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奇瑪嘆了口氣,一隻手高舉起來,艱難地拍了拍白髮青年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你就別去了,最強的咒術師還要去拯救世界呢。」


    五條悟藏在墨鏡後的,湛藍色的眼睛眨了眨:「可我拯救世界又不差這一天。」


    瑪奇瑪沒理她,反而又去問吉野順平:「順平是想周末去的吧?周日還是周六?」


    黑髮少年乖巧地點了點頭:「周日。」


    瑪奇瑪又迴過頭:「我看過你的行程表,周日要去北海道出差的吧?」


    五條悟沒想到瑪奇瑪還會看他這種東西:「嘶……」


    好像是這樣沒錯。


    她笑了笑,說:「五條先生要好好工作,努力賺錢,然後給我開工資。」


    五條悟:……靠。


    ——


    第二天便是周六,罕見地拿到了一天休假我五條悟終於睡了個懶覺。


    最強咒術師的工作狀態在996和007之間反覆橫跳,像咒靈出現的旺季,比如中考高考的季節,五條悟便會全天二十四小時出任務,最近的話勉強可以苟住996。


    五條悟起床,下樓,頂著一頭睡翹的白毛準備去洗漱,卻沒想到被樓下的景象震驚到了。


    他退迴去,上樓,進房間,關門。


    隨後開門,下樓,然後揉了揉還蒙著一層水霧的湛藍色眼睛,又使勁眨了眨。


    「你半夜去別人家偷狗了??」


    瑪奇瑪:「……」


    橙粉發的女人放鬆靠在沙發上,身邊圍著四五隻大大小小的狗狗,她一隻手裏抱著一隻小吉娃娃,另一隻手輕柔地撫摸著金毛犬的背,有的狗狗親昵地蹭著她的腿,也有的時不時舔舔她的臉。


    五條悟見過那麽多的世麵,還不如突然多了一屋子狗讓他震驚。


    瑪奇瑪不再看他,氣定神閑地舉著遙控器,不停地換著頻道,敷衍地說:「五條先生,早上好。」


    「你至少解釋一下啊……」


    剛剛睡醒的五條悟似乎和平時不太一樣,大抵是因為意識還不是很清醒,無法做到說話和往常一樣欠扁,甚至還更像是正常人的思維。


    瑪奇瑪解釋道:「其中三隻是領養的,兩隻是流浪狗。懂了嗎?」


    五條悟被瑪奇瑪盯得一哆嗦,抱著手臂去洗漱,迴來之後頭髮也不翹了,眼神也清明了起來,看起來已經完完全全精神了。


    他坐到瑪奇瑪……不,狗狗們旁邊,一隻手撐著下巴,神情故作認真地思考著,隨後鄭重其事道:「瑪奇瑪小姐,請問你知道這裏其實是我家嗎?」


    咒術師都很忙,一般都沒有精力去養寵物,一旦要長期出差,寵物不是拿給別人寄養,就是放家裏自生自滅,所以咒術師裏很少有人會養寵物。


    五條悟當然也不例外。


    瑪奇瑪轉過頭:「然後呢?」


    五條悟:「所以為什麽會不經過我的允許就把寵物帶迴家呢!他們要是在地板上隨意大小便怎麽辦!」


    她篤定地說:「它們不會。」


    瑪奇瑪十分信任狗狗們,也是因為她不喜歡不聽話的狗狗。


    五條悟:「可這是我家!」


    瑪奇瑪緩緩地將身子朝向對方,平視著他說:「我記得戶口本上有我的名字吧。」


    五條悟驀地一驚:「啊,是的。」


    「那麽按照國家法律規定,這裏也是我家。」


    五條悟:「……噢。」


    還好,她好像一直沒看到戶口本。


    五條悟暗暗地鬆了口氣。


    他和瑪奇瑪被一道厚厚的牆壁隔開,而那道牆壁便是一隻叫做金毛的犬類。


    他抬手試圖將狗狗扒拉開,無果,還被金毛反過來吼了一聲,還有幾滴口水濺到他的臉上。


    五條悟握了握拳,礙於瑪奇瑪的視線,拳頭始終還是沒有去到它該去的地方,他又轉迴來放在嘴邊:「咳咳,那不是我的位置嗎?」


    「汪汪!汪!」


    五條悟:「……」


    瑪奇瑪看似十分疑惑地歪了歪頭,問道:「狗狗們難道不可愛嗎?它們不乖嗎?」


    五條悟微笑:「不可愛哦,而且也一點都不乖哦,口水都噴到我臉上了哦。」


    幾秒後,他又說:「如果我不想瑪奇瑪養狗的話,你會生氣嗎?」


    瑪奇瑪將頭轉了迴去,眼神死寂:「這倒不會。不過要是五條先生實在不喜歡的話,我以後還是養在房間裏吧,抱歉給五條先生添麻煩了。」


    五條悟:?!這難道是送命題!


    「啊哈哈,其實我在開玩笑來著,實際上我很喜歡狗狗的!」


    求生欲直接拉滿。


    白髮男人將手臂搭在沙發上,他少見地沒有戴墨鏡,湛藍色的眼睛暴露在空氣中:「不過瑪奇瑪還真是怎麽樣都不會生氣呢,真想看看瑪奇瑪生氣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


    五條悟的話莫名引起了瑪奇瑪的思考。


    支配惡魔會生氣嗎?


    大概會,又大概不會。


    「你不會想知道的。」瑪奇瑪這樣迴答道。


    瑪奇瑪今天打算出一趟門,先帶狗狗們去做檢查,然後領著兩隻流浪狗打疫苗,最後去商場買一些寵物用品。


    由於五條悟起得太晚,瑪奇瑪就一個人做了三明治,留了幾個給五條悟,他幾下吃完,在家裏也沒什麽事,於是不請自來地決定陪瑪奇瑪一起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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