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什麽呢?”


    蘇初初剛要說話,就被走過來的傅景深率先出聲打斷。


    她打趣道:“季可說你很厲害。”


    “是嗎?沒你厲害。”


    “傅爺這是在謙虛嗎?”


    “初初,我這叫誠實,”傅景深來到她的身旁,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指,垂眸,詢問道:“現在什麽情況?”


    她往樹林的上方,抬了抬下頜,幽幽道:“看,這片樹林有古怪,學生們應該進了另一個空間。”


    “你怎麽打算的?”


    “進去。”


    “我陪你。”


    “好,”她扭頭,對著季可說:“你留在這等。”


    季可揺頭,不情不願:“不……我也要一起進去,自己一個守在這,怪嚇人的。”


    “傅景深的人到了,你可以通知我。”


    “不是聯係不上嗎?”


    “這個可以。”她拿出一道傳聲符,扔給季可,解釋道:“握著它,默念我的名字,待它變得發燙,就可以跟我對話。”


    季可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拿起,不可思議道:“這麽神奇的嗎?小祖宗,怎麽您的符咒這麽多種類?”


    “閑著沒事,自創著玩。”


    “您這腦袋瓜,我真想複製一個。”


    “我覺得你做夢會來得快點。”


    “哼……不帶您這麽打擊人的。”


    蘇初初嫌棄地瞅了一眼季可做作的表情,轉身,沒再搭理他。


    她雙手在半空中畫著穿梭空間法陣,腳步隨著法陣移動,口中念著法訣,身邊的空氣開始逐漸凝聚,樹木瘋狂在抖動,突然,樹林出現一道看不見盡頭的門。


    “我們進去。”


    “好。”


    蘇初初拉著傅景深走進了那道門,隨即消失不見,仿佛剛剛沒有出現一般。


    外麵的一切也恢複了正常。


    季可眨眨眼,手動合上吃驚的嘴巴。


    他每天都要自問一句。


    他爺爺何德何能?


    居然能跟這麽牛逼的小祖宗搭上關係。


    真是家裏冒青煙啊!


    ……


    蘇初初兩人穿過那道門,眼前見到的場景跟方才在外麵看到的是一模一樣的。


    不過,湖是靜止的。


    傅景深反握她的手,整個人都保持著百分百警惕的狀態。


    她抬眸,看著他緊致的下頜線,笑著:“傅景深,你這是在緊張嗎?”


    他抿唇:“嗯,怕你有危險。”


    “放心,我做事前都有考量。”


    “你有你的考量,我有我的擔心,不衝突。”


    “就你道理多。”她拉著他,往樹林裏走去,慢慢道:“這裏是煞幻變出來的空間,我剛剛強行扯開一道門的時候,它就已經知道我們進來了。”


    “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這種煞的心智往往很高,它為什麽把這麽多學生留下,我要看看這裏麵發生什麽,才知道它想幹嘛……至於你嘛,跟它鬥智,別的就交給我。”


    傅景深迴憶道:“以前,我在部隊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有幾個隊友失蹤了一天一夜,該找的地方都找了,沒找到,後麵是自己迴來的,他們說,就在一個山上的一戶人家裏,剛好碰上下大雨,他們進屋避雨,屋主是位大爺,愛喝酒,很熱情,拉著他們陪他喝酒,那大雨也下了足足一天一夜,大爺喝高興,雨也停了,他們就下山迴來了。”


    蘇初初好奇:“他們喝了一天一夜都不醉?”


    “當時聞不到他們身上一點酒味。”


    “所以他們撒謊?”


    “上了部隊的測謊儀,都沒撒謊。”


    “那他們喝的是白開水?”


    傅景深搖頭:“沒人知道是白開水還是酒,其實那幾天都沒有下過雨,後來帶人去山上找,也見不到他們所說的房子,還有愛喝酒的大爺。”


    聞言,蘇初初抬眸,瞅了一眼傅景深的神色,猜測道:“看你這樣子,你那幾個隊友當時是不是就被趕出軍營了?”


    男人淺笑,誇讚道:“還是我們初初聰明。”


    這種說不清的情況。


    軍營是不可能留人的。


    會有很多的考量,萬一是叛徒,是內奸,要麵臨很嚴重的後果。


    秉著寧願殺錯也不放過的態度。


    隻能把那幾人趕出了軍營。


    後來,那幾人都有聯係過他,都在極力在為自己解釋,發誓自己說的話是千真萬確的。


    他也讓人去查過。


    那幾人確實沒有離開過安全區域。


    但是,也找不到證據證明去了哪裏。


    這事隻能不了了之……


    現在想想,有可能,那幾人說的話應該是真的。


    “所以,你現在是懷疑,他們確實看到了你們看不到的東西?”


    “嗯,有這種可能。”


    “你想幫他們?”


    “他們一直都是隊伍裏的拔尖,軍人走到這一步很不容易,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我想讓軍營重新找他們迴去,並且還他們清白。”


    蘇初初想了想,意味深長道:“那你得祈禱那愛喝的大爺還留在那座山上。”


    煞都愛挪窩。


    要是還在就好辦。


    要是不在,隻能算他們倒黴了。


    傅景深垂眸,與她對視上,嘴角微動,本要開口,就聽到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響亮的讀書聲。


    她眸光微亮,拉著他,抬腳往聲音的方向走去,幽幽道:“我們過去,看來他們遇上了一隻愛讀書的煞。”


    他看到她眼睛亮亮,有種莫名的興奮,感得有些好笑:“初初,你這反應是不是有些不對?”


    她朝他咧嘴一笑:“有嗎?你看錯了。”


    她不會告訴他,以前無意中遇到過一隻愛打架的煞,她直接把對方揍哭,還把它給收走。


    就不知道這隻好不好玩。


    傅景深寵溺地看著蘇初初的笑臉,毫無原則地點了點頭:“可能是我看錯了。”


    書上說的。


    不能跟愛人爭輸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兩人越走越近,清晰聽到學生們正在朗誦(王應麟的《三字經》)。


    “傅景深,你覺得它幹嘛?”


    “可能想讓他們背誦。”


    “我也是這麽想的……沒想到還是一個想當老師的煞。”


    “初初,我們直接進去?”


    “嗯,直接進去。”


    蘇初初跟傅景深此時正站在教室的門外,煞為了上課,直接幻變出一棟教學樓在樹林裏,顯得挺詭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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