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她父親相贈,但她卻知道這鳳鳴是何人相贈。


    那個人一直活在母親的心中,直到母親臨終前,還在喚著那個男人的名字。


    從她懂事那天起,她就能在母親眼中看出濃濃的哀傷之色。


    母親的鬱鬱寡歡、長籲短歎,父親的毫不關心、不理不睬,都是她從小看在眼裏。


    她與弟弟的出生就像是父親和母親的任務一般,任務完成了,夫妻情分也就盡了。


    上一輩人的恩怨,原也與她無關。


    直到有一個同樣手持龍吟蕭的男人,走進了她的世界以及她的心裏。


    她忘不掉母親在臨終前,一遍遍的叮囑她,讓她不要走自己的老路。


    她哭著答應了。


    她心裏是有怨有恨的,上一代人的恩怨,為什麽讓她一個弱女子來背負?


    老天到底是公平還是不公平。


    她不想經曆母親糟過的罪受過的苦,她隻想躲,也隻能躲。


    最終,她同意了父親的計劃。


    進宮,對她來說或許是最好的選擇,隻有進了皇宮,那個人才不能再來她,她才能徹底與那人斷了幹淨。


    “不在你父親手裏啊!”胡心甜的惋惜聲打斷了滕真真的思緒,將她從那段痛苦的迴憶中拉迴了現實。


    “真可惜!”胡心甜似乎很快就從剛剛那個悲傷的傳說中走了出來,歎了一聲繼續吃起了糕點,直到聽蘭匆匆走了進來。


    “娘娘,剛剛傳來的消息,胡婕妤被罰在自己宮中抄宮規百遍,還有...胡婕妤被撤了玉牌,為期一個月。”聽蘭小聲的稟告道。


    胡心甜聞言驚的連手裏的點心都掉在了點心匣子裏,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倒是滕真真十分氣定神閑,隻是淡淡的問道:“是皇後娘娘的旨意還是皇上的旨意。”


    “是紀貴妃的!”聽蘭看了一眼胡心甜,據實迴稟道。


    紀貴妃?


    滕真真有些糊塗了,這怎麽還扯到了紀貴妃的身上,她不是中秋宮宴遇刺後一直在養傷嘛?為此還因禍得福複位了貴妃。


    她知道胡仙如的這個罰是肯定躲不過的,隻是這個做出處罰之人就是不是皇後娘娘也應該是皇上才對,她得到的消息是皇上表麵上十分寵愛紀貴妃但其實對皇後才是一往情深,難道父親的消息有誤?


    聽蘭見滕真真似乎陷入了迷茫,連忙開口替她解惑道:“原本早上咱們從甘泉宮走了以後,胡婕妤不知道為什麽去了冬慶宮,沒一會兒皇後娘娘的懿旨就傳到了冬慶宮,說胡婕妤不遵守皇後娘娘的懿旨,對皇後不敬,因紀貴妃之前協理過後宮事宜,所以就將這事就交給紀貴妃處理。”


    滕真真聽完聽蘭的敘述,頓覺好笑,胡仙如會去冬慶宮,她一點也不奇怪更不意外,原本也是蠢貨一個,巴結皇後娘娘不成就轉去巴結貴妃娘娘,還能做的再明顯一點嘛?胡仙如這種人恨不得把自己的那點小心思都寫在臉上。


    又看了看一旁天真爛漫的胡心甜,這真的是一個爹媽生出來,一個府裏養出來的孩子嘛?


    可是,也不對啊!


    皇後這個懿旨傳的也挺蹊蹺的,傳旨怎麽不往胡婕妤的凝香閣傳,偏偏傳到了紀貴妃冬慶宮?


    又繼續往深處想了想,頓時明白了皇後娘娘的用意。


    皇後娘娘這招借刀殺人實在是妙啊!


    隻是這還是她從父親口中得知的皇後娘娘嘛?不是說皇後娘娘柔弱不堪、與世無爭嘛?遇事不是躲就是哭,一點主見和魄力都沒有嘛?


    忽然又想到那日宮宴湖邊皇後娘娘救胡心甜時,展露出的醫術以及當機立斷和臨危不亂。


    這還是一個人嘛?


    看來父親的消息真的出了問題,這個皇後絕對不像外界傳的那麽簡單。


    看來自己不能再猶豫了,行動必須要快一些。


    “滕姐姐,我大姐姐受了罰,現在肯定很難過,我還是去她那兒看一眼吧!”胡心甜從貴妃榻上下來,一邊穿鞋子一邊急聲說道。


    到底是同胞姐妹,胡仙如就算對胡心甜再不好,在胡心甜的純淨的內心裏,那也是她的大姐姐,在這後宮中唯一有血脈相連的親人。


    滕真真知道自己沒有理由去阻攔胡心甜,隻是柔聲提醒道:“你去了之後她若是跟你發脾氣,你別理她,迴你的安珍閣去。”


    “嗯!甜兒知道了!”胡心甜隨口答道,然後就帶著自己的婢女匆匆往昭陽宮外走去,可是剛走沒兩步,就停下了腳步,迴過頭來,看了一眼貴妃榻上的點心盒子,一副戀戀不舍的模樣。


    滕真真見狀就知道她的心思,無奈的搖頭笑道:“你先去吧!我待會讓聽蘭將剩下的糕點都用油紙包好給你送到安珍閣去。”


    “多謝姐姐!”胡心甜的臉上展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滕真真走到門口,看著胡心甜的背影,揚聲道:“你慢點跑,小心自己的身子!香蜜,照顧好你家主子!”


    等胡心甜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滕真真的視線內,滕真真才開口對身邊的聽蘭問道:“我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嘛?”


    “小姐放心,都準備好了!”聽蘭低聲迴道,她沒有叫她小姐‘娘娘’,這是她家小姐吩咐的,隻有人前的時候才能叫娘娘,因為她家小姐不喜歡娘娘這個稱唿。


    “隻是...”聽蘭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小姐真的不跟老爺先商量一下嘛?”


    滕真真看了一眼養在殿內鳥架上的赤紅色的鴿子,淡淡的說道,“不必。”


    是的,不必,自己的父親的心思自己怎麽可能不知道,既然父親不願意上心,那麽隻能自己來做這件事了。


    入夜,皇宮中的華燈高懸,蘇纖綰正在寧安郡主的寢室內正與寧安郡主對弈,下的棋是圍棋。


    晚膳的時候,寧安郡主主動邀約蘇纖綰一起下棋,蘇纖綰欣然答應,圍棋她還是會下的,會下圍棋還是要多謝她那個酷愛國學的現代爺爺蘇泉,除了毛筆字,這下圍棋也是蘇泉手把手的教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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