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算是墜入了夢魘中，因為心中關於顧南燭的心結一直未打開，所以讓那陰穢之力鑽了空子。
這次沒重現那個場景，難道是因為她自己已經釋懷了？
但是她自己是不是釋懷了連自己也不知道。
周圍依然是一片黑暗，隻隱隱約約看見些建築，至少還在汝南鎮沒錯了。
不過原先隨處可聞的魂屍嘶吼聲倒是不見了。
她小心地往前走了幾步，自己應該是在一個小院子裏，便推門走了出去。
一抬眼時便愣住了。
四周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竟然熱鬧非常。
她腳踩著的是一條寬廣的街道，街道兩旁滿是商鋪，還是很多當街叫賣的小販，行人絡繹不絕。
雲華拍了拍耳朵，在養屍鎮待久了忽然聽到這般“人氣”的喧鬧，一時還真有些不習慣。
她眨了眨眼，一個婦人撞了她一下，連忙低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見她沒反應過來的樣子，便提籃迴身朝她笑了笑。
“姑娘生的如此俊俏，要不要買朵花？”
雲華低頭看她，果見挎著的籃子裏滿是鮮豔欲滴的花朵。
“這百合氣質高貴，我看倒是十分適合姑娘。”那婦人熱情地說道。
雲華方想拒絕，心念一轉，卻伸手從她花籃裏取了支梔子。
“這個我要了。”她道。
“梔子潔白無瑕，香而不膩，姑娘當是如此心性。”
婦人莞爾一笑，誇讚道。
雲華打量她的眼裏卻存著一二分探究的心思。
這幻境做的跟真的一樣。
“姑娘這般瞧著我做什麽？可是我說的不對？”
“沒有。”雲華輕笑了聲，扔給她一塊靈石。
那婦人接過，道謝一聲，歡天喜地地走了。
雲華看著她的背影，眸中閃過異色。
明明凡人一個，竟對靈石毫不吃驚。
她仔細檢查了下手中的梔子，除了香味淡一點，別的也看不出什麽不同。
便握在手裏，沿著街道一路看過去。
繁華市井，一切都很正常，但正因為這份正常，才極其不正常。
雲華在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前停了下來。
“哎喲姑娘好，要買糖葫蘆嗎？可甜了，隻要三文錢。”
雲華先是默不作聲地看了看糖葫蘆，實在瞧不出什麽異常之後，出聲道：“小哥，我沒錢可怎麽辦？”
那小販咧嘴笑了笑，十分熱情地說道。
“沒事，那就下次來給。”
“下次？小哥當真如此放心，不怕我賴賬？”
“不會，姑娘又不會離開汝南鎮，怎麽都能再次碰見。”
這話聽得雲華心中怪異，思索了下驚得細細冷汗。
“你為什麽說我不會離開汝南鎮？”她鳳眸微凝，眼神一下冷冽下來。
小販嘻嘻一笑，“姑娘要往哪兒走？”
雲華問：“從哪兒可以走？”
她這一問小販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姑娘想走？”
“怎麽？走不得嗎？”
雲華警惕之心大作，靈力飛速運轉著。
“自然不會。”小販忽的又和顏悅色了起來，“隻是天色已晚，走夜路不安，明日再離開也不遲。”
“原來是這樣。”雲華點頭，也不戳破。
“那姑娘這糖葫蘆還要麽？”
“自然是要的。”一隻手將糖葫蘆拿走。
這不是雲華說的，她轉頭朝手的主人望去，登時激起一身的寒毛。
心神難穩，她退後一步，冷目喝道：“哼，真是好強的幻覺，連你都造出來了。”
那人輕笑了聲，將錢遞給小販，一把拉起雲華往別處走去。
雲華皺眉掙脫，抬手一道劍芒對著他。
“你是假的。”
那人攤開雙臂，無奈道：“我哪裏是假的了？”
雲華仔細瞧他，見他眉眼如畫，長身如玉，尤其那一雙桃花眼更叫人挪不開視線，猶如星辰與大海，泛著笑意。
“你若真是南樛，你的扇子呢？”雲華心跳得飛快，眼神卻越發犀利。
南樛笑著一揮手，掌心之中便出現把折扇，手腕一震，扇麵被嘩地打開。
他搖了搖扇子，眨了眨眼。
“可還滿意？”
雲華閉上眼深唿吸了幾次，冷靜冷靜。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南樛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這分明都是幻覺。
“哎，雲華，你怎麽把我送你的空月墜弄不見了？”南樛不滿地聲音傳來。
雲華重新睜開眼，看著眼前人，略愣了愣，迴道：“沒有啊。”
她取出來，晃了晃：“呐，不是在這兒嗎？”
“我看看。”南樛說著伸手來拿，雲華猛一緊張地收迴手。
“喂，這可是我的東西，怎麽倒成了我搶你的一樣？”
南樛將扇子合上，使勁敲了敲掌心。
雲華後退了兩步，不看他，嘀咕道：“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你怎麽了？才多久沒見，便傻了麽？”南樛見她退後，便又走近了幾步，笑問道。
雲華猛地往後又一退，“你別過來！”
她現在心神略略有點亂。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盯著他，幾乎要將他臉盯出個洞來。
南樛臉色無奈。
“哎，可是你讓我來雲和大陸找你的，你怎麽還問我？”
“不對！……我是問你為什麽會來汝南鎮？！”
雲華鎮定下來。
南樛眨眼一笑，“這不是為了找你嗎？”
雲華移開視線，不看他。
低頭咬了咬手指，有些疼，難道不是夢？
“可是……可是……汝南鎮的人……”她指著大街上那些人，驚悚道，“不都早就死了嗎？”
南樛皺起眉頭。
“你在胡說些什麽？什麽死了？”
雲華咽了口口水，說道：“我來汝南鎮發現這裏早就變成一座鬼城了，被活殺門的人當做煉屍的地方。”
南樛哈哈笑了起來。
“雲華，你可真是傻了，活殺門很多年前就消失了，又怎麽會把汝南鎮變成鬼城，用作煉屍地呢？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麽啊？”
“不……不對……”雲華搖搖頭。
她從歸靈島出來，跌入沉陰地，被追殺一路逃進養屍鎮，這經曆太真實了，還有陳朗塵……她怎麽可能幻想出這些來？
“不對，你才是假的，是你在胡說。”她冷著臉，盯著他。
南樛撇了撇嘴，有些委屈。
“我可是在雲和大陸等了你許久，想不到才一見麵，你便說我是假的……”
他捂住胸口，似乎很痛心的樣子。
這次沒重現那個場景，難道是因為她自己已經釋懷了？
但是她自己是不是釋懷了連自己也不知道。
周圍依然是一片黑暗，隻隱隱約約看見些建築，至少還在汝南鎮沒錯了。
不過原先隨處可聞的魂屍嘶吼聲倒是不見了。
她小心地往前走了幾步，自己應該是在一個小院子裏，便推門走了出去。
一抬眼時便愣住了。
四周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竟然熱鬧非常。
她腳踩著的是一條寬廣的街道，街道兩旁滿是商鋪，還是很多當街叫賣的小販，行人絡繹不絕。
雲華拍了拍耳朵，在養屍鎮待久了忽然聽到這般“人氣”的喧鬧，一時還真有些不習慣。
她眨了眨眼，一個婦人撞了她一下，連忙低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見她沒反應過來的樣子，便提籃迴身朝她笑了笑。
“姑娘生的如此俊俏，要不要買朵花？”
雲華低頭看她，果見挎著的籃子裏滿是鮮豔欲滴的花朵。
“這百合氣質高貴，我看倒是十分適合姑娘。”那婦人熱情地說道。
雲華方想拒絕，心念一轉，卻伸手從她花籃裏取了支梔子。
“這個我要了。”她道。
“梔子潔白無瑕，香而不膩，姑娘當是如此心性。”
婦人莞爾一笑，誇讚道。
雲華打量她的眼裏卻存著一二分探究的心思。
這幻境做的跟真的一樣。
“姑娘這般瞧著我做什麽？可是我說的不對？”
“沒有。”雲華輕笑了聲，扔給她一塊靈石。
那婦人接過，道謝一聲，歡天喜地地走了。
雲華看著她的背影，眸中閃過異色。
明明凡人一個，竟對靈石毫不吃驚。
她仔細檢查了下手中的梔子，除了香味淡一點，別的也看不出什麽不同。
便握在手裏，沿著街道一路看過去。
繁華市井，一切都很正常，但正因為這份正常，才極其不正常。
雲華在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前停了下來。
“哎喲姑娘好，要買糖葫蘆嗎？可甜了，隻要三文錢。”
雲華先是默不作聲地看了看糖葫蘆，實在瞧不出什麽異常之後，出聲道：“小哥，我沒錢可怎麽辦？”
那小販咧嘴笑了笑，十分熱情地說道。
“沒事，那就下次來給。”
“下次？小哥當真如此放心，不怕我賴賬？”
“不會，姑娘又不會離開汝南鎮，怎麽都能再次碰見。”
這話聽得雲華心中怪異，思索了下驚得細細冷汗。
“你為什麽說我不會離開汝南鎮？”她鳳眸微凝，眼神一下冷冽下來。
小販嘻嘻一笑，“姑娘要往哪兒走？”
雲華問：“從哪兒可以走？”
她這一問小販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姑娘想走？”
“怎麽？走不得嗎？”
雲華警惕之心大作，靈力飛速運轉著。
“自然不會。”小販忽的又和顏悅色了起來，“隻是天色已晚，走夜路不安，明日再離開也不遲。”
“原來是這樣。”雲華點頭，也不戳破。
“那姑娘這糖葫蘆還要麽？”
“自然是要的。”一隻手將糖葫蘆拿走。
這不是雲華說的，她轉頭朝手的主人望去，登時激起一身的寒毛。
心神難穩，她退後一步，冷目喝道：“哼，真是好強的幻覺，連你都造出來了。”
那人輕笑了聲，將錢遞給小販，一把拉起雲華往別處走去。
雲華皺眉掙脫，抬手一道劍芒對著他。
“你是假的。”
那人攤開雙臂，無奈道：“我哪裏是假的了？”
雲華仔細瞧他，見他眉眼如畫，長身如玉，尤其那一雙桃花眼更叫人挪不開視線，猶如星辰與大海，泛著笑意。
“你若真是南樛，你的扇子呢？”雲華心跳得飛快，眼神卻越發犀利。
南樛笑著一揮手，掌心之中便出現把折扇，手腕一震，扇麵被嘩地打開。
他搖了搖扇子，眨了眨眼。
“可還滿意？”
雲華閉上眼深唿吸了幾次，冷靜冷靜。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南樛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這分明都是幻覺。
“哎，雲華，你怎麽把我送你的空月墜弄不見了？”南樛不滿地聲音傳來。
雲華重新睜開眼，看著眼前人，略愣了愣，迴道：“沒有啊。”
她取出來，晃了晃：“呐，不是在這兒嗎？”
“我看看。”南樛說著伸手來拿，雲華猛一緊張地收迴手。
“喂，這可是我的東西，怎麽倒成了我搶你的一樣？”
南樛將扇子合上，使勁敲了敲掌心。
雲華後退了兩步，不看他，嘀咕道：“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你怎麽了？才多久沒見，便傻了麽？”南樛見她退後，便又走近了幾步，笑問道。
雲華猛地往後又一退，“你別過來！”
她現在心神略略有點亂。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盯著他，幾乎要將他臉盯出個洞來。
南樛臉色無奈。
“哎，可是你讓我來雲和大陸找你的，你怎麽還問我？”
“不對！……我是問你為什麽會來汝南鎮？！”
雲華鎮定下來。
南樛眨眼一笑，“這不是為了找你嗎？”
雲華移開視線，不看他。
低頭咬了咬手指，有些疼，難道不是夢？
“可是……可是……汝南鎮的人……”她指著大街上那些人，驚悚道，“不都早就死了嗎？”
南樛皺起眉頭。
“你在胡說些什麽？什麽死了？”
雲華咽了口口水，說道：“我來汝南鎮發現這裏早就變成一座鬼城了，被活殺門的人當做煉屍的地方。”
南樛哈哈笑了起來。
“雲華，你可真是傻了，活殺門很多年前就消失了，又怎麽會把汝南鎮變成鬼城，用作煉屍地呢？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麽啊？”
“不……不對……”雲華搖搖頭。
她從歸靈島出來，跌入沉陰地，被追殺一路逃進養屍鎮，這經曆太真實了，還有陳朗塵……她怎麽可能幻想出這些來？
“不對，你才是假的，是你在胡說。”她冷著臉，盯著他。
南樛撇了撇嘴，有些委屈。
“我可是在雲和大陸等了你許久，想不到才一見麵，你便說我是假的……”
他捂住胸口，似乎很痛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