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父慢慢的放下成績單,看著袁霄好像被審判的犯人一樣垂著頭坐在小凳子上。


    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你有什麽打算?”


    袁母坐在袁霄身邊,摸著他的頭慈愛的說道:


    “小霄別難過,都考了三百多分了,已經不錯了。


    再說也不一定讀書才有出息不是?


    人家不是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嗎?”


    袁父無奈的搖了搖頭,慈母多敗兒啊。


    袁霄心裏確實有些難過,但不是因為考不好難過。


    而是因為讓父母失望了,父母一直都以為自己能夠考上大學的。


    誰知道……


    唉……


    但老媽說的也不錯,行行出狀元呢?


    自己踏上了修真這條路,也不知道是出路,還是不歸路?


    袁霄抬起頭,望向父親:“爸,我想出去闖闖,看看外麵的世界。”


    袁父沒有說話,從包裏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慢慢的點上。


    深深地吸了一口,等煙霧從鼻孔全噴出來了以後,才慢慢的說道:


    “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記住,你現在是一個大人了。


    做什麽事情要想清楚再做,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你老爸不是文化人,不懂得多少道理,但是也知道做人做事,要重信守諾。”


    袁父彈了一下煙灰,繼續說道:


    “兒子,你從小就愛搗蛋,但老爸知道你性子善。


    出去後要記住老爸的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不要被人給欺負了……”


    袁母還是有些擔心:“孩他爸,小霄是不是還小啊,要不在家裏待幾年再出去?”


    袁父哈哈一笑:“不小啦,當年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找老婆啦。”


    袁母白了丈夫一眼:“你這個老不正經的。”


    袁霄眼眶裏布滿晶瑩,為自己有這樣的父母感動並驕傲著。


    三天後,袁霄手中提著一個旅行包,望著父母那不舍的表情,終於流下了淚水。


    都說兒行千裏母擔憂,袁母哭著叮囑袁霄在外要吃好喝好,千萬別委屈自己。


    而袁父隻是說了句,我說的話你都要記住了,便安慰袁母去了。


    袁霄心一狠,轉身就走上了一個破舊的中巴車。


    車開走了,袁霄還從後車窗看見父母還站立在那兒。


    遠遠的望著自己,感覺眼睛好像又濕潤了。


    袁霄幾次轉車,終於來到了蜀川的一個城市,來這裏,主要是因為這裏有蜀山的緣故。


    蜀山可是修真小說中不可缺少的名山之一啊,而且還有著名的蜀山劍派。


    要是運氣好,有可能會撈到一把好劍呢。


    袁霄現在要去的便是青城山了。


    青城山乃是道教的發源地之一,又有“青城天下幽”的美名。


    不看看真是可惜。


    當然,袁霄可不是來玩的,而是來碰運氣的。


    遊客基本都在前山遊樂,後山基本沒人。


    袁霄走到山腰上,專門往偏僻的地方走。


    看著四處叢林蒼翠,諸峰環峙,美不勝收。


    袁霄轉了許久,別說修真者,居然連一個老道士都沒看到。


    更別提遇見什麽寶貝了,剛想下山,突然聽到前麵傳來打鬥的聲音。


    袁霄眼睛一亮,有好戲看了。


    眼前是幾座山峰形成的凹穀,四處一片狼藉,狼藉中站著一男一女。


    那女孩和自己一般年紀,也是十七八歲,穿著一身休閑服。


    臉上精致的麵孔,此時露出憤怒的表情,卻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嬌怒之美。


    她手中拿著一把碧綠色的寶劍,和她的休閑服產生強烈的對比,看起來不倫不類。


    男的看起來二十多歲,上身是一件黑色外套,下身是一條牛仔褲。


    長得倒是英俊,隻是一雙深凹的眼,還有嘴角掛著的邪笑,看起來極為陰冷。


    將原本英俊的麵孔破壞得一幹二淨。


    他手中也提著一把青色的寶劍。


    男的嘿嘿笑道:“姑娘,不就是打個招唿嗎?用的著動刀動劍的?”


    女孩差點沒被氣死,那是打招唿?一上來就動手動腳。


    死色狼分明是想占便宜,當姑奶奶好惹。


    女孩胸脯激動的起伏著,剛才的戰鬥中自己一直沒占上風。


    還受了不小的內傷,得想個辦法逃脫,不然落到這色狼手裏,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因為是偷跑出來,所以沒有帶什麽法寶,就隻有這柄飛劍。


    男人似乎看出女孩心謀退意,堵住了女孩的退路,哈哈笑道:


    “想走,大爺陪你玩了這麽久,你就不陪大爺我玩玩?”


    聽著那色狼的汙穢言語,女孩火從心生,擺出一個劍訣,手腕一抬。


    一道碧綠的光芒向男人猛攻過來,男人不慌不忙,雙手向前一撐。


    青色飛劍懸空兩手之間,青色的光芒幻化成一道青色光牆,將碧綠的飛劍完全擋住。


    雙手一和,那碧綠飛劍的光芒迅速湮滅。


    女孩心裏一急,急忙喚迴飛劍,卻發現飛劍已被那男人的光牆吸住,怎麽也招不迴來。


    那男人嘴角一笑道:“還給你。”


    那碧綠的飛劍迴去的速度極快,女孩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眼看那飛劍就要刺穿自己的身體。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道身影,手輕輕的一伸,就將飛劍的去勢攔截下來。


    迴過頭一笑,也是那句,“還給你。”


    出手的當然是袁霄,看到他們打鬥的場麵就知道女孩完全處於下風。


    雖然女孩的修為和那個明顯食色多度的男人一樣在結丹期。


    但是女孩的打鬥經驗根本還是處於白癡階段,隻知道用飛劍不停的攻擊,真元三兩下就耗得差不多了。


    袁霄雖然也是還沒有打鬥過,但似乎身體對於打鬥,有一種無師自通的天賦。


    剛才接下那把飛劍就是一種很自然的行為。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動作在無意識中怎麽會那樣的順暢?


    女孩呆呆的接過飛劍,看著這個長相平平無奇的男生。


    不明白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難道這是上天安排來拯救我的白馬王子嗎?


    那也太平平無奇了吧?女孩愣愣的想到。


    袁霄要是知道女孩在想什麽,一定會後悔自己跑出來多管閑事吧?


    “小子,你是誰?敢管大爺的閑事?”


    男人本來就沒有殺女孩的打算,剛才那一劍外表看似兇猛,其實沒有多大威力。


    不然袁霄也不會那麽輕鬆攔截了,男人隻是想將女孩製服罷了。


    誰知半路出個程咬金,心中自然氣憤,語氣相當不客氣。


    再說他從小就不知客氣怎麽寫。


    “大爺就是喜歡管閑事,你管得著嗎?”


    袁霄就討厭這種對女人下狠手的男人了,自然也不對他客氣。


    男人看不出袁霄的深淺,試探道:


    “小子,你可別多管閑事,要知道這裏可是青城山,我是青城派少門主何遠,我老爸是掌門。”


    像何遠這樣的風流公子自然是耐不住修煉的枯燥,剛跑出來就發現這小美人,自然要調戲一番了。


    現在見袁霄多管閑事,便報出自家門派,想要震懾,嚇退袁霄。


    仗著自家地盤,怪不得如此囂張,袁霄暗暗鄙視。


    口中諷刺道:“唉……青城福地,怎麽就生出你這麽個登徒子來。


    看來這青城山,是不遊也罷!”說完還連歎幾口氣,一副惋惜的樣子。


    何遠見袁霄無動於衷,絲毫不把青城派放在眼裏,還出口羞辱自己。


    馬上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立即張嘴罵道:


    “小雜種,敢學人玩狗屁救美,我要讓你付出點代價,讓你明白不是人人都可做英雄的。”


    說著馬上出手,一道青光向袁霄飛來,來勢洶洶。


    袁霄本想閃開,可後麵還站著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是怎麽也不能躲避的。


    袁霄雙腿一沉,調動真元,一個赤色能量盾出現在麵前。


    由於是第一次作戰,袁霄不敢大意,能量盾是他用全身的真元凝聚,整個盾牌光芒燦燦。


    “叮……”飛劍與能量盾相撞,能量盾沒有什麽,飛劍的光芒倒是減弱不少。


    何遠臉色一變,多年的修行和同門切磋打鬥經驗告訴他,知道自己的修為不及那個小雜毛。


    剛才試探的那一劍沒讓對方吃苦頭,反倒是自己有些氣血不暢。


    何遠收迴飛劍,手勢急速掐了幾道劍訣,再次將飛劍向袁霄打去。


    袁霄將真元布滿全身,一拳一腳將何遠的飛劍擊了迴去。


    袁霄沒有練習過什麽招式,隻是運用真元,見招擋招。


    起先的動作還有些生硬,可到了後來,越來越隨手,真元隨意運到。


    袁霄心裏舒暢,感覺酣暢淋漓,越打越快。


    何遠現在氣得快要吐血,發現袁霄雖然修為比他高,但是卻沒有實戰經驗。


    感情是一直在拿自己做練手的活動靶子,陪他練習戰鬥。


    “寒風拂雪。”何遠低喝一聲。


    那青色飛劍懸在空中,急速旋轉,卷起一陣強烈的青色旋風,向袁霄襲了過來。


    這本是何遠的成名招式,多少同輩都在這一招上吃了苦頭。


    經過剛才的練習,袁霄發現何遠的飛劍看似威風,卻是破不了自己的真元護罩。


    當下自信不少,看著那飛劍帶出的旋風。


    袁霄雙腿一蹬,衝向那青色旋風,大膽的伸手透過旋風,抓住了飛射而來的飛劍。


    何遠見飛劍被袁霄抓在手中,立即慌了。


    急忙手捏招劍訣,可是那飛劍隻是在袁霄手中抖動幾下後,就被袁霄製住了。


    見無法收迴飛劍,何遠頓時氣急,口中叫罵道:


    “小雜種,膽敢如此囂張,難道你不知道這是我青城派的地盤嗎?


    還不快將我飛劍奉還於我,不然等我師門前來,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聽到何遠如此說,袁霄馬上醒悟過來。


    是啊,這裏是青城派的地盤,打了這麽久,青城的人應該快到了。


    看來得速戰速決。


    這麽想著,袁霄運轉全身真元使勁一握,飛劍劍身上突然出現幾條裂縫。


    何遠臉孔一紅,一口鮮血出口中噴出,癱坐在地上。


    青城派本就是以修劍為主,飛劍對其極為重要。


    飛劍被滴血認主後,若是受損,則是一損俱損。


    飛劍的破裂,讓身為劍主的何遠受了極重的內傷。


    袁霄落在何遠身邊,這一戰的牛刀小試,讓他對真元的運用熟練了不少。


    何遠麵色蒼白,手捂住胸口,臉色狠毒的瞪著袁霄:


    “你竟然毀我飛劍?我做鬼也不放過你,你就等著被我青城派碎屍萬段吧!”


    穿著休閑服的女孩跑到袁霄的身邊,一臉樂嗬嗬的笑道:


    “這位大哥好厲害,打得好。”


    轉過頭陰沉的看著何遠,陰笑的說道:


    “你這個死色狼,被敗了還口放厥詞,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


    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娘家婦女,今天我要替他們報仇。”


    何遠剛感覺不妙,想要爬著退後,突然下體傳來劇烈的疼痛。


    他慘叫了一聲,雙手緊緊捂住下身,疼得翻來覆去。


    嘴裏吸著冷氣,扭動幾下便不再動了。


    袁霄一看嚇了一跳,急忙走過去用手試了一下鼻息。


    還好有氣息,這小子竟然被硬生生的疼暈了過去。


    袁霄額頭一陣冷汗,背後發涼,這小妞也太暴力太彪悍了吧?


    那小子看來這輩子別想再糟蹋女人了。


    得離她遠點,袁霄有些感同身受,心中立即有了遠離這個女人的念頭。


    於是想悄悄轉身離去,卻被女孩拉住:


    “大哥謝謝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恐怕也糟他毒手了。”


    望著女孩那清澈的眼神,天真的麵孔。


    袁霄都有些懷疑剛才那一腳是不是她踩的?


    袁霄搖了搖頭說道:


    “不用謝我,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了。我看我們還是快走吧,這小子說他是青城派的人。


    要是被發現就走不了了。”


    那女孩覺得有理。於是二人迅速離開青城山。


    二人剛離開不久,一道黑光從天而降,在何遠身旁停下。


    一個身穿黑色道袍的男人從飛劍上跳下來抱起何遠的身體大聲叫道:


    “遠兒,遠兒……”一手真元輸入何遠體內。


    何遠醒來看見是父親何至行,終於找到哭訴的對象。


    不由悲從中來,馬上哭道:“爹,我好痛啊,好痛啊,痛死我了。”


    來的原來是青城派掌門何至行。


    何至行拿起何遠的手把了一下脈,突然臉色鐵青。


    仰天大嘯:“是哪個王八蛋,斷我何家香火。”


    原來女孩的那一腳,真讓何遠斷子絕孫。


    “遠兒,你可知道是誰傷了你?”


    何至行厲聲問道,敢傷我兒,定要他碎屍萬段。


    “是一男一女,他們修為高強。


    肯定是別的門派派來的奸細,他們見我發現了他們就想殺我滅口。”


    何遠怕何至行責怪於他,便撒謊道。


    他是恨死那對狗男女了,一想到自己以後不能碰女人,不由悲從中來,喊道:


    “父親,你要為我報仇啊……”


    “奸細?”何至行心裏念道。


    他當然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麽樣的人,自然不信有什麽奸細,肯定是調戲女人碰到硬骨頭了。


    但是不管怎麽樣都是自己的兒子啊。


    “這個仇,一定要報!”


    何至行咬牙切齒,就這麽個兒子還斷了香火。


    以他極為護短的性格,和香火在修真界的意義,何至行此仇必報?


    袁霄不知道自己已經惹上一個大敵。


    若是知道日後自己差點死於何至行的手上,不知道還會不會救那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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