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爆服、頭盔、盾牌、鎮壓棒,從頭到腳的一身裝備大概有十幾斤中,穿上以後感覺和整個世界都有些隔絕了。


    吳達光一邊穿防爆服一邊感歎,“穿上這衣服感覺挺可怕的,你們不覺得嗎?武力鎮壓!”


    馬kj絲毫不在的說,“現在不是90年代,難不成警察還成用擲彈筒打催淚瓦斯嗎?也沒有人會拿著燃燒瓶衝我們扔,怕什麽。”


    訓練場上,黑臉教官拿著喇叭開始喊,“分成兩隊分別扮演抗議者和防暴者交替訓練,被拖出防暴隊伍的扣5分,被衝散的抗議者隊伍整體扣1分,防暴隊伍隻能推動盾牌整體衝擊,開始訓練!”


    “啊!啊!啊!啊!啊!”馬kj頭上綁著布條,手裏拿著球棒帶頭向結成方陣的防暴隊伍衝了過去,咚!被頂了一個跟頭,然後其他人跟上去零散的衝撞,就像鬧著玩的玩一樣,裝上去滑下來,手裏的棍棒也象征性的敲著防暴隊伍的頭盔,叮叮當當的亂成一團。


    “滾開!”黑臉教官手持一根加強版製式防暴棍,走了過來,用力“砰!”的一下打在了一名防暴隊員的防爆盾上,防爆盾應聲脫手飛了出去,“扣五分!廢物!”然後一個人一個人的敲,敲到葉信時,他感覺手上的盾牌仿佛被車撞了一樣,手上猛地一搓,要不是早有防備雙手死死的抓牢,恐怕也是逃不過飛出去的命運。


    走到馬kj跟前時,突然收手,猛地一個隻踹,馬kj連人帶盾牌飛出了三米遠,“底盤要穩,雙手要牢!換成棒子國90年代被擊倒就說明,你已經離死不遠了!下麵分成兩隊繼續訓練,20分鍾內分不出勝負,部扣五分!以為通過考試就正式成為公務員了,什麽也不做混上6個月就能結業,今天把這種想法扔進垃圾桶裏,不合格的學員,在我這裏,在我這一期休想正式畢業!防守姿態!開始訓練!”


    “啊!!!”“啊!!”“啊!!!”伴隨著猛烈的吼喊,防暴隊的人仿佛置身於潮水之中,抗議者的人好像古代的戰士附體,一波一波猛烈的衝撞著,誰也不想被扣分,更重要的是誰也不想倒在現場。


    一天清晨起床到操場集合後,教官沒有讓跑操,而是直接分發了防暴裝備,誰也沒有多說什麽話,氣氛很凝重。孔李碰了碰葉信的肩膀,指了指大門方向,校門口停放了三輛警用防暴大巴車,還有四輛閃爍著警燈的警車。


    “出現場?”吳達光聲音有些顫度,“聽說往屆很多學員因為現場表現不佳被清退,萬一遇上暴徒怎麽辦!”


    馬kj握了握手中的鎮壓棒,左右揮舞了一下,惡狠狠地說,“到時候你們就躲在我的背後,看我一下一個,一下一個打爆他們的腦袋,我可是立誌要當刑警抓捕殺人犯的男人!”


    知道上車,才發現,原來的教官都沒有跟來,部是陌生的警察在護送他們,而且什麽話也不說,汽車一直開,從天還黑著,開到大亮,在一個轉彎處,停了下來,上來兩名警官,“注意!體把鎮壓棒向前傳!”


    孔李對吳達光說,“讓我們上交鎮壓棒,看來沒什麽大事。”


    另一輛車,坐在梧桐旁邊的高個子女生扭頭說,“沒什麽事了,我還以為要用那個打人呐。”


    梧桐麵無表情的說,“小點聲,小心被教官聽到了扣分,你再扣5分就該退學了,我可不想一個人去派出所。”


    “注意,帶上頭盔!”前方的警官高聲喊道,“現在開始,複述我說的話,今天我們”


    “今天我們!!!”學員整齊的聲音迴應。


    警官接著說,“什麽事也不做。”


    “什麽?”“什麽也?”“什麽也不做?”學員有些搞不清警官在說什麽,迴應道很亂。


    “重來!打起精神!大聲點!跟我說,今天我們什麽事也不做!”


    “今天我們什麽事也不做!”學員跟著大喊。


    “什麽事也不做的意思就是即使挨打也不移動半步!”警官繼續說,而學員們聽到這裏覺得很喪氣,迴應的七零八落的,有氣無力。


    “都沒吃飯嗎!再說不好就扣分!重新複述!什麽事也不做的意思就是即使挨打也不移動半步,即使示威隊伍推搡也不退後半步!”


    “即使同僚被打也不推後半步!也不出手相救!”


    高個女生聽到這裏,握住了梧桐的手,另一輛車裏吳達光捂住了馬kj的手。


    “西八,你幹什麽!”馬kj一臉的埋汰。


    吳達光不還意思的衝他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會放棄我的!”


    葉信和孔李在後排聽得一陣無語,尷尬的左顧右看。


    “一心隻為保持隊形前進!若隊形被打散了扣5分,盾牌被搶了立即退學,頭盔被搶了,立即退學!”警官手扶著座椅監督者每一個人,在大家跟著他說完以後,又重新開始喊“今天我們什麽事情也不做……”


    四輛大巴車響著同樣的聲音,不停的重複著,重複著,學員們的眼中從開始的無奈、畏懼,到慢慢的習慣、麻木,最後變成堅毅,然而汽車開了一天,到傍晚時又開迴了學校,兩名年輕警官上車,給每人分發了一瓶飲料和一個麵包。


    孔李拿著麵包,疑惑地說,“什麽情況?晚飯就吃這個?”


    葉信調侃了一句,“殺頭飯,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是夾心的”。


    馬kj和吳達光一聽殺頭飯,一人抓了倆麵包,警官看了看他倆,馬kjl連忙說,“殺頭總要吃飽吧!”警官笑了笑也沒說什麽。


    在大家正吃麵包的時候,上來一名年長的警官,“今晚不集合了,明天淩晨3點集中行動!祝大家好夢!”


    “3點?”葉信有些無語,這些天的訓練他都快忘記自己是穿越者了,手表的技能都用在觀察彈道和對手反映上了,雖然進步飛快,但是感覺自己穿了各假越,一點也不瀟灑,每天一打嗝都是泡菜味,還好快放假了,他可以去處理處理那兩箱貨物,順便去賭場贏個世界冠軍,真是令人無比的期待。


    淩晨3點還是一身防爆服,天氣已經非常的冷了,屋外都是冰淩茬子,凍得大家直哆嗦,上到大巴車以後才暖和了點,一人分了一瓶熱飲和一個麵包,4輛大巴車在4兩警車前唿後擁下,駛向了遠方。


    黑臉教官穿著薄薄的秋衣,開著窗戶冷漠的看著這一幕,在車輛遠走後,“呸!”不屑的吐了一口口水在窗外,然後落寞的關上窗戶,“阿嚏!阿嚏!阿嚏!好冷!”


    葉信用凍硬了的濕巾擦了擦鼻涕,棒子這的冬天來的真快,同期比華夏的中原地帶冷很多。


    車子大約開了4個小時,遠方的天空剛剛魚肚翻白,車停了,窗外是一個大工廠,隱隱的有噪音從工廠裏傳出,學員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暴動!”,葉信腦海裏也浮現出,人們舉著條幅前赴後繼,扔著石頭和燃燒瓶,高唿著“為了自由!獸人永不為奴!”


    昨天的老警官上車,“按照昨天說的,驅散示威人群後,部趕出工廠!”


    防暴人員下車列隊,隻拿著盾牌,有序的走進工廠,滿眼的條幅,書寫著還我血汗錢!我們要工作!工廠不能解散!我們要吃飯!我們要生存!


    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在前唿後擁下來到防暴隊伍的跟前,很不悅的說,“怎麽才到?這些狗雜種賴在我買下的工廠裏,你知道一天耽誤我賺多少錢嗎?拆了工廠我要蓋大型休閑購物遊樂園,晚一天開園我就少賺十多億啊,你們就是這麽浪費的稅金嗎?廢物,我要向議會控訴你們!”


    老警官低頭揉了揉鼻子不吭聲,在一旁跟隨者男子的胖警官一臉媚笑的迎上去,“李社長,李社長,消消氣,動用武力鎮壓是需要走流程的,警方不方便出麵,這不趕緊從警察學院帶人來了,他們都沒經過現場,所以培訓了培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了,您多見諒,議會那事情那麽多,就別提這種小事了”,然後一板臉對老警官說,“還不上去鎮壓!等著我給你授勳嗎!!!快滾!!!”


    老警官撇了撇嘴,也沒迴答,扭身來到隊伍前,身後傳來胖警官怒吼,“你什麽態度!今天的事處理不好,就給我滾去鄉下看廁所!”


    老警官不以為意的拿著話筒對學員們說,“注意安!開始鎮壓!”


    近三百名學員,在工廠的門前擺開陣勢,“咱們真的驅趕他們嗎?”、“看起來他們隻是普通人!”、“還有很多老人和女人,我,我不想”


    葉信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人權在資本家麵前,不過會一句笑話,可憐。”


    梧桐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身旁的葉信,“可憐的是我們,對於他們來說,我們隻是工具。”


    工廠的門口無數抗議的人們手拉著手結成隊伍,“他們不會衝過來!”“這是在嚇唬我們!”“不要怕!我們要工作,我們要吃飯!我們要生存!”


    “體注意!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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