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得更久呢?


    白皙的指尖觸到了譚軼滾燙的耳垂,汪澤月停了一下,像是被這種熱度驚住,但片刻後又變本加厲地開始揉捏。


    譚軼的唿吸開始變得急促,耳垂處酥酥麻麻,仿佛有細小的電流竄過。


    好熱。


    心跳得好快。


    然而指尖繼續向下輕撫,因手指彎曲而凸起的指節則摩挲著他的側臉。


    一根極有骨感的食指按在他的唇上。


    譚軼愣住了。


    他怔怔抬起頭,撞進汪澤月帶著深意的眼裏。


    那人沒說什麽,也沒有太明顯的表情,譚軼卻無端覺得,他心情應該不錯。


    下唇感受到的力道緩緩加重,不知道為什麽,譚軼這次沒迴避他侵略性極強的視線。


    他在仰頭迴看他時,被他用食指撥開唇瓣。


    口腔內部的溫度更甚於臉頰,汪澤月並未淺嚐輒止,反而向更深處探去。


    麵容英俊的男人半跪在他跟前,下頷因這個動作不得不抬得更高。也許因為汪澤月手指進入得太深,有好幾個瞬間,譚軼無法自製地下意識吞咽,卻把他的手指包裹得更緊密,像是要將其往口腔更深處拖拽一樣。


    四周好像更熱了。


    譚軼心口發悶,想喘氣、卻被漫不經心地堵住,舌尖隻能可憐兮兮地貼著那根手指活動。他恍惚間有一種唿吸不過來的錯覺。


    譚軼手上的動作開始錯亂。


    “嘶”


    汪澤月深吸一口氣,眼尾也染上一抹欲色。


    他心道,譚軼總算有點開竅了。


    ……


    最後的時間還是有些來不及,等二人收拾好後,飯菜已經到了十多分鍾。


    譚軼坐在桌前,理智迴歸後覺得哪哪都不太對。


    膝蓋、腿、後頸、耳垂、嘴唇,還有手。


    不論是保持同一個姿勢太久導致的酸麻、還是火燒火燎上升著的體溫,都是他從未想過的存在 。


    被汪澤月那樣抬著下巴……


    汪澤月看了他下唇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譚軼原本削薄的下唇被自己磨腫了。


    他不由迴想一瞬。


    自己手指抽出時,還順便將帶出的少許唾液塗抹在了譚軼下唇。


    而譚軼那時完全沒反應過來這些,隻是急促地唿吸著新鮮空氣,喉結上下滑動,耳朵和側臉都紅了一片。


    “手酸?”


    汪澤月發現他拿筷子的手勢有些別扭,大拇指和食指僵得尤為厲害。


    畢竟還捏了那麽久的肩膀。


    “還好。”


    譚軼被他看得幾乎坐不住,隻說了幾個字,卻感覺自己聲音更低啞了。


    明明隻是被汪澤月的手指觸碰過……


    為什麽是這種感覺?


    下午兩點多,譚軼到家。


    他剛準備往自己家那單元走,就看見老太太拎著個帆布袋正鎖著門。


    “奶奶,”譚軼幾大步走過去,“又去棋協?”


    “是啊,早就和老李約好了。”老人家把鑰匙從鎖孔裏拔出來,緊了緊掛在手上的袋子,瞅了他好幾眼,忽然咧嘴笑道:


    “怎麽,有開心的事?”


    譚軼一愣,忙道:“嗯,今天上午試鏡,拿了個很好的角色。”


    “謔,我就知道,一看就感覺我們失失精神氣倍兒足,這臉色紅潤的……”


    譚軼心頭一跳,差點以為他奶看出了什麽不對的地方。


    老人家又將他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圈,笑眯眯的。


    “開心就好、開心就好!我瞧你昨天下午啊,整個人都沒精打采在房裏呆著,現在這樣子才對嘛!……好了,哎,我去玩兒啦,你迴來好好休息……”


    新澤娛樂傳播有限公司。


    “小汪總,您要的資料。”


    汪澤月拿過那一遝不算太厚的紙張,直接將六年前譚軼的相關調查抽出來看。


    很快,他就看到了譚軼兩次迴避的東西。


    “……父母經營小型運輸公司,六年前於運輸途中雙雙身亡,且作為過錯方,承擔所有賠償責任及運輸損失……”


    係統:“背景設定完成度從50%到達65%……這也太慘了點,怪不得那麽缺錢,一般家庭也還不了這麽多。”


    汪澤月盯著這張資料看了好幾秒,末了將其放在自己辦公桌上,唿出一口氣。


    “的確,但還有35%。”


    他拿起剩下的資料,將其完完整整看了一遍,其中大部分事件都能和譚軼親口說的對上,剩下的都是些他沒問到的細枝末節。


    “現在是70%。”


    但他分明將能查到的東西都看過了。


    汪澤月沉思半晌,道:“你之前不是說亮紅燈麽,和馮製片相關的部分,前前後後一共占了多少?”


    “我看看……呃,不對!


    “和她相關的一共是20%!!!”


    從六年前穀寧借她的勢開始,到晚會前的多次騷擾,再加上被後麵汪澤月插手的下藥、黑熱搜和雪藏。


    明明已經超過了。


    “但她的事情為什麽不亮紅燈?”係統自言自語。


    汪澤月沉吟片刻,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如果說以馮製片為中心可以有這麽多分支,是不是說明還有一件影響更大的事?


    而六年前的那場車禍恰巧與之相關聯。


    “但不是已經都看過了麽?”


    “不,還有一種可能。”


    汪澤月站起身,將手底下剛看完的那一摞資料全部丟進碎紙機。


    “這件事,可能發生在未來。”


    這一年過年很早,所以剩下的工作也不算太多。汪澤月一邊幫忙做《尋藥》的準備工作,一邊著手介入公司事務。


    新澤本來就是給他錢生錢的,汪澤羽和他爹自然不會對此有什麽意見,倒是有幾個和汪家沾親帶故的高層,私下裏有些躁動。


    試鏡結果早在試鏡結束的五天後公布,譚軼拿到男二的消息果不其然引起一陣轟動。


    要知道,演男一的可是個老戲骨,而最近兩年忙著轉型電影演員的穀寧似乎也參加了男二的試鏡。


    穀寧去年拍的第一部 電影雖然水花不大,但也沒什麽可指摘的地方。


    而之前從未演過電影、甚至上一部作品還是網劇的譚軼?


    這也太聳人聽聞了點!


    “我看彭皓也不是什麽專業的導演,這次正好挑了個不專業的演員,果然是什麽鍋配什麽蓋。”


    “弱弱說一句,副導裏麵有汪澤月……”


    “我懷疑有黑幕,譚軼之前也就那部網劇好點,其他演的都是什麽東西啊,穀寧那幾部電視劇個個都是精品吧。”


    “就是,雖然譚軼在那部網劇裏的表現十分出彩,但從網劇到電影,這跨度也太大了吧。選角不能隻看臉啊!”


    “樓上,我竟一時分不清你是敵是友[狗頭][狗頭]”


    年末的忙碌就這樣鬧騰地過去。


    汪澤月攏了攏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打了個哈切,走出自己獨居的別墅。


    差點忘了,他今天還有個比賽要打呢。


    第7章 好歹進房間


    在《鏡中花》拿下六項國際大獎之後,汪澤月將近三年都沒什麽動靜。


    被之前大放光彩的兩部作品一對比,他擔任《尋藥》副導的消息傳開後,還有少數人私下裏懷疑他“江郎才盡”。


    否則在手頭資金充足的情況下,怎麽會去弄這種玩意兒?


    ……


    雖然隻是接近年關,絕大部分上班族都還沒放假,但期末考試結束的學生已為街道增添了不少活力。


    汪澤月下了車,兩手插在風衣口袋裏,慢悠悠地往不遠處建築的大門口走。


    那建築看上去不是太新,外邊的玻璃卻被擦得鋥亮,大門口正上方掛了個門匾,上邊用朱紅色油漆寫了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第七區棋類協會。


    門外擺了個宣傳欄,貼在最中間的那張通告標題寫著“第七區棋類排位賽暨新年聯誼賽”。


    距離第一局開始還有五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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