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鎮西王,在京城各大氏族的打壓下,君家更是日漸衰敗。


    直到後來,君家在京城上層社會是徹底除名。


    如今,除了君無淚,偌大的一個君家僅剩幾口人。


    長安街附近的一個胡同裏,有君家老宅,雖說破舊,卻是君家唯一的財產了。


    君家人,也都住在裏麵。


    在鎮西王府舊址門口待了片刻,君無淚便和老六往君家所在的胡同趕去。


    進入胡同,就看到許多攤販在叫賣,人流穿梭,十分熱鬧。


    看到這熟悉的情景,君無淚臉上難掩激動,加快腳步向君家走去。


    此刻在君家舊宅門前,卻傳出一陣爭吵聲傳來。


    “小娘子,你這燒餅不幹淨,吃壞了我的肚子,你得賠錢給我!”


    “這幾位大哥,你別欺負人,我燒餅都是真材實料,賣了好幾年了,沒有任何問題!”


    “呸!少在我跟前裝蒜,快賠償我的損失,否則,休怪老子不客氣了!”


    君家舊宅門口,有一個燒餅攤,幾個身形魁梧的男子兇神惡煞的瞪著賣燒餅的女子說道,還一腳踢翻了攤檔,把那女子嚇得驚叫了一聲。


    這個女人雖穿著粗布麻衣,長發簡單用發帶束縛住,卻也難掩其姿容。


    隻見她膚若凝脂,柳眉杏眼,鼻梁高挺,薄唇紅潤誘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顧盼之間,充滿成熟風韻,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但此刻,她卻一邊低頭撿著地上燒餅,一邊戰戰兢兢的說道:


    “我……我的燒餅絕對不會有問題,幾位大哥,是不是你們搞錯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冤枉你嘍?告訴你,老子可是認識東城兵馬司的時統領,你若不賠我銀子,老子立馬將你送到衙門,讓你吃牢飯!”


    為首的大漢兇狠的威脅道。


    “別……別……我賠你,賠你就是!”女人聞言,頓時花容失色,這一家老小全靠她一人賣燒餅維持生計,若是惹惱了這群惡霸,真把她抓去坐牢,那可怎麽辦?


    “這還差不多。”


    為首的大漢冷笑一聲,卻見女人哆嗦著掏出一個錢袋,從裏麵掏出十幾枚銅錢,雙手遞到了他們麵前:


    “幾位大哥請拿去喝酒,這件事就此作罷如何?”


    大漢掃了一眼,臉色大變,一巴掌抽在了女人的臉頰上:


    “草泥馬,區區十幾個銅板能買幾兩酒?你當老子是乞丐不成!”


    “你!你幹嘛打人?”女人捂著臉,一臉驚慌的看向大漢。


    “打你怎麽了?賠不出十兩銀子,老子就把你賣進窯子裏做流鶯!”大漢搶前一步,捏著女人的下巴說道,女人嚇得渾身顫抖,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流,哭得梨花帶雨,倒也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美感。


    隻是,她這番姿態並未引得周圍的人多注意,反而是大漢旁邊的一個小弟忍不住了,上前調戲起她來:


    “喲,大哥,娘們長得還真俊俏,瞧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是我見猶憐啊!”


    “嘿嘿,就是就是,大哥,要不咱們幾個一起享用她,當作賠償?”旁邊的幾個小弟也湊趣的笑道。


    女人聽到這話,羞得恨不得鑽到地縫裏去,但她也明白,這幾個混混不會善罷甘休,隻能咬牙道:


    “求你們放過我吧,銀子我會想辦法湊給你們。”


    “湊?你拿什麽湊?就憑你這狗都不吃的燒餅?”


    “走,跟我去樂一樂,把爺幾個服侍好了,賠償之事一筆勾消!”那大漢說罷,拉起女子就要把她帶走。


    “壞蛋!放開我娘親!”斜刺裏,一條扁擔唿的一聲打了過來,還好那大漢手縮得快,要被打到非痛死他不可。


    幾個痞子連忙退後幾步,定睛一看,隻見一個十四五歲,虎頭虎腦的小子正拿著扁擔,擋在了女人麵前。


    “莫憂,你怎麽跑出來了,快迴去。”女人看到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擋著幾個痞子,嚇得臉都青了,連忙拉著他要往宅子裏推。


    “娘,我不走,我一走,這幾個壞蛋又要占你便宜了!”沒想到這小子力氣還挺大,而且強起來後連牛都拉不動,更何況這位弱質纖纖的女子?


    “想走也走不了啦!”為首的大漢獰笑一聲,上前抓住莫憂手中的扁擔,用力一抽就想搶過來。


    令人尬尷的事情發生了,別看那大漢的身形和莫憂差了幾倍,但那扁擔在莫憂手中,竟是紋絲不動。


    看到這一幕,他身後的小弟麵麵相覷,而周圍的吃瓜群眾忍不住議論紛紛:


    “這人長得牛高馬大,居然欺負小孩子,好不要臉。”


    “主要是他的力氣居然還比不上這孩子,這身體虛的呀。”


    “你看他兩眼發腫,腳下打飄,肯定是縱欲過度了,連個小孩子都不如,還好意思在這裏欺男霸女,真是臭不要臉。”


    “……”


    聽到周圍的議論聲,再看看自己那向幾個神色古怪的小弟,大漢臉色漲紅,大叫:“媽的看什麽看,你這幾個廢物,都給我上!”


    看到老大發火,小弟們連忙撿起地上的磚頭石塊,路邊的樹枝木棍,哇哇叫著就圍向了莫憂。


    而大漢悄悄抽出小刀,眼中兇光乍現,他在找機會給莫憂來陰的。


    看到地痞們來勢洶洶,莫憂一點不慌,“嗡”的一聲把扁擔橫在身前,大吼一聲:“娘,你躲開點!”然後搶前一步,扁擔橫掃而出。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那些地痞手中隻有臨時撿來的東西,哪裏能近得了身,居然被逼得連連退後。


    “你們這幫蠢貨!砸他!砸死他!”大漢看得快要氣死,一幫成年人居然連個半大小子都打不過,連忙提醒小弟們直接把磚塊石頭當暗器用。


    小弟們迴過神來,用力把手中的磚頭石塊衝莫憂扔出,還不停的在地上撿石頭沙子往他身上扔。


    由於要護著自己的娘親,所他莫憂雖然擋開了一些暗器,但在這樣的密集攻勢下,還是難免被砸中了幾下。


    “莫憂!”突然間,女子慘叫一聲,上前扶住了自己的孩子。


    卻見莫憂一手握著扁擔撐著地下,另一隻手扶著額頭,卻是被砸中了頭部,當場頭破血流!


    “嗬嗬嗬,小子,起來啊,繼續囂張啊。”大漢擺弄著手中的小刀,帶著小弟們步步逼近。


    在他看來,這個半大小子,已經成了砧板上的肉,任由他宰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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