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九斤,單純是為了炫耀,還是看出苗雨對項鏈的不屑,或是兩個原因都用。


    總之,剛把項鏈給苗雨戴上,九斤就急乎乎地說:“你肯定也忘了,夜魔鼠牙的用處吧?”


    還沒等苗雨問‘有什麽用’九斤就自問自答道:


    “晚上,你把牙含在嘴裏,就能夜視,看東西跟白天一樣。”


    “什麽?”


    苗雨本來都有些不耐煩了,一聽這,瞬間來了精神,眼睛瞪得老大,滿臉的不可置信,心裏卻活泛起來了。


    \\u0027他要是吹牛倒罷了,要是真的,那這裏可真就是個修仙世界了,那我不是要成仙了,我要成仙了。’


    隨著心裏變化,苗雨表情也在一驚一乍間,來迴變化。


    這次九斤倒很穩重,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不喜歡妖獸身上的寶貝。


    “你別看它不起眼,黑市上最少能賣10兩銀子呢。”九斤嘿嘿一笑,又強調了這份禮物的價值,“我串了兩年的羊肉串,就為了買它。”


    這個世界雖有妖獸存在,但一點也不妨礙金錢的重要性。金錢在這裏,同樣是最重要的資源,九斤再怎麽強調也不為過。


    要是換成臉皮薄的,沒什麽社會經驗的人,聽別人說,禮物這麽貴重,肯定不好意思收,最起碼也要客氣客氣,假意推脫半天。


    可苗雨不同,他臉皮厚著呢。多年打拚,讓他明白,有好處時,一定要積極主動,努力爭取,千萬不要被虛無的麵子耽誤。


    當他知道這個小玩意兒,能讓人夜視的時候,已經愛不釋手了,根本就沒一點兒不好意思,也完全沒有‘無功不受祿‘的想法。


    他腦中已經開始幻想,自己成為仙人,與妖獸戰鬥的場景。


    “想什麽呢,嚇住了吧,這才哪兒到哪兒,好東西多著呢。”


    九斤見苗雨呆愣愣地,以為他被自己的話驚住了,很是得意,再次炫耀起來。


    “大虎斑蝶的翅膀,你還記不記得,隻要身上放一個,到了夏天,什麽蚊子,蒼蠅,跳蚤,臭蟲,保證都躲得你遠遠的。”


    九斤看起來呆頭呆腦的,其實是個‘妖獸專家’,平時最愛研究這些,說起來頭頭是道。


    “還有鳳眼蟲,夏天捉了,油炸了保存好,到了冬天,再冷,吃個,一整天光屁股在大雪裏都沒事兒。。。。”


    本來苗雨還在想成仙的事,可聽九斤講的也挺有意思,就聚精會神聽了起來。


    九斤看苗雨聽得認真,更來勁兒了,一口氣說了幾十種妖獸的神奇。


    “三眼蜥蜴,看著難看,味道還很臭,可它的骨頭是最好的止血,生肉藥。哪怕你被火槍打個對穿,隻要撒上它的骨頭粉,保證幾天就能長好,還不留疤。”


    “還有白頸烏鴉。。。。”


    “哎。。。等一下,你說什麽,火槍?”本來苗雨聽得興致勃勃,一直沒插嘴,可當他聽到火槍的時候,忍不住了。


    這兒怎麽會有火槍呢,這兒不是修仙世界,是古代嗎?哪有仙人用火槍的,不都應該用仙劍呢嗎?


    “咋了,就是火槍。。。噢,你是不是連火槍是什麽都不記得了,這樣,改天我拿把過來給你看看。”九斤語氣輕鬆,搞得火槍,好像跟掃帚似得,到處都是。


    “是那種,長把兒,一扣扳機,能射出子彈的火槍嗎?”苗雨還是有些不信,生怕他以為的火槍,和九斤嘴裏的火槍不是一種東西。


    可它就是一種東西,九斤聽完他描述,點頭說:“就是啊,你想起來了?”


    苗雨蒙了, 在他的觀念裏,修仙世界,無論仙人,凡人都應該用刀啊,劍啊的冷兵器。


    現在突然插進來一個火槍,這麽現代的玩意兒,讓他實在搞不清楚狀況。


    不過很快,他也就想通了。


    寫小說的,都是胡編亂造,自己想象出來的,誰說修仙世界不能同時發展科技了,都市還能修仙呢。


    盡管找到了解釋方法,但苗雨還是有些不放心,對九斤說,讓他有空拿一把過來看看。


    九斤答應了,跟著意猶未盡,繼續講妖獸。


    苗雨剛開始聽的還很起勁兒,也能看出來,九斤是真了解妖獸,真愛妖獸,要不然也不會知道這麽多,講的還這麽細致。


    不過,苗雨可沒多大精力,他的傷很重,除了簡單包紮外,並沒有敷藥,流了那麽多血,熬不動了。


    所以聽著聽著,就慢慢瞌睡了,不知不覺就閉上了眼睛。


    九斤本來講的很起勁, 難得有機會,展示自己的特長。放在平時,他講的這些根本就沒人聽。


    人家想知道了,翻書就行了,誰會聽他叨叨個不停。


    如此,可想而知,當他看到苗雨閉上眼睛,唿唿睡去,心裏有多麽失落。


    可失落歸失落,他並沒有怨苗雨,更沒有去打擾苗雨,相反九斤很細心的給苗雨蓋好被子,跟著輕輕帶上門,安靜離開。


    他還有事兒,他已經兩天沒幹活兒了,該他幹的活兒,一點也不能少,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補上。


    於是屋裏隻剩苗雨一個人。


    前半夜苗雨睡的還不錯,連夢都沒做一個。可到了後半夜,就不對勁兒了。


    他明明一動沒動,可渾身上下卻到處疼了起來,比之前,他扯到傷口時還疼。


    受過傷,尤其是很重外傷的都知道,剛受傷時並不是很疼,往往是過了一會兒, 甚至到第二天才是最疼的時候。


    按照現代科學解釋,剛受傷時,身體為了保護自己,本能的會大量分泌一種麻醉激素。


    在這種激素的作用下,傷者往往不會感到那麽疼痛,甚至都不疼。可等激素勁兒一過,好了,真正的痛,就來了。


    苗雨就是這種情況,被生生痛醒了。


    一開始他還能咬牙忍著,可忍了沒一會兒,就忍不住了,太疼了,疼的他一身一身出汗,衣服都浸透了。


    他需要有人幫忙,於是大叫:“九斤,九斤。”


    九斤也是,嘴上說要照顧苗雨,可到了苗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卻不在。


    “有人嗎,來人呢。”苗雨不能動,一動更疼,又沒有別的辦法,隻能靠喊。


    在他看了,自己已經盡最大力,嗓子都快喊破了,可其實聲音並不大,都傳不出這屋子。


    眼看沒人出現,身上又實在疼得忍不了,在如此無助的情況下,苗雨隻能把最後希望,放在金手指上。


    金手指不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起作用的麽?


    “巡查使大人,巡查使大人。”苗雨在心裏叫了十幾遍,沒人迴應。


    他不甘心,換了個稱唿繼續叫,“張大人,張大人。。。”


    苗雨其實並不清楚,自己的金手指如何使用,隻能學著第一次的情況,在心裏喊,喊一個不行,就換一個。


    “三哥。”


    “張翼德。”


    “張飛。”


    “張黑子”


    “我艸,你聽沒聽到。”


    ‘媽的,什麽破玩意兒,關鍵時候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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