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王下馬的時候看見地上躺著一動不動的蕭祁隻覺得心口狂跳,高聲指揮著身後的人殺敵!


    有了援兵,已近強弩之末的陸箏等人終於鬆了一口氣,花穗護著遊庚迴到馬車處,拎起陸箏的藥箱,一手拎著藥箱一手拎著大刀,快速的奔向陸箏。


    “姑娘!”


    有了臨江王帶來的人,先前所剩無幾的殺手立即開始撤退,可是等到陸箏衝到蕭祁身邊時,一觸碰到蕭祁的脈搏陸箏隻覺得腦子裏突然一片空白!


    耳邊似乎有人在喚她,還有哭聲,直到她的肩膀被人扣住,陸箏才看清眼前陸鳴著急的神色。


    “陸箏。”


    陸箏手沒鬆,看著陸鳴,神色有些無助,“我……我摸不到他的脈搏了……我醫術不行,救不了他了……”


    “若是此刻若是師兄或者天一在……”


    陸鳴心裏涼了半截,知道蕭祁若是救不迴來,定會是陸箏今後行醫路上的一道坎。


    他扣著陸箏的肩膀,似是在給她力量,“你醫術不差的,也治好過許多人,你可是穀主的關門弟子,他欽定的少穀主!”


    “陸箏你可以的……”


    陸箏閉了閉眼,深深吸了兩口氣,再睜眼時,眼中已經恢複平靜,“將他抬到馬車上,找一處幹淨僻靜處,在我出馬車前,車窗都不要打開。”


    在陸箏說摸不到蕭祁脈搏的時候小福子已經心如死灰,此刻聽到陸箏的話就是抓住了最後一棵救命稻草。


    隨後便是一陣兵荒馬亂,由臨江王護送,將陸箏等人送到最近的一處的民房。


    ……


    京城,皇宮。


    收到消息的蕭儲南轉身就要離去,走了兩步又頓住腳步,看向鳳儀宮中還在拖延時間悠哉悠哉喝茶的皇後,冷笑了起來。


    即便已處於暴怒的邊緣,蕭儲南的聲音還是很平靜,他說,“你們便是用陳年舊事絆住我去傷害我的孩子?”


    他早已清楚,隻是苦於沒有證據而已,如今看來,好似也不需要證據了,蕭儲南眼神漸冷。


    皇後知道事情已成,那萬裏挑一的神箭手又怎會失手?陵陽王府沒了繼承人,他蕭儲南爭這天下有何用?


    真以為扶持一個傀儡,她們就能相信他蕭儲南毫無竊取神器之心?那可是皇位啊……


    她抬眼看向蕭儲南,眼底的笑意帶著挑釁。


    蕭儲南冷哼一聲,眼底帶了嗜血之意,“今日我便告訴你,兩大國公府雖然現下罪不至死,可是若是阿辭有事,我要你們兩大國公府為他陪葬。”


    說完,蕭儲南轉身離去,皇後想不到他竟敢當眾說出此話,臉色一變,站起身高聲道:“蕭儲南你怎敢?我英國公府隨太祖征戰天下,功勞最大,沒有我英國公府哪有你蕭家的天下!”


    隻是,她的話再也得不到迴應,蕭儲南連頭也沒迴,皇後心中又忐忑起來,他們英國公府沒有犯什麽大錯,蕭儲南他不敢……他不敢的。


    可是,不過半個時辰,皇後就收到消息,英國公世子他最疼愛的侄子梁暉強行讓陵陽王府的人帶走了,隨即跟隨蕭儲南迴京的人將英國府圍了,隻進不出!


    收到這個消息的皇後氣憤的摔了幾個茶杯,怒罵蕭儲南如今一手遮天,冷靜下來之後讓人出宮打探消息,可這時她卻發現她的人連鳳儀宮都出不去了……


    冒雨出城的蕭儲南在一出城門,迎麵就是雨氣中夾雜著一股清淡的香氣,越離蕭祁如今的所在地那香氣就愈發濃烈,等蕭儲南到了得知這香氣的來源震撼不已,隨即派兵嚴密把守陸箏的所在處。


    所有人度日如年在城外過了一夜,翌日,天剛亮,幾乎快要脫力的陸箏出了房門,她臉色白的嚇人,腳步虛浮的朝著蕭儲南走去。


    孟綰綰忙快走幾步心疼的扶住她,陸箏在蕭儲南麵前站定,“我……”


    隻一個字眾人的心便被她提到了嗓子眼,蕭儲南看似鎮定,實則心中卻是怕極了。


    小福子端著參茶的手不住的發抖,陸箏隻覺得嗓子有些幹,瞥見了小福子手中端著的茶。


    孟綰綰忙接過小福子手中的參茶,遞到陸箏嘴邊,“阿箏先喝幾口緩一緩。”


    陸箏朝她露出一個感激的眼神來,參茶喝完,嗓子也舒服了許多,她說,“我要帶他迴去。”


    迴去,才有可能救的迴來……


    隻要能救迴蕭祁的命,便是將他送到天邊,蕭儲南也是願意的。


    陸箏再次帶著蕭祁迴了無迴穀,她從未想到再次帶蕭祁迴去會是救蕭祁的命。


    這一次,孟綰綰沒有同行,花穗也沒有同行,跟隨陸箏迴無迴穀的除了蕭祁主仆二人還有上官平陽。


    三月初九,年僅五歲的阿止正式登基,也許此刻他還不知道這皇位意味著什麽,但以他的聰慧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明白自己所擔的擔子。


    現下,他隻需要好好識字念書。


    他沒有等來陸箏,也沒有等來阿英,蓮心安慰他,再晚些日子,再晚些日子阿英總會來的。


    朝中一應大事蕭儲南沒有獨攬大權,而是交到了各部尚書手中,兩大國公府如今還被蕭儲南的兵圍著,隻待秋後算賬。


    昔日依附兩大國公府的幾位尚書如今卻是真心實意盡心竭力的為朝廷辦事,生怕被蕭儲南抓到把柄。


    春闈中奪魁的宋思問和考中的學子成為了朝中一股最新的力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日子過得飛快,無迴穀中的人迴來了又走,走了又迴來,唯有小竹屋的人一直都在。


    上官平陽的耳朵已經醫治好,早已出穀迴了京城。


    這一日,守在後山藥池的陸箏感覺這一次她終於可以睡到天昏地暗了。


    因為蕭祁終於醒了……


    陸箏趴在藥池旁,看著蕭祁茫然的鳳眸,麵上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來。


    片刻之後,蕭祁終於想起了昏迷前的場景,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笑顏,聲音有些啞,“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這是在質疑我的醫術?”


    “怎會?”


    隻是那時,他真的看見他的母妃來接他了……


    陸箏起身,伸展了一下身體,“那就好,好生養著,長平從西邊傳了信給小福子,等你養好身體咱們就出穀。”


    蕭祁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何事,即便已經在鬼門關走了幾遭,可隻要陸箏開口,他想,哪怕前方是刀山,他也會陪她走上一遭。


    又三個月後,陸箏開始打包行李,準備帶著蕭祁主仆出穀,名義上是去行醫,可當有人問起他們的這位小師叔要去哪裏之時,陸鳴不願意替她撒謊了,說的話卻讓眾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她可能是要……去西涼的皇宮裏砍人。”


    得知這個消息的蒼瀾隻是愣了半晌,隨後召迴無迴穀所有的弟子,說是又要在穀中集體探討醫術。


    等所有人迴來之後,蒼瀾又去了一趟劍閣,隨後心情頗好的開始探討鑽研醫術。


    但是,出了穀不遠的陸箏卻總是有些走神,她總覺得暗中好似有許多雙眼睛盯著她,該怎麽說……無惡意甚至還有些熟悉。


    這一日,陸箏終於逮到了正在樹上打瞌睡一襲紅衣的招招,後者倏的坐直身子,待看清樹下的人,笑著和陸箏打招唿。


    陸箏問她,“你不在師兄身邊跟著我做甚?”


    “是閣主的意思,再說了,我們還未去過西涼,也想見識一番。”


    陸箏知道這是甩不掉了,她也沒有這個本事,隻是望向西邊,唇角勾起一抹笑,她似是看到了前方的路,漫不經心的說道。


    “好啊,那我們就一起去……大鬧西涼。”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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