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蹲下去在那人身上搜查,一邊說著:“拍他胸膛那一下,他恰好咬破了嘴裏的毒囊。我那一掌氣力讓他的氣隻出不進,把那毒囊的毒氣全給噴出來了。事後我才知道他打不過我,想服毒了結自己。”


    “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肖寅小聲的嘟囔了一句,“不過我看這人和剛剛那邊那兩個一樣,都沒什麽用。剛剛那兩人我們搜查了全身,什麽都沒有。”


    常樂至目光一沉,嚴肅地說道:“此事非同小可。跑了的那個人也許還會動手,這幾日務必要小心。你怎麽看?”


    “誰?”肖寅反問一句,“誰怎麽看?”


    “沒問你,問他。”常樂至無語地衝萬舒望使眼色,但她又想起來萬舒望確實他眼睛又看不見。


    “額……”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稱唿他最好。他在自己這裏從前叫野孩子,後來沒坦白身份之前,他叫五皇子、蒲親王。現在……她怎麽叫呢,既熟悉又陌生。叫他“阿望”又過於親昵,叫他身份稱唿又覺得格外疏遠。


    “三夫人,您要找五皇子問他的想法,便喚殿下。今日也是隻有我與殿下兩人,要多些人,您得問多少人才知道問的誰。”


    被臭臉的侍衛莫名其妙地帶著訓斥的意味說了一頓,心裏不舒坦,但卻沒毛病可以挑剔,常樂至隻好無語地看向肖寅,暗暗撒氣。


    “三夫人,您總是以‘你’和殿下相稱。這卑職倒是從來沒見過沒聽過。還得是您要特殊一些。”


    常樂至看這肖寅陰陽的功力又長進了,是時候讓杏子同他一決高下。


    “不用特別稱唿,你若是願意也可以直接叫‘阿望’。”


    “殿下,這不妥吧。再怎麽說,三夫人也是過門的夫人,再怎麽說也應該叫您‘夫君’……”


    “咳咳”,常樂至忙發出聲音打斷。這個肖寅肯定是看出來自己叫不出口,故意給自己添堵。


    “好了,說說正事,殿下您怎麽看這事?”


    “不像是朝廷中人安排的刺客。因為據剛剛肖寅的觀察,這些人夜行衣很舊,甚至有些不合身。朝廷中人若是想安排刺客,那準備的夜行衣至少得是新的、合身的。”


    “你對這些人的身份有什麽猜測?”


    萬舒望搖搖頭:“暫時沒有。這些人一點特殊之處都沒有。”


    肖寅冒出個想法,說道:“會不會是懸賞閣的人,或許是誰有渠道拿錢買殿下的命?懸賞閣聚集各方人士,自然不會帶有什麽明顯的身份特征。”


    常樂至雖然心裏很想辯駁,但一開口恐怕會被懷疑自己為何如此會替“懸賞閣”說話,這可是在各國都不做好的組織。她隻能默默聽著,但心裏明白斷然不會是懸賞閣。


    懸賞閣的人為了錢沒錯,但無命消錢的任務閣內的獵人是斷然不會做的。總結來說第一是命、第二才是錢。否則人死了留錢也沒用。


    這是在閣內待了這麽多年常樂至深諳的道理,也是所有懸賞閣獵人的接任務宗旨。所以才會有許多重金也無人接取的任務,以及接了任務後發現過於困難隨後賠付違約金也要放棄的事情。


    但,所有懸賞閣的獵人有一點,常樂至還是佩服的。如果出現意外被當場捉住,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會往外透露自己的身份,也不會透露懸賞閣的半點信息。


    畢竟主閣被暴露之後肯定會收到各國掌權之人圍攻,這無異於斷了其他人的錢財,斷人錢財即殺人父母,勢必會出現當時保住了自己的命一時,會被追殺到死的局麵。


    萬舒望也聽過懸賞閣的大名,但他未曾接觸過,也不了解如何能聯係上閣內之人,肖寅的這種說法不完全無可能。


    如果真的是懸賞閣之人,恐怕更難查到是何人所為。


    “不用擔心”,常樂至見他狀態不對,出口安慰,“聽過嗎?懸賞閣都是能人異士,就這種程度都能輕易趴下的人。懸賞閣能納入麾下?那恐怕懸賞閣也不會流傳至今了。”


    萬舒望聽她一說心裏有了些底。肖寅看向輕易相信了三夫人的五皇子,無聲地感歎:她說什麽你就信什麽啊,我的殿下啊。


    “這是?”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常樂至掀開了那人的上衣,腹部間有一個圖騰。


    肖寅靠近來,一眼看出了名堂。


    “這個是涼越的軍旗標致!”


    常樂至又瞧了眼“還真的是涼越。”


    常樂至去過很多次涼越,才下山第一次接取任務就是涼,之後又因為接到過涼越國的賞令去了不下十次,偶爾有機會還會去找白秫坐坐。


    涼越,據常樂至了解,涼越國的行事作風斷然不像是挑事的性格,而且兩國向來無冤無仇。


    她起身踱步,不可置信地喃喃:“怎麽可能會是涼越的軍方勢力呢……”


    肖寅反問:“如今天下,當屬南鳶最繁華。有涼越的覬覦也不算什麽稀奇的事吧?”


    “先把此人一並報上去,收押起來審訊吧。”


    “是,殿下。”


    肖寅踢了地上那人一腳,腳尖一勾那黑衣人的身體就騰空而起,他在伸出手臂一摟把人就給輕鬆的抗在身上了,連腰都沒彎下去,肖寅輕鬆地看向萬舒望:“準備好了。現在就去?不用我們私自審訊?”


    萬舒望輕搖頭:“我正好有別的打算,借由此事正好。”


    第二日,朝堂之上


    兩具屍首和一個活人被綁著丟到了萬帝麵前。


    萬帝從高位之上緩步走來,走到屍首麵前看著萬舒望問道:“孤已經聽說了,昨夜上元節,是普天同慶的日子,他們是什麽來曆?竟然選這個時間行刺皇室,若是我朝子民,這性質是相當惡劣。”


    “兒臣不敢確定,但這三人身上都有共同之處,十分可疑。”


    “什麽共同之處?”


    萬舒望緩緩掀起屍體的衣物,兩具屍體的腹部同一個位置都紋著一個形似上弦之月,月彎之處兩條蛇形互相盤旋著同月亮一起構成一個圓形。


    萬帝立刻辨認出了圖騰的來曆:“這不是涼越的標識嗎?”


    “迴陛下,兒臣見到這個圖騰也覺得和涼越有關。但涼越,卻是最沒有動南鳶國理由的。”


    萬帝看著那個活著的被揍得有些很,眼珠子一直是對眼看著傻不拉幾的人問道:“這個人質呢?”


    萬舒望搖搖頭:“什麽都沒有說,之前活捉的時候也想自盡,但是被肖寅眼疾手快攔下來了。”


    萬舒望並不打算說實話,要是告知萬帝是常樂至,現如今的“白疏疏”的功勞,不知道會不會引起其他的麻煩。


    萬帝不死心看著那個牙咬得緊緊得,腮幫子都鼓出來的人質問:“你們是從涼越來的?”


    默了幾秒,一旁出列了一個文官,正是南鳶朝廷半邊天的方家方臾丞相,他恭敬地對萬帝提議:“陛下,臣有一個想法。”


    “請暢所欲言。”


    “若真的是涼越,那他肯定寧願死也不會出口說實話的。這樣的標誌,大家一看都知道是涼越的圖騰,重要在於陛下信還是不信這個證據”


    萬帝在殿間來迴踱步,又看向滿朝文武命令道:“方丞相,柳丞相留一下,還有阿望留一下。其他人先退朝。”


    百官有序地退離,看大門的公公也會意,把門關起來了說話。


    萬帝等人退完才開口說道:“我對這個圖騰,半信半疑。原因兩位丞相想必也知道。”


    方臾低眉答道:“是因為白家。”


    “沒錯,白家是在南鳶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從南鳶國成立就紮根京都,如今放眼整個南鳶都是頭部的富商。但同時,白家在涼越也風光無限,三代名將皆為涼越重用,他們在涼越的地位不容小覷。


    據先帝講訴,南鳶和涼越地域鄰近,當初同涼越攜手抵抗外敵,白家人為了維持兩國長久的和平,先輩決定從涼越遷家到南鳶定居。雖各居兩國,但白家人是出了名的團結,流淌著的是相同的血脈。


    如果昨夜真的是涼越,那他們選擇對南鳶的皇室出手無異於是主動想打破這份和諧,他們也應該料到如果我們的勢力查到是涼越,第一件事就是對來自涼越的‘白家’動手。”


    萬帝看向柳凝豐,示意他說說自己的想法,但柳凝豐始終是沒什麽表示。好像從當年常府一案之後,他的聰慧才智就大不如當時了。


    方臾低眉說道:“陛下說得沒錯。隻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早些年兩國的白家還設有特定的日子來往兩國相聚,而隨著白家的先祖相繼去世,後生之間兩國的白家再也沒有來往了。


    雖然是相鄰的領域,實際上兩國還是相隔甚遠,要碰麵得提前二十天開始準備起程。如今的他們做何打算還真不敢下定論。”


    萬帝看著不發一眼的柳凝豐開始點名問話了:“柳丞相是什麽看法。二位是我南鳶朝中最信任的人。”


    柳凝豐被叫到的時候有一瞬間如夢初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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