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自己吸食,不需要血液保留至醫學界的輸送標準,通常一個月內食用,不會有太大問題。


    至於保存過長時間食用的話……是還可以食用的,就等同於蔬菜放久了,營養流失一樣而已。


    不知道吸血鬼會不會吃壞肚子?


    她吃了人類食物,會惡心到想吐,但變質的血液,最多產生不良反應?


    她與院長隻是提了一嘴,“之前像我一樣無人領養的孩子,他們如果在社會上生活艱難,我這邊有個渠道可供他們選擇。”


    “什麽渠道?”


    盛淺予:“前提是他們真的走投無路。”


    聽她這麽說,院長奶奶沉吟了下,似乎猜到什麽,道:“孩子,你不要做傻事。”


    “院長奶奶,你還不知道我的性子嗎?”


    院長奶奶迴憶了下,當初盛淺予是孤兒院裏最好看的那個,不是沒有夫婦想領養,但都被她拒絕了。


    因為第一對領養盛淺予的夫婦,妻子怕老公出軌,找孤兒院小女孩領養迴家,給老公發泄,之後無辜身亡,沒被發覺。這些本是背地裏的事,盛淺予被領養後第三天發現夫婦家中異常,選擇報警。


    那對夫婦行徑最終被發現,送進了牢獄。


    聽說在牢裏被玩死了。


    之後,小小年紀的盛淺予,拒絕被領養。


    她是看著她長大的,相信這個孩子不會犯原則性錯誤。


    “有幾個孩子很困難。”


    盛淺予開門見山道:“我提供的渠道是賣血,但環境衛生,不存在取血過程受到感染之類的事情發生,價格也比其他渠道高,後續還會寄一些補品。但他們需求量不大,而且得保證血液純正……簡單來說,癮君子的血液,不會要。”


    院長奶奶:“好,我幫你聯係聯係,真正走投無路的孩子,會答應的。你開的條件很好。”


    “謝謝您,奶奶。”


    “不客氣的,孩子。”


    掛斷電話,看到天花板飛進來的黑蝙蝠,她麵色如常。


    自上次酒吧後門分開,他就沒再露過麵。


    黑蝙蝠落地,幻化成人形,朝她走近,道:“你要人類的鮮血?為什麽?我的不好嗎?”


    盛淺予:“容我提醒你一下,你的要求是我在你身邊,不包括我必須吸食你的血液,公爵。”


    “我不喜歡你叫我公爵。”


    “巴茲爾公爵。”


    “你可以吸食,我願意的。”


    “不求迴報?”


    嗯?


    男人碧色眸子,落在她蒼白的薄唇上,目不轉睛。


    盛淺予諷笑:“我拒絕。”


    “你不怕別人因你而死了?”


    “讓你住在這裏,是我最大的讓步。”


    一番對峙下來,巴茲爾似乎迴憶起這個低級血族沐浴在陽光下半個小時的一幕。


    不能將對方逼太緊。


    “好吧,那我要寸步不離跟著你。”


    “隨你。”


    這個公爵是太無聊了,才會對她產生濃烈的興趣,一旦發現她和普通人沒什麽不同,過著日夜顛倒,為錢為食物奔波的日子,自然會無趣地撤退。


    沒再管他,她開始用卡內餘額做事。


    西方醫療設備太貴,她買不起。她隻能去華人街買些中藥,磨成粉末或是擠出汁水代替。


    至於抽血的地方,自然不能在她現在住所繼續。


    她重新找了間僻靜的房子,也是獨棟。請人打掃完衛生,撒藥粉和噴藥水進行裏外消毒。


    設備擺設好,安全措施也安裝好,才離開,等待院長奶奶那邊聯係人。


    一開始,消毒過程,巴茲爾以蝙蝠形態跟著,盛淺予看它這樣,眉頭緊鎖了下,“蝙蝠攜帶四千多種病毒,我前麵撒藥粉消毒,你後麵跟著,確定不是在添亂?”


    巴茲爾恢複人形,道:“我可以幫忙,但,得有報酬吧?”


    “謝謝,不用。”


    “你不必跟我客氣。”


    盛淺予笑容很敷衍,“我一個人也能完成。”


    聽到她自稱“人”,巴茲爾道:“淺,你現在是吸血鬼,不是人類。”


    “……我喜歡人類的生活,即便身體是吸血鬼,但我內心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巴茲爾不解。


    當吸血鬼不好嗎?能長生不老,擁有無盡的光陰。


    為什麽想不開做人呢?


    人類多渺小,多痛苦啊。


    短短幾十年,一眨眼就過了,不是在為錢奔波的路上,就是感慨時光流失過快,即便是有錢人,也想擁有年輕的肉體,永葆青春。


    替他打理家業的人類中,有多少渴望他初擁?被他初擁後,他們能實現永葆青春的夢想,為什麽……


    哦對了,這隻女性是低級血族,她的壽命限製。


    知道她有壽命限製的他,似乎身體又出了異樣,心髒處酸疼得厲害,不想她死,不想她離開……


    這樣的情愫,他歸咎於除了她,他再難在這世界找到一個比她還有趣的東西。


    他試圖引誘她:“你這具身體最多活過百年,我有辦法讓你擁有不死之身。”


    盛淺予沒迴他,繼續手頭的活兒。


    巴茲爾走到她跟前,道:“難道你不想長生不老?人類的終極願望,不就是長生不老?”


    盛淺予眼皮都沒眨下,抬起下顎,道:“長生不老?像你一樣,每天都過得無趣,需得自己找樂子?”


    他臉色微僵,她乘勝追擊道:“巴茲爾公爵,不是所有人都想長生不老。至少,我不是。


    我喜歡隨心所欲,隨遇而安。”


    ……


    院長奶奶給盛淺予聯係了個孩子。說是孩子,實際年齡要比盛淺予大兩歲,是個女孩,叫卡麗,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如果不是盛淺予主動聯係院長奶奶,卡麗或許會走上不歸路。


    對方不是一個人就居住,還有個親生妹妹要養。


    卡麗在養老院待到成年後,被親生父親找迴家,被命令養育還在繈褓中的妹妹。卡麗以遺棄罪告了親生父親,獨自撫養妹妹。


    而她的親生母親,難產死了。


    盛淺予給院長奶奶留下地址,約了時間,便按時上夜班,時不時製作一款小遊戲賣出,順便搗鼓她那些中藥。


    巴茲爾跟在她身側,除了引誘她一些沒用的東西,還提供給她一些神秘世界的消息。


    譬如,看到她倒騰中藥,他會問:“這些和魔法藥水一樣性質嗎?西方魔女、魔法師,東方……你之前是仙女?


    難怪被低級血族咬了,還能保持自我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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