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糧了!”


    賈張氏看了看空空的糧食袋,忍不住抱怨起來。


    自從許大茂斷了賈家的經濟和糧本之後,賈家的日子就變得非常難過了。


    沒有收入來源,隻能夠吃老本,坐吃山空之下。


    賈家不得不節衣縮食,窩窩頭一個人一頓都隻能夠吃一個,連賈張氏這個貪吃鬼都不能多吃,一旦多吃的話,秦淮茹就會對她拳打腳踢,餓上好幾頓。


    現在賈家的形勢變了,賈張氏反過來被秦淮茹收拾了。


    秦淮茹將自己現在生活的不如意全都歸功於賈張氏這個豬隊友身上,故而對賈張氏沒有好臉色。


    不是打就是罵,將所有的氣都宣泄到賈張氏的頭上。


    而賈張氏為了不迴農村,為了能夠有口飯吃,也是隻能夠默默的忍受著,反過來逆來順受了。


    起初的時候,賈張氏還試圖反抗秦淮茹。


    但奈何她年紀大了,力氣自然是不如秦淮茹,再者現在賈家所有的一切都還要靠秦淮茹,她反抗也沒有用。


    秦淮茹別的什麽都不用做,直接餓賈張氏幾頓,賈張氏就不得不對秦淮茹服服帖帖的。


    現在秦淮茹每天都是出去找事情,靠著做點零工什麽的,掙一點點微薄的錢,運氣好一天能夠掙個幾毛錢,運氣不好的時候,接連好幾天都找不到事情做。


    現在到處都亂糟糟的,非常難找到工作,臨時工都很難、很難。


    賈張氏則是負責在家裏麵做飯、洗衣服、照顧小當和槐花,不過小當和槐花也都已經上小學了,倒也不需要她照顧什麽。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賈張氏坐在凳子上,愁眉苦臉起來。


    現在別說是吃好了,連窩窩頭都要吃不上了,日子過的越來越難。


    這時,秦淮茹拖著疲倦的身軀迴到賈家。


    她的肚子已經漸漸的大起來了。


    賈張氏的意思是這個孩子不能要,要了隻會給家裏麵添負擔,但秦淮茹則是想要將孩子生下來,如果是個男孩子的話,還想以此來看看許家這邊願不願意認。


    她抱有僥幸心理,覺得這個孩子還是有可能是許大茂的,所以她想要堅持將這個孩子給生下來。


    隻是,現在她每天都要累死累活的去找事情做、去幹活,再加上家裏麵又沒有什麽吃的,肚子裏麵的孩子發育都成問題。


    秦淮茹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整個人也是已經瘦了一大圈,麵容憔悴、頭發散亂、神情沮喪,日子非常的難看。


    不僅僅沒有吃沒有喝,找不到工作、坐吃山空,而且還隔三差五的被拉去遊街,這日子能好過才怪。


    “家裏沒糧了。”


    見秦淮茹迴來,賈張氏開口說道:“還有,學校的老師來過了,小當和槐花的學費要交了,一個人兩塊五,加起來就是五塊。”


    “學校老師說了,如果這錢還不交的話,下個學期就不收小當和槐花了。”


    聽到賈張氏的話,秦淮茹神情微微一動,沒有做聲,眉頭卻是深深皺起。


    秦淮茹手裏麵其實是還有錢的。


    當年李副廠長留下來的錢還有200多塊,這些年許大茂每月給她三十塊錢,她也是省著用,每月積攢一點,也積攢下來了三百多塊,加起來手裏麵還有500多塊錢。


    但如果一直這樣坐吃山空的話,500塊錢根本就用不了多久。


    現在家裏麵有四個人,按照一個人一月五塊錢來算,這一個月就要20塊錢,即便是省吃儉用的,一個月十塊錢是要的,算下來一年至少要120塊錢。


    500塊錢坐吃山空之下也隻夠吃幾年而已。


    況且這還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情況,如果生病看病的話,這肯定是要額外花錢的。


    再者,人可以吃窩窩頭,但不能真的說頓頓都吃窩窩頭的,更不可能說一年到尾都吃窩窩頭。


    肚子裏麵沒有油水的話,僅僅隻是窩窩頭,到時候連大號都拉不出來的。


    總歸還是要偶爾去吃頓肉、吃點白菜蘿卜什麽的,這個開支算下來都話錢就花的更厲害了。


    所以秦淮茹愁啊,日子是真的難過了。


    “依我看啊,小當和槐花兩個就不要去讀書了,讀那麽多書有什麽用,還不是賠錢貨,將來也是要嫁人的。”


    賈張氏一邊納鞋底一邊說道。


    “賠錢貨怎麽了?”


    “賠錢貨就更要讀書,不然就會跟我一樣,苦命一條。”


    秦淮茹看了眼賈張氏說道。


    她非常羨慕隔壁何雨柱家陳老師的生活,自己是個老師,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何雨柱又是食堂主任,收入高、生活無憂無慮。


    她覺得自己並不比陳老師差到哪裏去,如果自己要是從小在城裏麵長大,父母讓自己去讀書的話,自己肯定也是可以過上陳老師一樣的好生活。


    “行,行,有錢你就送去讀吧。”


    賈張氏不敢和秦淮茹爭辯。


    “啊~”


    就在這時,秦淮茹突然感覺肚子一陣劇痛,整個人猶如煮熟的蝦一樣彎曲的倒在地上。


    “怎麽了?”


    賈張氏趕緊看過來。


    “快叫人,快叫人!”


    秦淮茹伸手一摸,很多血,頓時整個人都嚇的半死。


    “快來人啊,快來人了啊。”


    賈張氏趕緊到外麵大喊大叫,很快大院裏麵的大媽們一個個紛紛過來,看到是秦淮茹,大家這才願意幫忙。


    如果是賈張氏的話,大家肯定是不肯幫忙的,怕被賈張氏訛詐,而且幫了賈張氏也沒有一句好話。


    眾人急匆匆的將秦淮茹送到醫院去,經過一番搶救,大人是沒事了,隻是秦淮茹肚子裏麵的孩子沒有保住。


    “你們也真是的,這都大著肚子了都不舍得吃,這一看就是營養不良,再加上還要勞作導致的流產。”


    聽完醫生的話,秦淮茹、賈張氏一陣沉默。


    仔細想想還真是如此,天天就吃窩窩頭,還一頓隻有一個窩窩頭,這孕婦根本就受不了,懷孕了是要有營養的,再加上又要出去幹活,有今天的這一切也是必然的了。


    秦淮茹神情麻木、呆滯,整個人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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