣得了高價，但是，要知道，能賣高價的杜鵑花跟桃金娘不多，即使多，但像馬總跟郭護城他們那樣的主顧也不是天天能遇到的。
所以，劉青山動了要去找雞樅菌的念頭。
雖然今年村子周邊的山林裏還沒見過雞樅菌，但不代表沒有。
村子周邊的山沒有雞樅菌，一半原因可能是因為天氣，另一半原因則可能是因為汙染什麽的。但是，深一點的山裏會不會有呢？
總之，他必須去山裏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