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猶豫了,他要想辦法把它交出去。絕對有可能改變局麵,推翻二皇子的勢力。放眼整個皇室,隻能搏一搏相信萬舒望了。


    方臾情緒今日相當穩定:“迴五殿下,微臣一直在等您迴京都,給臣一個答複。”


    “方大人,那本殿就當著萬帝和諸位百官的麵直說了。”


    “五殿下但說無妨。是非真假自由人判斷,至於微臣也不是蠻橫無理之人。”


    柳凝豐站在一邊抱著看好戲的心情十分愉悅,還說自己不是蠻橫無理的人呢,之前方垂瑛傳出不能生育的事情之後,又氣又怒的不說,還悶聲做事,搞得滿朝的人看著都躲著你走。


    唉,不和你這個可憐人計較,畢竟唯一的女兒都死了,不像自己的女兒,還是個乖巧美豔,舞姿卓絕的待嫁閨女。


    “是這樣的,垂瑛留了一個東西給我。”


    萬舒望從懷中拿出一塊兒布,是一塊兒淡黃色的絲絹手帕。看著從萬舒望的懷裏掏出的是無關緊要的東西,後方的文以慶才鬆了一口氣,萬興也放心了。


    “而臣需要呈給父皇一看,父皇便明白了。”


    一旁的太監得到旨意上前接過那手絹,原本隻是懷著接過手絹的分量去接,結果落到太監手上的時候他感覺到了額外的重量,太監立刻明白這手絹裏的包裹著的東西才是重點,但是這東西不能直接同外人而道。


    太監上去呈交的時候低俯在萬帝的耳邊提醒了一句絹內有東西,才小心地把它交給了萬帝的手中。


    萬帝小心地扒拉開手絹的一邊,又一邊,一塊兒如羊脂般白淨通透的玉石出現了。他再定睛一看,這個令牌可不是寫著一個“文”字嗎?


    萬帝不動聲色的看向文以慶。文家的令牌,那必定是和文家的人脫不了幹係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萬帝問道。


    “這是昨晚我去垂瑛的小院兒找到的,一定是她留給我們的指示和線索。”


    “哼,五弟可是在說笑了。我們偵辦案件的梁大人可是派人裏裏外外仔仔細細地搜查過許久,都不曾見過這樣的東西。怎麽五弟你一迴去就找到了呢?”


    “敢問梁大人,可有搜查過垂瑛桌案邊的那個窄口長頸的瓷瓶呢?”


    梁癸自然迴想了一下,還真沒有,當時搜查的時候他是在現場看著陳歸塵動手的,確實沒檢查過。


    “迴兩位殿下的話,下官確實疏忽大意了。”


    “五弟既然搜到了便搜到了吧。一張破手絹可有什麽說法?能說明什麽?”


    萬舒望滿意地聽著他主動提出的問題,說道:“誰說問題是出在這個手絹上了。父皇請小心一點,看一下這手絹裏的東西,麻煩給諸位展示一下。”


    萬帝果斷地配合扯下了包裹著玉牌的手絹,把那白玉令牌展示在了眾人麵前。


    “孤已經看過了。各位看看吧,是什麽令牌。”


    不用湊近了看,在場的人都和文家有過接觸,都知道這樣式和文字遠遠看去和文家的是一模一樣。但每個人都不敢議論,文家的人不是輕易可以質疑的。


    眾人都垂著眼眸等著在場唯一一個文家的人開口說話。文以慶卻被那拿在萬帝手中的假文家實際為“義”字,義家人的互通身份的玉牌震驚到害怕,愣著注視著那塊兒玉牌。


    “各位都看得夠清楚了。那麽阿望,你這塊兒玉牌又是從什麽地方找出來的呢?這麽大一塊兒令牌總不可能會藏進那瓷瓶子裏吧?”


    “自然是不可能的。這塊兒玉牌子是昨夜我從垂瑛的小院兒樹下挖出來找到的。”


    “你有什麽想交代的嗎?文以慶?”


    文以慶此時此刻早已從訝異中情醒過來,緊接著進入一憤怒的情緒,文以慶的情緒主宰著他的大腦、情緒、理智。他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這塊兒玉牌竟然還完好無損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上。


    他大喝一聲上前一步:“他撒謊。萬帝,蒲親王爺說謊了他絕對說謊了!”


    原本安靜的大堂在他一聲聲瘋狂的宣揚聲中更安靜更肅殺了,這文以慶瘋了嗎?情緒這麽激動,還沒說是文家的誰呢?簡直是不打自招。


    同二皇子和文家站在同一陣營的人無奈的歎息搖頭,恐怕是無迴天之力了。就看這個文以慶究竟要說些什麽不得了的話出來。


    “文將軍說阿望說謊了?那你可是知道什麽內情?”


    “方垂瑛的院子裏根本不可能有什麽玉牌,絕對不可能。那塊兒院子的泥土地我全都翻了個底朝天根本沒看到什麽玉牌,萬帝!殿下他撒謊了!方垂瑛的院子裏根本不可能留下什麽文家的玉牌,一定是有心之人想陷害我們文家。”


    鴉雀無聲。


    二皇子閉上眼眸,簡直不想看自己的這個蠢貨舅舅。貪生怕死,所以在這個關頭一旦危及他自己的性命,完全就慌亂了神,自亂陣腳了。


    剩下的話根本不用萬舒望多做辯解,他直視著高台上的萬帝,看著他要決定怎麽判決這個文以慶。


    “這麽說,文大將軍還真的進入過方垂瑛的院子去找這塊兒玉牌了?是什麽時候去蒲親王府找的呢?最近看守得很森嚴啊,可沒聽說過放進去一隻阿貓阿狗的挖土的事情。這麽說來,文大將軍一定是在方垂瑛出事之前進去過蒲親王府嘍?”


    “萬帝……卑職……。”文以慶如夢初醒,一下子醒悟,絕望地看向高台上的萬帝又看向二皇子。最後憤怒地看向萬舒望:“你詐我?”


    方臾此刻的心裏憎恨無比、對他惡心到透頂,但卻也隻能憤恨的看著他,不敢殿前失儀上前痛揍他一頓。


    萬舒望連看他的心情都沒有,繼續說道:“剩下的事情兒臣不用多說了,方大人本殿的這個解釋您可還滿意?”


    方臾再看向萬舒望的時候眼神裏飽含著感謝,他沒想到自己一向不喜歡看不起的五皇子會為了自己的女兒說話留半句。既揭穿了文以慶不能自通的邏輯又保住了女兒和那人渣的不能說的秘密。


    雖然萬舒望不說出那些事情,方臾卻不能自欺欺人,他自己知道這人渣害了垂瑛,自己還替他們一家人辦事,不僅如此還打算雇兇殺人。


    方臾決定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他要盡快把東西送到萬舒望的手中。


    “迴五殿下的話。垂瑛總算可以瞑目了。”


    “文以慶故意殺害他人,革去大將軍一職,先押入大牢裏等到進一步定奪。”


    隨著萬帝一聲令下,文以慶再也無法反駁,失去抵抗任由被人架著出了大殿之中。


    令牌之事來自民間調查,不具備完全的權威性,當場指出來要是文以慶這個傻子倒是會犯傻無法反駁。但是二皇子萬興在這裏,以他搬弄是非的能力,巧舌如簧之下很容易把這個玉牌之事黑的說成白的。


    非但沒有成功讓他們繩之以法,還打草驚蛇。


    果然,萬興早就想清楚了,母親把這玉牌做得同真的文家玉牌極為相似,僅有一絲細微的差距,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不出來,沒有人會懷疑那玉牌和北原國義家有關係。


    隻要不暴露身份,一切都沒關係。隻是這布局多年的大將軍勢力就此瓦解了,實在是太可惜了損失了文以慶可以號令的兵力。


    而此次挑起南鳶和涼越矛盾的事情也敗露了,導致明月樓的人直接全員損失,這讓北原國的勢力大受損失。


    現場冷了下來,事情已經商議完畢。萬帝鬆了口氣,還真不知道自己眼皮子下的京都竟然有這麽離譜的事情發生,他想起昨夜萬舒望向自己提及賞賜的事情。


    “今日抓捕北原紮根南鳶京都多年的組織,你立了大功。說吧,孤確實說過有功必賞,出口必應,你想要什麽?”


    “迴萬帝話,兒臣想要雲升胡同外老常府的那幢宅子。”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臉色各異,但無一例外的都陷入了冰窖之中,萬帝卻在這樣的情況下,直接點頭準予了。


    “可以。今日就去把證件和鑰匙交接了吧。”


    ~~~~~~~


    方垂瑛的事情有了著落後,蒲親王府的人也陸陸續續迴到了各自的工作崗位,府上終於有了人氣,小白貓也不知從何處跑了出來,蹲在門口迎接常樂至一眾人的迴歸。


    “常府的地契就交給你了。”萬舒望拿到證件的第一時間轉手拿給了常樂至。


    “你……冒死出去涼越一趟,也是為了功績然後向萬帝討要常府的老宅嗎?”


    “是。不過也是時候站出來了。你迴來了,加快了我的計劃進程。如果你沒有陰差陽錯的迴來,可能還要很長的時間。也可能真的就被北原國得手了。”


    “但現在還不夠。北原國的勢力還沒有完全揪出來,剛才在朝堂之上,你是怕那塊兒玉牌的證據不足,說不清楚所以沒有告訴當庭告訴萬帝那塊兒玉牌的秘密嗎?”


    “沒錯。不過也不重要了。你不是說常府裏還藏了黃金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退隱江湖後假冒千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遲遲不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遲遲不悅並收藏退隱江湖後假冒千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