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了，玩笑話也說了不少，接下來，就該進入主題了。
村長放下手中的碗筷，雙手撐在大腿上，看著鄧先富先開了口：“先富啊，你看，現在你也從醫院迴來了，這人也沒什麽事情了，雖然說這些天你在醫院裏肯定沒少受罪，也耽誤了功夫，不過，這事說到底雙方都有錯，今天我讓大傻來跟你賠個不是，這事呢，咱們就算它過去了。”
村長開這口的時候，鄧先富的神色沒什麽變化，隻是把原本的玩笑臉收起來，很是認真的聽著村長說話。
可鄧先富的老婆就不一樣了，不僅笑臉收了起來，神情之中還帶著幾分不樂意。
劉青山從桌底下踢了譚大傻一腳，譚大傻這才迴過神來，連忙站起身，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紅包，放到鄧先富麵前，還一臉討好的說道：“先富，這事是我媽不對，這是我們家的一點心意，錢雖然不多，可還是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樣的話，譚大傻是斷然想不到的。這還是多虧劉青山在來之前反複教了他幾遍，他才能記住。
鄧先富看了紅包一眼，正要開口，卻被老婆搶先發言。
她神色陰沉，語氣也不怎麽友善：“我們又不差這幾個錢，你拿這錢來是什麽意思？打了人，賠兩個錢就沒事了嗎？那我也拿鋤頭砸你腦袋兩下，然後我賠你雙倍的錢怎麽樣？既然是來道歉的，那就該讓當事人來，讓你這麽一個大傻個來頂罪算個什麽道理？”
這話的意思，是要譚老太親自來登門謝罪才行了。
譚大傻無言了。
村長的麵色也因為這些話而變得有些不好看。
譚老太在村裏雖然算不上什麽德高望重的人，但畢竟也一把年紀了，讓她那樣一個性子要強的老婆子來謝罪，這跟逼死她有什麽區別？
“哎呀，事情過去了就算了。”村長說道，“現在人也沒事了，這大傻也來登門道歉了，看在我的麵子上，這事就讓它過去吧。”
“村長，雖然我們都敬重你，可你也不能偏袒誰吧。”說話的還是鄧先富的老婆，“這譚老太是你的村民，我們也是你的村民，你得一碗水端平啊。我們家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家裏的男人被打得住院一個禮拜不說，這臉麵在村子裏也算是丟盡了，你說，這是能說算就算的嗎？如果這事就這麽算了，那以後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來踩我們家一腳？那以後我們家在村子裏還怎麽立足？”
到底是在外混了些年頭的人，說的話真是村裏大多數女人都比不上的。
村長有些頭疼了。
一碗水端平，這事要怎麽一碗水端平？他暗暗歎了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了。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持。
過了一會，劉青山見沒人說話，就笑道：“嬸嬸說的沒錯，這事還得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才行，不然的話，以後這村子就亂了。”
鄧先富老婆滿意的看了劉青山一眼。
村長則是用看醉漢的眼神看劉青山。
劉青山繼續笑道：“先富叔，你看你，一個大男人，一句話不說，都還沒有嬸嬸有主見。我覺得嬸嬸說的對，這事就得冤有頭債有主。譚老太是譚老太，譚大傻是譚大傻，這譚老太犯的錯，那自然應該讓譚老太來承擔。”
“我說你也是。”劉青山又扭頭看向身邊的譚大傻，頗為不悅的說道，“這事是你媽做的，你跑來道歉幹什麽？如果人人都像你們家這樣，那是不是成年人殺了人，再找個未成年人來頂罪就可以逃脫法律的製裁了？”
“是啊，青山說的對。”鄧先富老婆欣賞的看著劉青山，滿意道，“這事是譚老太做的，必須要譚老太登門道歉才行。”
村長皺起眉頭，有些不解的看著劉青山。
這臭小子，我是讓你來當和事佬的，不是來當攪屎棍的。
劉青山無視村長的怒目，也無視譚大傻的呆樣子，朝鄧先富老婆笑了笑，說道：“嬸嬸，我也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嘛。這世上要沒個理字，那就人間大亂了。”
“嗯，對對對。”鄧先富老婆樂得眉梢都翹起來了。
劉青山又看向鄧先富：“先富叔，這事就這麽定了，就聽你老婆的，咱們現在就去給你討個公道迴來。”
說罷，他騰的站起身。這身形從鄧先富老婆的角度看，何止是高大，簡直就是氣宇非凡。
劉青山也不多說廢話，率先離開席麵，直接就出了院子，然後沒一會兒，就拿著一把鋤頭迴到了堂屋門口。
他扶著鋤頭，站在門檻上，一臉正氣的看著鄧先富：“叔，走，咱們去給你討迴公道。”
這一幕，看得屋內眾人一臉懵逼。
“青山，你這是幹什麽？”鄧先富望著劉青山，不解的問道，“你拿個鋤頭幹什麽？”
“去找譚老太算賬啊。”劉青山一臉憤憤不平的說道。
“可是，我沒說找她算賬啊。”鄧先富有些急了，“你先把鋤頭放迴去。”
“對，青山，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鄧先富老婆連忙站起身說道，“我是說，要和解也可以，但必須讓譚老太親自登門道歉。”
“哎呀，那怎麽可能呢？”劉青山微微側身看了看院外漆黑的夜色，又迴頭說道，“就譚老太那要強的性格，怎麽可能登門道歉？咱們別搞那些虛的了，直接上門找她算賬就行。你們要是怕，我就陪著你們一起去，譚老太砸了先富叔腦袋一下，咱們也給她來一下。”
屋內眾人呆了！
劉青山咬著牙，目露兇光的說道：“放心吧，先富叔，咱們這一鋤頭下去，譚老太肯定腦漿四濺，她是不可能活著再找你算賬的。而且，你也不用擔心其他人來找你麻煩。反正你是受害者，你上門去討說法，那是理所應當的，而且，譚老太跟大兒子一家關係不好，特別是她那個兒媳婦，要是聽說譚老太死了，說不定還得放鞭炮慶祝呢。至於譚老太的另一個兒子，你們也看到了，他就坐在這裏，傻頭傻腦的，也不成事。所以，咱們隻管去，什麽也不用怕。”
這一番話嚇得鄧先富夫婦二人麵色慌亂，急忙出來左右拉著劉青山的手，要他迴去坐下。
“青山，別鬧，別鬧，咱們迴去坐下，我看你是酒喝多了，腦子亂了。”鄧先富一手拉著劉青山的胳膊，一手要奪他手裏的鋤頭。
可劉青山何許人也？
劉青山抓著鋤頭不放，輕輕一甩，就掙脫了鄧先富夫婦二人的手。
“哎呀，叔，嬸嬸，你說你們膽子怎麽這麽小？譚老太都七老八十的人了，還能活幾個年頭，就算咱們這一鋤頭下去，她沒死成，也頂多鬧騰幾年，怕什麽？再說了，像她這樣一個男人身體不好，兩個兒子一個對她不管不顧，一個又傻裏傻氣的老太婆，有什麽好怕的？我說你們就是膽小怕事，要是換了我，別說是弄死她半畝地青菜了，就是弄死她的雞鴨，甚至是她家裏人，她要是敢鬧，我照樣給她好看。”
“青山，你醉了，咱們迴去坐下。”鄧先富沉著臉色，又要去拉劉青山。
“哎呀，我都沒喝酒，醉什麽醉啊。你一個大男人，沒你老婆有主見，膽子沒你老婆大，你也不怕說出去被人笑話。”劉青山反手拉著鄧先富的手就要往外走，“走，我給你壯膽，咱們現在就去把譚老太給收拾了。”
“別別別。”鄧先富一邊叫著，一邊掙紮。
可他哪裏是劉青山的對手，沒掙紮幾下，就被劉青山拖到了院門口。
“青山，青山，青山，別鬧了。”不僅僅是鄧先富慌了，鄧先富老婆也慌了，急忙跟出來攔著劉青山，“青山，這事算了，咱們不找譚老太了。”
“對對對，不找譚老太了。”鄧先富見劉青山被老婆攔住了，就連忙說道，“青山，這事算了，這事算過去了，咱們不找譚老太了。”
村長放下手中的碗筷，雙手撐在大腿上，看著鄧先富先開了口：“先富啊，你看，現在你也從醫院迴來了，這人也沒什麽事情了，雖然說這些天你在醫院裏肯定沒少受罪，也耽誤了功夫，不過，這事說到底雙方都有錯，今天我讓大傻來跟你賠個不是，這事呢，咱們就算它過去了。”
村長開這口的時候，鄧先富的神色沒什麽變化，隻是把原本的玩笑臉收起來，很是認真的聽著村長說話。
可鄧先富的老婆就不一樣了，不僅笑臉收了起來，神情之中還帶著幾分不樂意。
劉青山從桌底下踢了譚大傻一腳，譚大傻這才迴過神來，連忙站起身，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紅包，放到鄧先富麵前，還一臉討好的說道：“先富，這事是我媽不對，這是我們家的一點心意，錢雖然不多，可還是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樣的話，譚大傻是斷然想不到的。這還是多虧劉青山在來之前反複教了他幾遍，他才能記住。
鄧先富看了紅包一眼，正要開口，卻被老婆搶先發言。
她神色陰沉，語氣也不怎麽友善：“我們又不差這幾個錢，你拿這錢來是什麽意思？打了人，賠兩個錢就沒事了嗎？那我也拿鋤頭砸你腦袋兩下，然後我賠你雙倍的錢怎麽樣？既然是來道歉的，那就該讓當事人來，讓你這麽一個大傻個來頂罪算個什麽道理？”
這話的意思，是要譚老太親自來登門謝罪才行了。
譚大傻無言了。
村長的麵色也因為這些話而變得有些不好看。
譚老太在村裏雖然算不上什麽德高望重的人，但畢竟也一把年紀了，讓她那樣一個性子要強的老婆子來謝罪，這跟逼死她有什麽區別？
“哎呀，事情過去了就算了。”村長說道，“現在人也沒事了，這大傻也來登門道歉了，看在我的麵子上，這事就讓它過去吧。”
“村長，雖然我們都敬重你，可你也不能偏袒誰吧。”說話的還是鄧先富的老婆，“這譚老太是你的村民，我們也是你的村民，你得一碗水端平啊。我們家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家裏的男人被打得住院一個禮拜不說，這臉麵在村子裏也算是丟盡了，你說，這是能說算就算的嗎？如果這事就這麽算了，那以後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來踩我們家一腳？那以後我們家在村子裏還怎麽立足？”
到底是在外混了些年頭的人，說的話真是村裏大多數女人都比不上的。
村長有些頭疼了。
一碗水端平，這事要怎麽一碗水端平？他暗暗歎了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了。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持。
過了一會，劉青山見沒人說話，就笑道：“嬸嬸說的沒錯，這事還得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才行，不然的話，以後這村子就亂了。”
鄧先富老婆滿意的看了劉青山一眼。
村長則是用看醉漢的眼神看劉青山。
劉青山繼續笑道：“先富叔，你看你，一個大男人，一句話不說，都還沒有嬸嬸有主見。我覺得嬸嬸說的對，這事就得冤有頭債有主。譚老太是譚老太，譚大傻是譚大傻，這譚老太犯的錯，那自然應該讓譚老太來承擔。”
“我說你也是。”劉青山又扭頭看向身邊的譚大傻，頗為不悅的說道，“這事是你媽做的，你跑來道歉幹什麽？如果人人都像你們家這樣，那是不是成年人殺了人，再找個未成年人來頂罪就可以逃脫法律的製裁了？”
“是啊，青山說的對。”鄧先富老婆欣賞的看著劉青山，滿意道，“這事是譚老太做的，必須要譚老太登門道歉才行。”
村長皺起眉頭，有些不解的看著劉青山。
這臭小子，我是讓你來當和事佬的，不是來當攪屎棍的。
劉青山無視村長的怒目，也無視譚大傻的呆樣子，朝鄧先富老婆笑了笑，說道：“嬸嬸，我也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嘛。這世上要沒個理字，那就人間大亂了。”
“嗯，對對對。”鄧先富老婆樂得眉梢都翹起來了。
劉青山又看向鄧先富：“先富叔，這事就這麽定了，就聽你老婆的，咱們現在就去給你討個公道迴來。”
說罷，他騰的站起身。這身形從鄧先富老婆的角度看，何止是高大，簡直就是氣宇非凡。
劉青山也不多說廢話，率先離開席麵，直接就出了院子，然後沒一會兒，就拿著一把鋤頭迴到了堂屋門口。
他扶著鋤頭，站在門檻上，一臉正氣的看著鄧先富：“叔，走，咱們去給你討迴公道。”
這一幕，看得屋內眾人一臉懵逼。
“青山，你這是幹什麽？”鄧先富望著劉青山，不解的問道，“你拿個鋤頭幹什麽？”
“去找譚老太算賬啊。”劉青山一臉憤憤不平的說道。
“可是，我沒說找她算賬啊。”鄧先富有些急了，“你先把鋤頭放迴去。”
“對，青山，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鄧先富老婆連忙站起身說道，“我是說，要和解也可以，但必須讓譚老太親自登門道歉。”
“哎呀，那怎麽可能呢？”劉青山微微側身看了看院外漆黑的夜色，又迴頭說道，“就譚老太那要強的性格，怎麽可能登門道歉？咱們別搞那些虛的了，直接上門找她算賬就行。你們要是怕，我就陪著你們一起去，譚老太砸了先富叔腦袋一下，咱們也給她來一下。”
屋內眾人呆了！
劉青山咬著牙，目露兇光的說道：“放心吧，先富叔，咱們這一鋤頭下去，譚老太肯定腦漿四濺，她是不可能活著再找你算賬的。而且，你也不用擔心其他人來找你麻煩。反正你是受害者，你上門去討說法，那是理所應當的，而且，譚老太跟大兒子一家關係不好，特別是她那個兒媳婦，要是聽說譚老太死了，說不定還得放鞭炮慶祝呢。至於譚老太的另一個兒子，你們也看到了，他就坐在這裏，傻頭傻腦的，也不成事。所以，咱們隻管去，什麽也不用怕。”
這一番話嚇得鄧先富夫婦二人麵色慌亂，急忙出來左右拉著劉青山的手，要他迴去坐下。
“青山，別鬧，別鬧，咱們迴去坐下，我看你是酒喝多了，腦子亂了。”鄧先富一手拉著劉青山的胳膊，一手要奪他手裏的鋤頭。
可劉青山何許人也？
劉青山抓著鋤頭不放，輕輕一甩，就掙脫了鄧先富夫婦二人的手。
“哎呀，叔，嬸嬸，你說你們膽子怎麽這麽小？譚老太都七老八十的人了，還能活幾個年頭，就算咱們這一鋤頭下去，她沒死成，也頂多鬧騰幾年，怕什麽？再說了，像她這樣一個男人身體不好，兩個兒子一個對她不管不顧，一個又傻裏傻氣的老太婆，有什麽好怕的？我說你們就是膽小怕事，要是換了我，別說是弄死她半畝地青菜了，就是弄死她的雞鴨，甚至是她家裏人，她要是敢鬧，我照樣給她好看。”
“青山，你醉了，咱們迴去坐下。”鄧先富沉著臉色，又要去拉劉青山。
“哎呀，我都沒喝酒，醉什麽醉啊。你一個大男人，沒你老婆有主見，膽子沒你老婆大，你也不怕說出去被人笑話。”劉青山反手拉著鄧先富的手就要往外走，“走，我給你壯膽，咱們現在就去把譚老太給收拾了。”
“別別別。”鄧先富一邊叫著，一邊掙紮。
可他哪裏是劉青山的對手，沒掙紮幾下，就被劉青山拖到了院門口。
“青山，青山，青山，別鬧了。”不僅僅是鄧先富慌了，鄧先富老婆也慌了，急忙跟出來攔著劉青山，“青山，這事算了，咱們不找譚老太了。”
“對對對，不找譚老太了。”鄧先富見劉青山被老婆攔住了，就連忙說道，“青山，這事算了，這事算過去了，咱們不找譚老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