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真真說這裏的拍品不會提前透露,她懷疑過是有人故意傳話到滕真真那裏,那麽夏如傾呢?難道也是有人刻意為之。


    “其實我並不知道,這一年以來,隻要這裏開門,我都會來碰運氣。”夏如傾解釋道,“我自從認識了輕舟以後,就聽他提起過這個乾坤針,於是我就派人四處打聽,後來有消息說這乾坤針被一個神秘人高價購走,我就猜測如果不是私人收藏,那麽很有可能會出現在這裏。沒想到我還真猜對了。”


    原來是猜的,還真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


    蘇纖綰有些感慨,這夏如傾對孫輕舟真是一往情深,隻因為心上人無意間的一句話居然天涯海角的為心上人尋找心頭好。


    她現在就希望孫輕舟可以快快迎娶了夏如傾,然後好好對她,不要辜負這個姑娘的一片情深。


    “你哪來的那麽多錢?二十萬兩白銀,可不是你一個姑娘家家可以隨便拿出來的。”滕真真在這時插嘴問道。


    夏如傾有些後悔進來了,原本是想來找敢跟她搶東西的人的晦氣,現在倒好,儼然成了她的批鬥大會。


    “我是沒有這麽多錢,我家為我準備的嫁妝,有府宅,有莊子,還有鋪麵,我偷了地契然後變賣換了現銀。”夏如傾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小聲的說道。


    “你簡直就是胡鬧啊!”滕真真被氣的直跺腳,恨聲的教訓道,“那些都是你的父親在戰場用性命為你搏迴來的,你這麽做要是讓你爹娘知道了得多傷心,你怎麽不想想後果呢?”


    滕真真清楚的了解,夏將軍不是貪官,能替夏如傾存下這麽一筆嫁妝也不是容易的事,想必也是傾其所有了,結果夏如傾轉手都給賣了,這要是讓夏將軍和夏夫人知道了還不得氣死。


    滕真真一改之前的樣子,儼然化身成了一個嚴厲的大姐姐,教育起夏如傾毫不嘴軟。


    夏如傾現在也意識到自己這次確實莽撞了,當時真的是腦袋一熱,完全沒有考慮過後果。


    蘇纖綰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這個傻姑娘,既然已成事實,說再多也無用,於是輕聲說道:“明天你就快將那些地契贖迴來吧!”


    夏如傾真傻,但是卻是傻的可愛,傻的讓人心疼。


    夏如傾想張嘴說些什麽,但到底沒說出口,隻是將頭低了下去,身子輕微顫抖,蘇纖綰能感覺夏如傾在哭,可卻不知道她為何會哭,這還是曾經手持長劍闖入甘泉宮向她興師問罪的夏家小姐嘛?


    “你不明白!”滕真真開口解釋道,“房產商鋪這些賣起來好賣,特別是上京城內的房產商鋪,可是要想再贖迴來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了,且不說對方願不願意賣,就算是賣,也會坐地起價的。”


    蘇纖綰還真不知道這個時代的房產商鋪買賣的規矩,自己也從來沒經手過這些,但是滕真真這麽一解釋,她就明白了。


    也就是說,要想贖迴那些地契,就要花比賣時更高的價錢,如果夏如傾不想讓夏將軍和夏夫人知道,神不知鬼不覺的贖迴來是不現實的,因為她肯定沒有那麽多錢。


    蘇纖綰簡單思考了一下,從袖袋裏掏出了一枚銀牌放進了夏如傾的手裏,柔聲道:“好了,如傾,別難過了,我這裏還有些錢,不知道夠不夠,你先拿著用,趕緊贖迴地契要緊,如果對方無理取鬧的漫天要價,你就把蘇府抬出來,如若還不行,你就去蘇府找我爺爺,就說是我說的,他一定會幫你的。”


    夏如傾止住了哭泣,看著手裏的銀牌,她認得那銀牌,是興昌隆的十萬兩白銀的憑證,於是連忙將銀牌推迴到蘇纖綰的麵前,擺手說:“不不不!我怎麽可以要你的錢。”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嘛?”滕真真插嘴道,然後將銀牌拿起塞迴到夏如傾的手裏,“讓你拿著就拿著,大不了就算是你借的。”


    夏如傾聽滕真真這麽說,也覺得有理,可轉念一想,卻為難的說道:“就算是我借的,我也還不起啊!”


    “別聽她的,不讓你還!”蘇纖綰很大方的笑著道,“就當是你與太醫令成婚時,我為你添的嫁妝。”


    夏如傾與孫輕舟成婚,原本不應該由她這個表妹的來添妝,但如果要以孫輕舟與她的師徒關係來說,師傅為徒弟媳婦添妝也算是情理。


    夏如傾愣愣的看著蘇纖綰,又想到自己之前還為難過蘇纖綰,心中更覺愧疚,捂著臉就嗚嗚的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不要緊,讓蘇纖綰和滕真真都不知道該怎麽勸了,隻能輕拍她的後背,用這種無聲的方式安慰著她。


    突然夏如傾止住了哭泣,有些緊張的握著蘇纖綰的手,祈求道:“你可千萬別告訴輕舟。原本我是想著給他一個驚喜,結果現在驚喜沒了,萬一讓他知道我闖了這麽大的禍,一定會跟我生氣的。”


    “好!我一定不說。”蘇纖綰點頭應下。


    乾坤針被人高價拍走,夏如傾的事情也算順利解決,蘇纖綰原本想著打道迴宮的。


    就在蘇纖綰的手已經摸到門把是,拍賣場內徐清風的聲音再度響起,今天的最後一件拍品準備登場了。


    徐清風說:“今天的最後一件拍品是金瞳少年郎。”


    金瞳少年郎?


    蘇纖綰的眉心微皺,滕真真所言果然不虛,這裏還真的賣人。於是已經走到門口的人,鬼使神差的轉身又走迴了窗邊。


    見蘇纖綰不走,滕真真與夏如傾也隻能陪她留下來,一起走到了窗邊。


    蘇纖綰的目光投向展台,隻見展台上怯生生的站著一個少年,那少年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一直低著頭,看不清長相。身上的衣服雖然幹淨但明顯已經穿了許久,都有些泛白了,還有些不合身,手腕處已經露出了一截手臂,露出來的手臂瘦骨嶙峋,明顯就是營養不良。


    “沒想到今日的最後一件拍品居然是麵首。”滕真真撇撇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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