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為了常府的事情發現的明月樓,現在事關南鳶國的安危,關係更大了,明爾必須得抓住。否則以他的本事,逃出了南鳶,就是不見其尾的角色很難再抓到了。”


    “你對他的評價很高啊?真這麽厲害?”陳歸塵問道。


    “嗯。等迴京都,我帶你去看看常府,常府裏有一個養怪物的法陣就是他弄出來的。那種東西,我見到過一次就明白義誠這個人難搞。”


    四人在馬背上顛簸了一整日,直到月亮高懸才打定主意休整一下,常樂至把食物給大家分了分,也準備盡快入眠。這一路上道還算清淨得很,沒有遇到其他方的勢力出麵阻攔。


    但陳歸塵還是在入睡前給大家的駐紮點繪製了一個陣,已警告妄想靠近的人,隻要有人企圖跨進來,就會自動啟動防禦狀態。


    “行了,大家都安心地休息吧。”


    有了陳歸塵做後盾,常樂至也比平時更放鬆一些了,她靠著一處幹爽舒適地地方看向火光之中的萬舒望。


    想來他一生還沒有如此奔波過,也不知道一向選擇不爭不搶地他,在京都沉寂了這麽久這次卻執意冒險跑這麽遠,是為了什麽呢?


    “怎麽了嗎?”


    感受到常樂至的目光,他柔和的目光透過火光看了過來問道。


    “之前你說會到時機告訴我一切。現在還不是時候嗎?”


    “再等等吧。我說不了太長的話,還是直接用結果告訴你原因更好。”


    常樂至扭頭又看向陳歸塵。


    “師兄,我記得你入道行也不過才二十餘年吧?”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隻是奇怪,之前在入夢陣你勸我出來的時候說的話,還記得嗎?”


    啊?


    陳歸塵茫然的看了一眼她。接著拿起一根樹枝放入火堆裏。


    他哪兒記得清楚當時說了什麽話,隻知道要趕緊讓她從陣法裏出來。自己當時又說了什麽呢?


    陳歸塵迴想不起來,他放棄思考問到自己那可愛的小師妹:“我說了什麽呀?”


    “你說你和我不一樣,道行深,不怕被入夢陣影響自己的靈氣。這麽算起來,師兄並不比我多。”


    “多一年也是多。”


    “師兄,你嘴裏還有沒有一句實話了,修行可不比其他事,一年能有什麽質的突破。今天好幾次問你話都不願意說。”


    “師兄也是有師兄的秘密的。哪能什麽都往外說呢。對吧?”陳歸塵以退為進,衝著常樂至溫和細語的撒嬌。


    “那你的秘密肯定不小。你該不會是和破曉天一樣,是個千年的老道行,一直沒得到成仙,在人間混日子想辦法吧?”


    “額……你這猜得有點離譜了。再怎麽也不能把那個破曉天老妖怪和你師兄做比較吧?”


    “說!”


    常樂至怪異地盯著他,甚至開始懷疑這個人是不是自己的陳歸塵師兄。


    “小師弟,你幫我說說話呀。這是怎麽了?師兄我可是來解救你們的,怎麽審問起我來了。”


    萬舒望也看過來,說道:“你有幾分可疑。”


    小師弟非但沒接收自己的求助信息,還把矛頭一起對著自己。


    “怎麽,我又怎麽幾分可疑了。”


    “師兄,我倒不是懷疑你是有什麽別的用意,隻是今日你進入入夢陣救我的時候,你對那個世界的熟悉程度一點也不像第一次進去的,就算是有神識可以探查地形,但師兄對那裏的熟悉程度比我這個生活過在那個世界,對那個世界尚且還有一些記憶的人還要熟悉。就像你也在那個世界生活過一樣。難道師兄不是嗎?”


    萬舒望說完,常樂至這麽一想,也覺得合理了,這樣一來師兄入道的時間確實比自己長了一千年。


    麵對左右兩麵的夾擊,陳歸塵默默地靠在了一邊的石頭上,閉上了眼睛,快速地進入睡眠,打起故意地唿嚕聲。


    常樂至無奈的迴頭衝萬舒望搖頭笑道:“還是喜歡耍賴。又不說話了。”


    “下次再聊吧。師兄他不是假的。”


    常樂至也讚同這種做法,點頭迴應。


    一邊假睡的陳歸塵感歎 總算是把兩位糊弄了過去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現在還不好說出來 啊,說出來自己就得完蛋了。


    夜幕之下,四人在法陣之中安心地睡熟了。


    同樣是黑夜之下,埋伏一天的人可以安心地行動了。


    “奇怪?不是說五皇子把他的夫人也帶上的嗎?怎麽隻有兩男一女?”


    “那個男的,不是前幾日在蒲親王府去做屍檢的仵作嗎?我當時正好混成一個侍衛守在王府見到過他。”


    “那個小丫頭,應該是白疏疏的陪嫁丫鬟吧?那日我當值暗中守在蒲親王府外,看見過。”


    “既然那小丫頭都在,沒道理這個三夫人不在啊?”


    “別吵。”明爾不耐煩地吐出兩個字,四下的幾個人都住了嘴。


    “你們幾個跟著我出來辦事就要懂我的規矩,聽我的命令行動過即可。少說話,少在後麵評頭論足。”


    明爾沉著一張臉的時候,自帶幾分兇狠,本就出手於無形又快速地他,周圍的手下嘴上不敢議論,心裏麵都服。


    “是。”幾個人跟被逮了尾巴的老鼠似的,乖巧的垂著腦袋應聲。


    平日出來還有明山公子活躍氣氛,今日不知怎麽不帶他來了,隻和這位明爾公子打交道,真有點膽寒。


    “別動了。這個地方有古怪。”明爾一眼看出了他們休息的地方四周有一層暗光在浮動,很明顯是一個保護性質的法陣。


    他心裏有些慶幸,看來做法陣的這個人還是不夠狠心,通常如果設防就不會簡單的設置防禦而是設置攻擊。但這個設法陣的人太仁慈了,隻設置了防禦功能。他可以很容易的破解掉。


    “退後,別打草驚蛇。”明爾命令一下,不等各位隨從反應就直接出手試圖破陣。


    不過他小看了一個修行遠遠超於他的人設立的普通防禦陣,他的靈力波及到陣法的時候便很快被迴擋迴來。


    明爾不得不認真對待這個普通的防禦陣,他用出自己的八成功力重新探尋防禦法陣的薄弱之處,很快他就意識到這個法陣的靈力分布均勻且深厚,如果自己要破除掉它,必須得用全部的力量。


    明爾入定後服用了幾枚短時間提升靈氣的藥丸,周圍的隨從都小心地圍在他的周圍,緊張地注視著他。


    明爾也是個果斷之人,即便是耗盡短時間的靈力也不辭辛苦,在他的軟磨硬泡之下,這堅硬地防禦陣總算是動搖了。再看明爾也已經是滿頭大汗。他的雙眼刹那間睜開,在他的目光中麵前流光的防禦陣向著同一個方向快速收縮而去,他們幾人就暴露在了眾明月樓的人眼前。


    “明爾公子,現在怎麽做?”


    現在不是讓萬舒望迴去的時候,他要阻止萬舒望迴南鳶。


    “奇怪,明爾公子,你說這個肖寅怎麽也不在這裏。他可以說是和五殿下形影不離的。”


    明爾自然也注意到,這裏不僅沒有肖寅連肖家軍也沒有,他們這麽多人去哪兒了?涼越沒有傳來戰火的聲音,他們肖家軍沒有同涼越打起來,那他們去哪裏了?


    “你們幾個先去涼越,這裏交給我。去看看肖家軍到底在不在涼越,涼越現在的情況究竟如何了?調查清楚了就用這個符籙聯係我。”


    明爾把自己的念通符籙給了幾位隨從,催促他們趕緊上路。幾個隨從接令便趁著夜色奔赴涼越而去。


    而明爾看著睡著的三位,果斷的走向了中間的萬舒望。他拿出手腕間藏著的繩索,操縱繩索不用靠得太近,它們就會乖乖地順著明爾的意思向著萬舒望的身軀而去。


    飛到半程,繩子就僵直在了空中,拉得直直的,既不落下也不向前,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勾著了。


    明爾今夜見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了,他難得疑惑地蹙著眉頭,又用力操縱了一下繩子。


    緊接著就看見繩子動了,他鬆了口氣。


    接著又驚訝地看著那繩子調轉的方向直衝自己而來。但明爾就是明爾,即便很驚訝於這繩子怎麽向自己而來,自己的術法為何不聽使喚,他也沒有轉頭跑,而是站在原地試圖再控製它。


    這次它感受到了另一股力量在與自己抗衡,他知道自己暴露了,他們醒了。


    他一看,不是那丫頭,更不可能是萬舒望,最後把目光留到那個仵作身上。


    之前他也聽說過,說是偵部唯一一個會術法的,但他看著年紀輕輕,何況一個會術法的人在這個世界很吃香,怎麽會去做仵作,想必是個學藝不精,掛羊頭賣狗肉之人。


    沒想到今一交手,能力竟然驚人。


    明爾率先收手停止操縱繩索,向著陳歸塵的方向鞠躬。陳歸塵也不裝了,唰的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你還真以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破了我的防禦陣?明爾公子,你是明月樓的人。怎麽想起來插手兩國之間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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