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言被教官罰站,要說跟苗雨沒關係吧,還真沒什麽關係,是他自己,踢正步怎麽都踢不好,影響整個隊伍,才被教練罵,被教練罰站。


    可要說跟苗雨有關係吧,還有些關係。


    都是因為幾個星期前,苗雨那次一舉揚名的跑步,讓司徒言腿傷了。


    剛開始,他還以為沒多大事兒,休息休息就好了,


    可沒想到,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腿不僅沒好,反而越來越疼,他實在忍不住了,就偷偷去駐校郎中那裏看了。


    駐校郎中給他檢查了一番後,對他說,要立即做手術,否則這條腿就要廢了。


    他嚇壞了,同意做手術,可接下來,駐校郎中告訴他了一個更恐怖的消息,他這個病學校不負責,要他自己支付手術費,並且說了一個天價,一個在他現在聽來,永遠都不可能支付起的價錢。


    不過學校也不是全無人性,駐校郎中就給司徒言出了一個主意,讓他提前跟黑蛟軍團簽訂一個服役計劃,等於說是,黑蛟軍團幫他先墊付手術費,他從學校畢業後就直接去黑蛟軍團服役,以後用軍餉來償還手術費。


    司徒言看了那個協議,如果他簽了,在不升職的情況下,按照上麵的每月還款比例和利息,他最少要在黑蛟軍團服役二十年才能還清手術費。


    要知道,司徒言的目標可不是成為黑蛟軍團的士兵,而是成為武者,武者學院才是他想去的地方。


    如果成為不了武者,他寧願死。


    因此他拒絕了住校郎中的提議,但腿是必須要治的,腿治不好,他同樣上不了武者學院,於是他開始瘋狂的掙錢。


    除了上課時間外,他幾乎把所有空閑時間都用在了打工上。


    預備學校平時又不許學生出校門,所以司徒言能幹的活,也隻有在餐廳幫廚,或者幫助打掃校園衛生。


    可這都是需要長時間站立的工作,所以他的腿傷越來越嚴重,嚴重到普通的隊列訓練他都做不了,所以才會被教官訓。


    “你怎麽迴事?說你多少遍了,一點記性都沒有,站一邊去自己練。”


    隊列教官根本不問原因,也不管司徒言以前走的多好,反正今天不讓他滿意,他就可以隨意罵你。


    苗雨他們這個方隊,本來就司徒言沒被罵過。


    現在好了,全軍覆沒了。


    教官光罵還不解氣,等到大家都休息的時候,他還專門讓司徒言一個人去練,讓他成為所有人的笑話。


    而苗雨則被一眾人圍著,站在廣場外的樹下乘涼休息。


    無情在一邊,指著還在烈日下練習的司徒言,幸災樂禍地說:“雨哥,你看,這家夥也不拽了。”


    苗雨撇撇嘴沒吭聲,他也在看司徒言,其實對司徒言,苗雨並沒有什麽不滿的,相反還很看好他。


    倒不是苗雨從他身上,看出什麽厲害的地方,單純這是一種心理學現象,人們總是會關注那些,對自己態度不一樣的人。


    別人都對自己不好的時候,誰對他好,他就會格外重視誰。


    同樣,當所有人都圍著自己轉的時候,那個對自己不理不睬的人,也往往是最吸引自己目光的。


    司徒言對苗雨的吸引就是這個道理。


    ‘他明顯腿有問題了,教官看不出來嗎?’


    其實苗雨早就看出,司徒言腿有問題了,但他一直沒吭聲。


    司徒言對自己不理不睬,自己就沒必要上趕著去找司徒言說什麽。人嘛,都是相互的。


    反正腿長在他自己身上,不舒服,有問題去看病就是了。


    可今天,苗雨見教練有點故意整司徒言的意思,就感覺有些過分了。


    預備學校新生,軍列訓練的教官, 都是黑蛟軍團的士兵,比他們也大不了幾歲。


    這群人隻負責叫學生們隊列,別的都不教,而且隻教1個月,教完就走了,一般跟學生也沒什麽感情。


    所以一向對學生很嚴厲,但單獨整一個人還是很少見的。


    苗雨也不知道司徒言哪裏得罪教官了,難道是因為長得帥?


    不過苗雨也隻是想想,他管不了,也不會管,畢竟司徒言對他來說,隻是住在一個寢室的陌生人罷了。


    苗雨看著司徒言在列日下,走來走去,不知走了多少趟,突然,教官猛地衝了過去,衝著司徒言的腦門就彈了起來,嘴裏還罵罵咧咧地。


    因為距離遠,苗雨聽不到,但司徒言自己可聽得清清楚楚。


    “會不會走,你故意玩我呢是不是,長得還挺帥,讓你帥,我讓你帥。”教官覺的光彈司徒言的腦門不過癮,開始彈他的眼皮。


    把司徒言彈得眼睛都睜不開,整個頭都是疼的。


    但司徒言不知是怎麽想的,倔得出奇,直到現在也不解釋一句,說自己腿有傷,就咬牙幹忍著。


    圍在苗雨身邊拿群人,看到這一幕都在笑,無情甚至拉著一個同學,學著教練的樣子,要彈人家的眼皮,隻有苗雨笑不出來。


    他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的經曆,小時候他也是這樣,一邊被老師揍,一邊被同學們圍觀,嘲笑。


    “都他媽閉嘴。”


    聽著他們的嬉笑聲,苗雨惱了,大聲吼道。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在他們心裏,一向笑眯眯,對他們很親切苗雨還從沒有這麽發過火,他們還不習慣,都用古怪的眼神看著苗雨。


    苗雨喊出來後,就有些後悔了,但喊都喊,就不能慫,還得找個冠冕堂皇的台階下。


    “都他媽笑什麽笑,都是同學,兄弟,有什麽好笑的。”


    果然還是‘道德’最管用,苗雨往’兄弟情‘這個位置上一站,剛才還用奇怪眼神看苗雨的那些人,有些個已經露出了羞愧的神情了。


    當苗雨的目的可不止這些,他和那些隻站在道德製高點,批評別人的人不一樣,他不光說,還要具體去事實,當場他就做了一個決定,要幫司徒言治腿。


    他想的很清楚,這麽做不是為了司徒言,而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交待。


    告訴小時候沒人疼,沒人愛,被欺負了,也會躲起來默默哭泣的自己。


    你長大了,你沒有像他們屈服,更沒有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


    你比他們都強。


    你成了一個善良的人,你永遠不會欺負人,還會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苗雨,你永遠不要像他們一樣。’


    苗雨看著司徒言,低聲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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